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暮未和姜慕希回来, 就见高一a班教室里一人一个苹果啃着, 一片其乐融融。两人都看懵了,阮暮未直接抱着臂迈到鹿哥面前, 开口就问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 ”鹿哥解释了几句,手里小刀飞转,只见连成一条的果皮挂下,他手中的苹果已经削好了皮,鹿哥将苹果递给了姜慕希,又削了一个给阮暮未。
“就这么简单放过?”听说那几个男生去跑圈了, 阮暮未忿忿地咬下一口苹果, 显然是觉得这惩罚太轻。
“你还想怎样?不过一群小孩,就此罢了,”鹿哥摇了摇头,劝道。
鹿哥都这么说了,阮暮未当然没能怎样,等那几个跑圈回来的男生跟她道歉, 她冷着脸应了, 此事揭过。
伊斯特比其他学校开学早一周, 这一周是社团展示,下午的时候阮暮未就带着鹿哥体验社团。阮暮未和姜慕希她们初中就有社团, 阮暮未是『射』击俱乐部的, 姜慕希是舞蹈社的, 都是自个儿喜欢的活动, 高中也不打算换,于是接下来几天她们就带着鹿哥和杨月燕逛社团。杨月燕是新人,自然没社团,鹿哥当初转学时间有些尴尬也没加社团,这几日倒体验了个遍。
阮暮未对鹿哥知根知底,一开始就想拉着他进『射』击俱乐部,第一站自然是直奔『射』击房,她还起着比较的心思心道鹿哥这个来自修仙世界的老古董估『摸』着是不擅长『射』击的,谁料这一上手阮暮未差点被打击得失去信心。
“这没什么意思,”『射』击俱乐部不过是小儿科地玩玩,放下手里的枪鹿哥就摇了摇头,差点将阮暮未气得仰倒。从星际世界回来,她的『射』击技术可以说是傲视他人,可对上鹿哥连着三局两负一平,阮暮未有点失落。
“你回来后就没怎么练?”鹿哥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倒不是阮暮未技术不好,只是发挥不稳,估『摸』着她穿越回来后环境平和没怎么『摸』枪。
“嗯,”阮暮未自我反思,鹿哥也没说错,她回来后就抱着玩玩地态度『射』击,当然没当初星际时代因为生命受威胁死命练的决心。
此世界和平,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放弃也可,”见阮暮未看着自己的『射』击成绩失落,鹿哥还是安慰了句。
“要是放弃可不是显得我那些年白活了?”阮暮未到底是阮暮未,一时失落之后很快恢复过来,听鹿哥的话她反而摇头。
鹿哥『露』了笑,心道阮暮未能平和地看待当初穿越,这心态很好。
“我说……小鹿,你能别用慈祥老爷爷的眼神看我么?”阮暮未可不是一般人,恢复过来后又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一见鹿哥那看后辈的眼神,她不爽了。
被说老爷爷眼神,鹿哥一时一噎,顿时撇过了头。
这厢鹿哥和阮暮未说了阵话,那厢姜慕希和杨月燕已经体验完『射』击回来了。女生到底对『射』击不感兴趣,杨月燕图个新鲜体验了一次很快就放弃了。回来时注意到这边气氛奇怪,她正要开口被姜慕希一把掩住了嘴:“大佬斗法,不要掺合。”作为阮暮未的友人,姜慕希可以说是对这状况十分淡定了,还低声地科普这俩的关系,说他们已经订婚,听得阮暮未一个白眼:“别瞎说!我没有!”
“可你们不是见过父母了吗?”姜慕希八卦心灼灼燃烧:“还有人暑假里看到你陪小鹿去看痔疮呢!”
“嗯?”一听痔疮,鹿哥的脸『色』瞬间不好了,阮暮未则是脸青,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痔疮”两字,听到鹿哥在一旁“呵呵”轻笑,阮暮未一捂脸摆了摆手叫姜慕希别再提这事,黑历史!
可姜慕希不提还是有人会提,不敢当面提只好私下提,当鹿哥某次面对着同学无法明说的同情眼神,他特无语。他一点儿都不想被人同情,真的!
