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阳关也是绵州城的南大门,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是四川南北连接的咽喉,要进入成都,就必须要打下绵阳关。
所以,一夜之间,宋军已经到达绵羊关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做好不破此城誓不还的准备。
蜀军也在城关上面作了很多防备工作,储备了足够多的弓箭长矛、滚木石。他们一退再退,已经退无可退了。
清早饭毕,凌坤与赵明月带着众将巡视战场,商讨攻城计划。不过攻城是个体力活,天时地利与人和一样不占,只能靠勇猛与牺牲来强攻。
可是凌坤的宋军既不勇猛也不想牺牲,一时间就像大野狼对着个刺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殿帅,这次是我们主动攻击,这样耗着不是办法,不如咱也去骂骂阵,单挑两场。”徐子轩提议道。
“这有必要吗?费劲巴拉,搞不好还要牺牲。”凌坤不以为然地说道。
“有必要。”赵明月白了他一眼道:“攻城不同于守城,就得一鼓作气打下去,一旦停下来容易磨掉将士们的锐气。”
“是吗?那好吧,就去玩玩儿吧,把原来他们骂我们的全部还回去,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谁先来打第一战?”凌坤说道。
徐子轩说:“我不善于骂,第一战就不出了。”
洪家路笑呵呵地说:“那就我去试试吧,骂得不好,请各位见谅。”
众人一阵大笑。
凌坤嘱托道:“洪将军,打起来悠着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没必要把小命丢了。”
“哈哈,殿帅放心吧,我就是一骂将,逃命也不丢人。”洪家路呵呵笑道,打马冲出去。
这两人的无厘头对话,让好些人黑了脸,首先是王英珏,他是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战场之上,为帅者不设法鼓舞士气,而是鼓励将士逃命要紧。更可恶的是,战将也把逃命说得轻松自在,这得有多厚的脸皮。
赵明月也有些听不下去,捣了凌坤肩膀一拳嗔道:“你看看你把
军队带成什么样,一个个都和你一个德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那要都跑了,谁还打仗?简直就是动摇军心。”
凌坤挠挠头道:“哦,你不说我还真意识不到呢,下次我偷偷告诉他就行。”
赵明月嫣然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王英珏听到这里有种被气得吐血身亡的感觉,本来觉得赵明月几句话说得有立场有格局,不愧是皇家人,没想到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个军队完蛋了,这样下去大宋朝也要完蛋了,都是因为皇上和公主对凌坤的纵容而造成的。
姓凌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臣。
此刻,洪家路已经到了两军阵前叫阵:“叛军给我听着,我乃大宋殿前司都虞候洪家路,你等背叛国家,背叛祖宗,猪狗不如,快快出来受死……。”
司徒江华带着蜀军将领站在城头上观看,袁凤仪是个暴脾气,听洪家路骂得难听,便吼道:“大帅,我去杀了这狗娘养的。”
司徒江华呵呵一笑道:“你想下去打也可以,不过只许败不许胜,而且要被他俘虏。”
袁凤仪大吃一惊,赶紧退后一步摆手道:“那还是算了,被他俘虏还不要了袁某的命。”
司徒江华向他瞪过去,眼里杀气毕现,冷哼道:“这是军令,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过你放心,我马上会救你出去。”
袁凤仪吓了一跳,他知道司徒江华的手段,不下去是绝对不行了,只怪他多嘴,给自己惹祸上身。无奈之下,只好披挂上阵,带了一队人马下城。临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问道:“大帅,您不会不管我吧?”
司徒江华不耐烦地说:“废话,本帅如果没有把握,为何要让自己的将士白白送死?”
袁凤仪觉得他说得也对,便打马出了城门,冲到洪家路面前。
两人互通姓名之后便战在一处。
洪家路作为殿前司的二号人物,武艺自然不会差劲,而袁凤仪作为资深土匪头子,也不遑多让。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一时间不分胜负。
袁凤仪一心想着战败,不想再耗下去,于是瞅准时机探身向洪家路点出一枪。洪家路侧身躲过,同时一刀砍向袁凤仪的脑袋。袁凤仪一缩头躲过大刀,却被砍去了头盔。他吓得“妈呀”一声大叫,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向前逃去。
洪家路打马上前,挥刀抵在袁凤仪的脖子上喝道:“再往前一步,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袁凤仪吓得不敢再动,宋军士兵涌上来,将他五花大绑,押回宋营。
司徒江华站在城头上嘿嘿一笑道:“这小子演得还不错。”
洪家路回到阵营,大家纷纷鼓掌叫好,洪家路得意地向众人拱手笑道:“呵呵,献丑,献丑。”
徐子轩说:“大将军,既然蜀国人真打,那下一场我去打吧。”
“好吧,徐将军出马,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要是司徒江华亲自出来,你就跑……见机行事吧。”凌坤差点又把动摇军心的话说出去,不过好在反应及时,改了过来,说完还不忘看看赵明月。
赵明月斜睨他一眼,掩嘴偷笑。
王英珏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
徐子轩挺枪上阵,也不多话,只是大喝道:“叛军听着,我乃徐子轩,谁来应战?”
司徒江华在城头上说道:“秦江明,可敢下去一战。”
蜀军将军秦江明躬身道:“末将自然敢去应战,只是对方是金枪将徐子轩,末将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江华说道:“没关系,你的任务和袁凤仪一样,要被宋军俘虏,本帅马上会救你们出去的。”
“末将遵命。”秦江明应和一声,带人冲出城门与徐子轩战在一处。
不过秦江明深知徐子轩的厉害,害怕夜长梦多被他一枪刺死,于是刚刚一个回合之后,他手中的枪便被徐子轩震落,身体也被震飞到马下。宋军士兵一拥而上,将他绑回去。
徐子轩上场只打了一个回合,感到不过瘾,便没有回到阵营,而是继续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