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其实也是那种受封建礼教荼毒的人,他内心之中其实也觉得,朱厚熜既然已经继承了大统,那就应该尊朱厚照的父亲为父亲。
闻听此言,心里头那道坎还有点儿过不去。
见他那副欲言又止,吭哧瘪肚的模样,丁晓剑一下子就猜到了。
“真是迂腐!
你爸若是好好的活着,别人非要让你管你爸叫叔,管别人叫爸,你愿意吗?
况且那还是一言九鼎九五至尊的皇帝,他没有面子的吗?
让你别跟着瞎掺和,你就别跟着瞎掺和!
那分明就是杨廷和私心作祟。
什么狗屁的大礼仪!人家那是在和皇帝掰腕子,你真以为他在乎的是礼仪本身吗?
朱厚熜内心之中想要的是继统而不继嗣,你只需要坚定的支持这一点就行了。
正所谓:“天子之统也,是谓治统;圣人之教也,是谓道统。
杨廷和想要的无非就是治统尊道统,他一口咬定这才是治国理政之根据,那是因为他和他的势力,代表的就是圣人之教。
可是在现实中这个道统,必须奉治统为尊,因为皇权才是万民之正统。
你自认为你是圣人门徒,可是杨廷和根本就不把你当一拨人,你又为什么不力挺治统呢?
道统和治统在你们这个时代,两者皆为王朝统治不可或缺的力量,力挺任何一方都不算错。
况且治统代表的是皇权,皇权统驭万民,这何错之有?
皇帝说,他继统而不继嗣,你们不是常说皇帝金口玉言吗?这难道有错吗?
天地君亲师,天子,皇权,这本身也是儒家所承认的至高无上的,你力挺的是君,力挺的是天子,力挺的是皇权,力挺的是治统,你有必要羞愧吗?
况且你这样做,就等于代表了属于朱厚熜的新兴势力。
杨廷和的守旧势力,注定的只会渐渐走向没落,你又何必瞻前顾后?”
唐伯虎终于被说服了。
所有顾虑尽去。
他再次感谢道:“多谢恩公提点。
伯虎记下了,继统不继嗣。
我一定努力代表新兴势力痛打杨廷和这个守旧势力的落水狗。”
丁晓剑顿感一阵轻松。
反正时间已经耽搁了,已经延时了,他也就不着急了,大不了多延时一点儿呗!
正想开口,让唐伯虎帮他搜罗一些名家书画,唐伯虎却又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一下子又不淡定了。
“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恩公,还忘恩公不吝赐教。”
“麻痹的!今天这还没完没了了!”丁晓剑已经有些烦躁了。心中不由得就腹诽了一句。
腹诽归腹诽,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行百里者半九十啊!
这前面都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了,千万得稳住啊!稳不住的话,100%的好感度可就捞不着了。
尽管丁晓剑苦逼异常,可是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还有何顾虑?一并讲来!”
唐伯虎心头一喜,脸上的拘谨之色尽去:“多谢恩公高义!
伯虎突然想到,兴献王所居的安陆府,地属湖广承宣布政使司。
湖广可是好地方啊!
湖广熟天下足。
杨廷和,刘谨,谷大用,钱宁,江彬之流,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他们巴不得置我于死地,又怎么可能让我去湖广?
我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听说他们想要把我弄到云,贵,闽,粤等蛮荒烟瘴之地。
这真要被他们得手的话,我根本就见不到朱厚熜啊!”
丁晓剑再次无语问苍天。
也只能再一次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麻痹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瞅瞅这官儿当的,真的已经当到他姥姥家去了!
被这么一大帮子人联合起来针对,他竟然不懂得分化瓦解,不懂得敌人敌人就是盟友。只会伸着脖子等死。
悲哀呀!
若非超时空手机非要联线你,我真是懒得管你!
真是屁本事没有,就会泡妞画chun宫!
无语归无语,该释疑解惑还得替人家释疑解惑呀!
丁晓剑只能再次开动脑筋,争分夺秒的开始替唐伯虎思谋良策。
还真是,得亏丁晓剑这回来的及时啊!
若非来得及时,唐伯虎这回,还真的就死定了。
说不定,还能死正德皇帝朱厚照前头。
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非常影响丁晓剑脑子的转速,想了好半天,他也没想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今天如若不能完美解答,那肯定就前功尽弃了。
别说提取天赋,恐怕即便就是想要划拉书画作品,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情急之下,丁晓剑就有点儿不淡定了。
下意识的伸手入兜,一件软绵绵的东西,一下子让他福至心灵了。
“对呀!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呢?
就它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念及于此,丁晓剑一下子就有招儿了。
有招儿了,心中也就不慌了。
丁晓剑的内心,再次恢复了从容淡定。
但见他胸有成竹的一拉,一件粉红色的,做工非常考究的,几乎没用到的多少布料的,半杯xing感文xiong,就被他哧溜一下扯了出来。
没错!就是虞冰的那件。
他眩晕状态之下,顺手携带过来的超时空产物。
唐伯虎久久凝视着挂在丁晓剑手指尖上一直不停晃悠着的这件神物。
脑子里头如同浆糊一般,实在是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经也是不遑多让。
眼睛瞪得比唐伯虎还大,神情比唐伯虎还专注。
能够看得出来,见多识广如他,也猜不出来了,这究竟是个神马东东?
在丁晓剑的面前,唐伯虎早就养成了不耻下问的好习惯。
既然实在看不懂,那就问呗!
长嘴是干啥的?可不光仅仅只能用来喘气儿啊!
“伯虎愚钝,还望恩公指点,这神物,究竟有何妙用?”
丁晓剑干咳一声,已经懒得再解释了。
“此物名叫,名叫,呃,名叫夫子罩,对,就是夫子罩。
你只需要把这夫子罩献给朱厚照,让他送给他最宠爱的女人……
然后,你的湖广之行,必定就妥了!”
唐伯虎半信半疑,尚未悟透。
旁边的徐经一拍大腿:“妙啊!真是妙啊!
此物比du兜,那可真是强多了呀!
恩公别急,别急恩公,先别急!先让我画个图样儿来!
回头这可是一门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啊!
恩公果然出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