鹿哥结果还是回家社,转了一圈来了套伊斯特社团全体验,鹿哥除了留下传说还激得各大社团争相抢夺,眼见得伊斯特将要上演新人抢夺战,还是阮暮未迅速反应过来,拉起鹿哥一溜烟地跑了,跑回安全地带她还嫌弃鹿哥做太过了。
“你就不懂扮猪吃老虎么?”阮暮未死鱼眼一瞥,问道。
“没控制好水平,”鹿哥摊手,一脸无辜。
然而阮暮未一点儿都不信,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因为痔疮想赚回点风评吗?她懂!心下如此想着,阮暮未一脸抱歉地拍了拍鹿哥的肩:“这次是我连累你了!”眼见得她画风突变,连背景都演出了一曲兄弟情深,鹿哥反而不适应了,略有点惊悚。
“所以……你这是什么眼神?”阮暮未诚心诚意道歉,然而看见鹿哥的眼神,她觉得她想炸。
“没什么……只要不提痔疮……”鹿哥『揉』了『揉』太阳『穴』,头痛。
阮暮未前所未有地赞同,对痔疮有阴影。
上了高中日子倒没什么变化,阮暮未依旧每天白日学习晚上替鹿哥治疗,周末的时候偶尔出去玩一玩,这日姜慕希就约她去寺庙。阮暮未本想叫上鹿哥,谁料鹿哥摆摆手说他有兼职,阮暮未都惊呆了。鹿哥暗戳戳地找好了兼职她都不知道,想到暑假里鹿哥每周末都出去,她倒反应过来了,末了很好奇地问鹿哥到底找了什么兼职。
“每个礼拜日去教堂里弹管风琴,”鹿哥也没藏着,谁料阮暮未惊讶不已。
“小鹿你画风不对呀!”阮暮未可以想象鹿哥弹琴吹箫,毕竟是修仙世界的人么,多风雅,然而管风琴?她瞬间有种突破次元壁的不真实感。
“后台没跟你说?”见阮暮未这惊讶模样,鹿哥反而疑『惑』了。
“什么?”阮暮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鹿哥提起本源,她倒想起来了:“好像是说过,原来是你呀!”后台说的时候一向是“有个执行者怎样怎样”,某个执行者失忆找不到本源世界的事阮暮未听说过,不过是没意识到这人就是鹿哥,这乍一下子说破,她转了一圈打量鹿哥摇了摇头:“不像啊!”
什么不像?鹿哥都不知道阮暮未在想什么,等她一拍手突然提起“所以你是永远这模样不会长高?”鹿哥的脸黑了。
“噫~小鹿我错了!”瞬间意识到自己戳点了的阮暮未忙道歉,末了倒是想用自个儿的精神力试试能不能治疗:“我可以试试催眠,或许对失忆有效?”
鹿哥略一犹豫,答应了,他确实想知道自己本源世界在哪里。
“小鹿你放松,千万放松……”这一次阮暮未很紧张,催眠不比其他,怕鹿哥一个不小心条件反『射』动了手她还特地买了手铐,毕竟鹿哥武力值高,这些日子阮暮未深有感触——她其实和鹿哥比过,不过结局……作为黑历史她一点儿都不想提。
“这你哪买的?”鹿哥很干脆地把自己铐上了,看这手铐他还好奇,毕竟警用用品不能流通。
“情趣手铐啊!我还买了最坚固款,”说着阮暮未叫鹿哥试试能不能掰开:“催眠会深入深层记忆,万一遇到不好的事可能会反抗激烈。”
“我记得你未成年?”听了阮暮未的答案,鹿哥一扬眉问。
“网上买的,店主还送了我一套束缚套装,”阮暮未在考虑用不用把鹿哥捆椅子上,不过看到鹿哥那危险的眼神,她明智地放弃了。“我只是考虑到自个儿的生命安全……”她弱弱地解释了句。
“我怎么觉得你跃跃欲试?”鹿哥怀疑地看着她。
“有吗?绝对没有!”阮暮未矢口否认。
给鹿哥催眠其实很难,在他抑制着自己不反抗的情况下阮暮未还是费了很长时间,然后她发觉自己把自己坑了,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人捆椅子上,一个手铐能挡啥了,被追得四处逃的阮暮未后悔不迭。催眠一开始还好好地,变化只是一刹那的事,鹿哥那一瞬间炸开的杀气激得她『毛』骨悚然,若非她及时地用精神里挡了一下她怕是早被人打飞了,然而即便如此,阮暮未还是受了不少伤,她突然发觉鹿『迷』生这人扮猪吃老虎简直不是人,敢情当初与她比斗是陪着她玩呢,这玩起真功夫形势完全是一边倒,阮暮未都没反抗之力,无奈之下她连耍赖之法都用上了,被鹿哥惯地上时她迅速地一夹腿反压着回去伸手就抓张嘴就咬,终于将人咬醒了。
“你狗吗?”鹿哥手一推将人撅起,站起来就发现自己手上脖子上脸上全是牙齿印和抓痕。
“你才狗!”阮暮未气喘吁吁地躺地上,比了个中指:“被你坑死了!我已经在死亡的边缘游览了一圈。”
鹿哥皱了皱眉,一看周边战况,叹口气:“所以你到底多久没练手了?弱得一『逼』。”怎么说穿越回来前都是星际上将,没想到几年不练弱成这样。
阮暮未翻了个白眼都不想与他说话,可出于主治人的身份,她还是问了句想起了什么。
“嗯?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然后很烦躁……”只是一些闪断的记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他推开了那个女人,然而更多的,依旧不知。鹿哥记得这个女人,之前也有一次闪现,他如今更清晰地觉得这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
“你爱人?”阮暮未这时候已经满血复活,好奇地问。
“不可能!”鹿哥一言否定。
“那就是你妈!”阮暮未随口道,看鹿哥怔在那边,她一个激灵:“不会吧?”
鹿哥没回,他只是怔在椅子上,耳边恍惚有“西泽尔”的呼唤,再之后脑袋一痛,他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