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在后院之中按照记忆之中的位置走了几步,蹲下身来看向身后的李荀。
接受到眼神示意,他连忙带着铲子来到身旁。
“可是要挖东西?”
李荀故作不知的询问了一句,睁着那看似迷茫的双眼。
“莫要装傻了,赶紧的吧,不然我可就回去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珂笑了一声,轻声的说着。
在夜色的掩藏之下,更是翻了一个白眼,不过眼眸之中不见丝毫的愤怒。
李荀看着她这幅模样也只是晓晓,再不做任何其他举动,动手开始挖动二人面前的土地。
不多时,铲子便触碰到一块粗布,看不清颜色,但能明显的感觉到它这其中还包裹着其他的东西。
“好了。”
沈珂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动作更是没有错过此事,立马出声阻止。
她将李荀推到一边,亲手将布包从土里拿了出来。
站在李荀的面前,她慢慢的将布包之中包好之物展现在二人的面前。
“那日我看见此物还不知晓来历,还以为是你在山中捡来之物,不过这上面的花纹我看着也知晓并非简单之物,心中担心惹上是非,这才藏在了此处,幸好当时没有丢掉。”
沈珂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庆幸,若当时真的亏了,只怕会毁青了肠子。
李荀只是看着那“找回”的玉佩,心中竟毫无波澜,只是觉得难怪此前他找遍了家中也一直不曾看见一点踪影。
“是,多亏了你。”
他感受到沈珂的注视,开心且温和的开口说着。
慢慢的将玉佩收到怀中后,面对着李荀,她笑的更加开心。
二人双目对视,互相笑了很久,这才一同进入屋子。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一次拉近,今晚入睡时,二人靠的都比以往更近一些。
这几日,程颐日日前来,每天都寻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前来与李荀见面。
在县令的眼中却认为他乃是前来寻找玉儿,心中也不禁有了主意。
今日,他与程颐一起再一次来到了村子之中。
因有他的存在,程颐在面对沈珂二人时,态度也不能与前几日那般恭敬。
“今日为何一直都没有看见前几日的那名少女?”
坐下喝茶后,程颐坐在首位,眼睛却一直都在悄悄的看向李荀。
见他没有丝毫在意,这才安心了一点。
就在此时,县令突然开口,状似无意之间的询问了一句。
李荀与沈珂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都看出了谨慎。
程颐也在二人的对视之中看出了信息,心中也暗地里有了主意。
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县令,眼中警告意味深长。
不过,县令脸上的笑意反而格外愉快。
他误会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只以为程颐是在夸赞,心中不禁洋洋得意。
心中更是都在幻想着日后升职加薪的日子。
“回大人,我家那个妹妹这几日有些不舒服,我便让人将她送回家里面了。”
沈珂与李荀二人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就是为了预备今日的场面。
她不慌不忙的开口说着,言辞之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胆怯,根本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县令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未免有点太过巧合了。
“生病?可严重?不如本官命人前去为她诊治一下?”
他明显不相信这个说辞,提出了打算派人前去查看。
“如果县令大人肯帮忙那自然是好的,不过……”沈珂话说到了一半,神情之中多了几分纠结。
这幅模样更是勾引人想要听她将话说完,县令也忍不住的想要出声催促。
“不过,若是县令让人前去定要叮嘱好了,做好防护,自己备好糕点与茶水最为重要。”
沈珂不等着旁人出声催促,她再一次开口。
这一幅郑重其事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听她如此说来,玉儿病情格外的重,而且还传染,县令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身子更是向后靠了一点,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不知玉儿姑娘患的何病,竟还如此的严重?”
“难道是沈珂姑娘不愿她出来相见这才说出来的借口?”
县令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下了脸面,不由自主的开始阴谋论。
话音刚落,不仅仅是沈珂与李荀二人,就连程颐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住嘴,李家娘子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县令大人还是莫要口无遮拦的好。”
程颐开口打断了还想要再次开口的县令。
此次他言语之中的警告变得更加的明显。
县令立马察觉到了,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干笑了两声便再也不肯开口。
“李家娘子莫要介意,不知今日为何不见孩子?”
程颐不光是为了转移话题,更是真心的想念小锦这个孩子。
他这几日来李家,每日都能看见小锦,这个孩子聪明伶俐甚是讨他的欢喜。
今日来了已经许久,竟一直都没有看见过,不由的开口询问着。
沈珂连忙开口回应着,两人之间聊天的态度格外的熟悉,似乎在这短短的几日之间,两个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了一般。
县令看见这个场景不由的心中一惊,眼眸也掠过几分惶恐与担忧。
他竟不知程大人与沈珂关系竟一日千里,若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
“是啊,小锦那个孩子聪明伶俐,看了就讨人喜欢。”
县令不愿看见二人如此亲昵,立马插嘴,想要介入二人的话题。
沈珂看了他一眼,立马知晓了他的心中所想。
不过就是怕,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变好之后,水果与豆干之类的生意,日后便再也无需他出面,赚不到好处罢了。
虽然她如今没有这个心思,不过若县令日后还如刚刚那般说话,那可就在做打算了。
看透了县令的小心思,沈珂只是笑笑,闭口不言。
不料,程颐竟也举起了茶盏,状似喝茶。
二人同时选择了沉默,场面一时之间也变得格外的尴尬。
县令见此,尴尬的一笑却又不能发作,只能端起茶盏,掩饰自己尴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