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机缘,次灵空间是什么?”
“咦,我还以为宿主只对机缘感兴趣。”宝典诧异了一声,面板闪烁翻动,随后定格在一页上,“喏,宿主可以看看介绍。”
次灵空间,已逝之物以献祭方式创造出来的空间,与真灵空间相同,只是缺乏一切生命。
附带说明:真灵空间意为寻常人所处的正常空间,含有灵气、生命等等物质之地。
“死了,又如何献祭?”宋落落抓住字眼询问,同时在房间中来回走动。
比之废旧的地下一层,现如今的地下一层雕梁画栋,装修精美,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暖暖的香气,飘拂在侧的锦绣布幔古雅曼妙,带动着整个房间活生活现。
不过,就像宝典所说,这里并无生命。
一眼能看清楚整个房间内并无人影。
“当然不是死了献祭,是临死之前。”宝典强调道,“能够进入到次灵空间是十分稀有的,你待会见到此间主人,若是能有什么发现,说不定能得到更高的机缘。”
“哈,不是说无生命?”
“笨,是残魂!”
宝典的声音刚落,紧闭的大门突然响起“吱呀”打开的声音,宋落落莫名被吓一跳,下意识地藏起身来,躲在一块布幔后面。
那布幔上绣着极为精细华美的花纹,材质却是通透至极,能隐约看到有人从门外踏入,顺着红毯向内走来。
以其身形和衣着判断,应该是个女子。
她迤逦而行,水袖和云衫长长地拖在地上,走在内室的一边停下脚步,在那里徘徊了很久。
宋落落左等右等半天,也不见她再有其它动作,想着对方只是残魂大约看不到自己,便悄悄从布幔后走出。
待到她走到女子身后时,正好透过对方所照的镜子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如月似的温婉柔美面容,她正用一张红纸抿着素唇,轻弄一下后,红唇霎时变得极为娇艳,映衬着嘴角的一颗美人痣,越发美丽动人。
她对着铜镜用纤细的手指在脸上涂抹粉状物体,妆容化的极细,好一会儿后才完成。
这番动作后,她将所有用过的东西归类到一处,尔后走过屏风,在后面换起了衣服。
宋落落并没有偷窥的习惯,也就没有继续跟着去看。
这下她的速度倒是很快,一身青蓝色的衣衫变作红衣霓裳,姿态越发柔美倾城,对着镜子又开始梳头。
“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宋落落看得无聊至极,实在难以理解。
这么拾掇半晌,天都要黑了呀,姑娘!
“嫁人。”宝典吐出两个字,又鄙夷地道,“这都看不出来,没嫁过人吧?”
宋落落原本轻松观看的心情瞬间一动,一种不可控制的情绪浮上心头,脑海中闪过一身嫁衣的自己,还有对面微笑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手的人。
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摇摇头将那画面赶走。
再定睛看时,女子已经收拾完毕,头上甚至还戴上了凤凰冠,她手中扯着一张红帕子,似是迟疑了很久才盖到自己头上。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前后作用,扯平了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嘴角拉开一个极为幸福的笑容。
手指一卷帕子,红帕子便盖到了眼睛前方。
她开始亦步亦趋地向外小心走着,偶尔会用手稍稍挡一下帕子,以便看清脚下的路。
宋落落心中有种奇特的怪异感。
既是嫁人,为何没人帮她梳妆,没人送她出嫁?也没人前来观礼。
莫非是因为这里乃是次灵空间,那些原本该在的人没有显现?
可是也不对啊,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收拾,不像是假于他人之手的样子。
冥冥之中,宋落落觉得自己像是见过这样的场景。
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无二!
这种强烈的直觉激的她全身一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看向周围。
魁朽虽是和她一起落下的,但却没有落在这里。
是了,进入次灵空间并不容易。
这样想着间,她的心情又平静了下去。
继续跟随女子的脚步,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还会驻足在回廊的拐弯处,遥望一番远处的风景。
不过,她所看得东西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毕竟整个房间是在地下,哪怕真的安排着水木花草,也只是人工堆积起来。
走过几条回廊后,她推开了一扇门,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默默地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安静的不像是新娘,而像是赴一场怪异的宴会。
大门之中显现出一个人来,看清那人时,宋落落心头惊了一下。
“是那个3d雕像!”想到这里,宋落落松了一口气。
水晶宫殿中的爱情故事么,那就看一看吧。
像是证实她的想法一样,雕像男子走向女子,将手臂伸给她。
女子站在那里良久,矜持似的未将手立刻搭上去。
“他们都是假的。”始终静默的画面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能够分辨出声音中的压抑和震惊。
不像是刚刚爆发,而是压抑了很久的摊牌。
雕像男子没说话,垂下手来,一指某处。
女子并未去看那里,而是继续道,“你为何做出这些虚假的东西骗我?”
“对啊,毕竟是我一厢情愿留在这里,想要成为你最重要的人,可是……”
“……你不该骗我。”宋落落忍不住喃喃自语,眼眸中闪过混乱的光芒。
她突然抬起头来,盯住空间中的某处,“小空,你想对我做什么!?”
女子和雕像男子顷刻间化为水纹浮动,尔后快速在眼前消失。
依旧破旧的地下一层,崆峒站在一块幕墙的侧边,眸光暗沉,“你说过在摇光寨生活的很快乐,那里有很多喜欢你人,你也喜欢的人……实际上呢,那是魁柠为你制作的幻觉,并一直影响到现在!”
“因为摇光族从始至终就只有两个活人。”
宋落落半蹲着身,脑子有东西剥离的痛感影响着她的听觉。
她能够听清楚崆峒说的每一个字,却无法理解这些字的含义。
“你在胡说八道。”她咬牙切齿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