不知道兄妹俩嘀咕了什么,丁春的妹妹居然没有揭穿他的身份,而是客气地做了自我介绍,叶茵也无意拆穿,跟着演戏罢了。
按理说,两堆人凑到了一块儿理应比原先更热闹,更不提有惯会炒气氛的丁春和他活泼开朗的妹妹丁冬……
但事实是,包厢里一片沉寂,和太平间似的。
尽管化了形,叶茵还是有点心虚,肢体也有些僵硬。她竭力模仿小女生的举止动作,甚至还改了口音,说的话全带着明显的方言味儿,但糟糕的是卓承兰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一直看着她,那目光看得叶茵最终只能埋头喝茶,后脑勺全是汗。
卓泽莲也在看她,不过那目光时而在她身上,时而转回卓承兰身上,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丁春见调节气氛无效,便一脸复杂神情打量在场所有的人,而丁冬原本元气开朗的脸更是变得如深冬寒夜。
“那个,你们认识?”在自己妹妹泼水到自己女人脸上之前,丁春笑眯眯地问卓家兄弟。
“不认识。”卓泽莲用胳膊肘捅了捅卓承兰:“老哥,你不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女孩子看,太没礼貌了。”
卓承兰这才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失礼的事情之后,他立马撤回目光,语气略歉疚:“抱歉,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
叶茵忙截断话头:“没事,我本来就是大众脸,很多人都这么说,呵呵。”
“那个人是谁?”丁冬撒娇问。
“是……”
“啊,这酒真好喝!”卓泽莲还没来得及说完整话,叶茵大惊小怪地向丁春也撒起娇来:“可以再来一杯吗?”
丁春稍微一愣,随即换上了熟稔的风度翩翩牌微笑:“当然了,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甜心。”
在丁春的努力搅混水下,丁冬没有让叶茵“再来一桶”,而是叽叽喳喳小鸟依人地围着卓承兰问这问那。
“看来我妹有很多话要问你哥呢。”丁春笑嘻嘻地说:“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到这边来玩游戏怎么样?
卓泽莲说:“正合我意。”
两人先是打了几盘牌,又丢骰子罚酒。而叶茵非常郁闷,她不好随意插话,只能在旁边担任花瓶和服务生的双重工作:微笑与倒酒。
“老邱他们和那些人关系一向近,眼下连风头也不避,实在是有些大胆了。”
“从立场来看倒是无可指摘的,毕竟是自家孩子。”
“这个我懂,可是你瞧,如今路没封尽,选择站队也不是没有机会。想脚踏两条船,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长的手和腿。”
…………
丁春和卓泽莲说的这些事叶茵听不大懂,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没有避讳她吧。说来说去无法是派系纷争,权力倾轧,她见多了,这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
这一盘卓泽莲掷骰子又输了。叶茵正准备给他倒酒,他忽然凑到她耳边,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叶茵的腰际,低沉的声音魅惑:“他可不是个好男人,等会儿我们灌醉他,去别的地方吧?”
叶茵正暗想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的时候,丁春一把将叶茵拉了回来,对卓泽莲摇动食指:“我还没醉呢,不可以对小鹂出手哦。”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醉了就可以?”卓泽莲笑。
“久闻你酒量厉害,不如今日比一比?”丁春也笑。
“莲,不要胡闹。”卓承兰本想阻拦,却被卓泽莲轻轻挡了回去:“老哥你好好陪丁小姐说话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卓承兰微微皱眉,最终没有说什么。
很快就有服务生抬了几大箱子酒过来,五光十色的,各类品牌都有。为了战决,他们竟然不喝单的,而是决定互相给对方调杀伤力最强的混合酒,看谁先倒下。
两杯清水开了局,丁春诡异一笑,随手拿起几种酒开始调起来。
叶茵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对喝酒不怎么讲究,品味也不高,老白干和人头马在她嘴里差别不大,但她知道丁春给卓泽莲调的那一杯“末日”有多可怕!春雪里面再能喝的汉子,只要一喝下这个,很快就满嘴胡话手舞足蹈了。卓泽莲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丁春给他连调几杯吧?
岂料,卓泽莲喝完后和没事儿人一样,语气非常轻松:“手艺不错,该我了。”
丁春摸摸下巴,饶有兴趣:“请。”
他调的酒很简单,三分之一蓝色的珍珠泪混入三分之二透明无色的火山威士忌而已。丁春疑惑地接过酒,观察半晌:“不过是最普通的人鱼之泪,连女孩子喝都没事,你是在给我放水么?”
“喝完再说吧。”
丁春一饮而尽。
他定了一会儿回味酒的后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随即摇摇头。就在他想给卓泽莲继续调酒时,忽然整个人一声不吭地歪在了座位上。
“大哥!”丁冬吓了一跳。
卓泽莲笑眯眯地说:“只是喝醉了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
“听说这家店后面有专供休息的房间,叫人过来抬他就行。我带这位小姐出去一趟,你介意么?”
丁冬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稍微对不起一下大哥,为自己和卓承兰争取一点二人时间:“没关系,你们去吧。”
叶茵还没有从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就被卓泽莲拉着出了“迷宫”,走到一处人工园林外面的石桥上。
“不用担心,就算我不灌醉他,最终结果也是留那两个人在迷宫。”卓泽莲靠着石桥的石柱,悠闲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既然横竖都要走,我还是拐走你,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好了。”
“什么意思?”
“那个女孩家早就看中了我哥,想让他做女婿,可惜他一直油盐不进。”卓泽莲轻笑:“所以得创造机会嘛。不如我们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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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流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