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是周二。
不得不說,鐵道部經營了這許多年,到底還是幹了一些實事的,譬如在國內中東部發達地區實現了高鐵與動車等高速鐵路設施,雖然票價很貴,直逼飛機,可確實也給廣大旅客節省了很多時間。原來,從北京到青陽,坐特快列車也要六七個小時,而現在呢,兩個小時多點就到了,節省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莊海霞早晨七點多坐上的動車,上午十點已經出現在了青陽的街頭,這種高速瞬移真應了那句老話,縮地成寸。
這麽便捷的交通,放在十年以前,是誰也不敢想的。若是放到古代,古人恐怕會覺得是仙人在做法運人。當然了,這不是為鐵道部說好話,鐵路發展本來就是鐵道部的職責所在,這是它應該做也必須要做好的。
莊海霞從火車站出來就給李睿撥去了電話。李睿問她想住哪,是青陽賓館還是盛景大酒店。
莊海霞想都不想就否掉了青陽賓館:“你忘了我差點在青陽賓館被人綁架嗎,還讓我住進去?你安的什麽心啊?”李睿笑道:“那就盛景大酒店好了。”莊海霞道:“不用你給安排,你忙你的就成,我自個兒去吧,晚上再說。”李睿歎了口氣,心想,我倒是想幫你安排呢,可是盛景大酒店咱也沒朋友不是,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與盛景大酒店老板結識的念頭。
越是朋友到訪,工作越是繁忙。這天李睿陪宋朝陽直忙到晚上十點多,也沒時間陪莊海霞吃飯,心中對她充滿了愧疚之情,等下班後,急匆匆打了輛出租車趕奔盛景大酒店。
敲開門後,麵前現出一個留著披肩長發的美豔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李睿隻看得眼前一亮,差點沒把她認出來,詫異的說:“頭發這麽長啦?”莊海霞道:“嗯,一直沒剪,進來啊,站外麵說什麽說。”李睿邁步走進屋裏,問道:“你吃飯了嗎?”莊海霞將門關上,道:“這都幾點了,還不吃飯,你要餓死我呀。”
李睿嗬嗬一笑,轉過身瞧著她,凝目打量,見她上身穿著一件高領的黃色毛衣,毛衣很緊繃,將她心前酥峰凸顯出來,雖不如何豐聳,卻令人遐思萬千,下身是一條酒紅色的深色直筒西褲,不是牛仔褲勝似牛仔褲,將她那兩條修長的大腿美型完美無缺的展露於外,腳上蹬著雙黑白色菱形相間的棉拖,一瞧就是她自己從北京帶過來的,五星級大酒店也絕對不會提供這種鞋子,將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隻覺得她似乎成熟了許多,不知道是她長發披肩帶來的感覺,還是她真的成熟了。
他打量莊海霞,莊海霞也在打量他,半響說道:“你瘦了吧?”李睿歎道:“唉,別提了,一到年底就忙得不行,想不瘦都不行。”莊海霞道:“你可別太瘦,太瘦了沒有安全感。”李睿笑道:“那倒是不會,我瘦也是往下瘦肥肉,身上的肌肉可是瘦不下去。”說完忽然想到什麽,叫道:“哎呀,你跟呂海遺失的那些筆記本啊攝像機什麽的,我忘記給你帶過來了。”莊海霞道:“那個著什麽急?我又不是今晚上就走。我走之前帶上不就結了。你怎麽大驚小怪的?就這樣還給市委書記做秘書?嗬嗬,市委書記不嫌你毛躁輕浮?”李睿嗬嗬一笑,道:“這不是在你跟前放鬆了嘛,所以本性就表現出來了。在宋書記跟前,我可是時時刻刻的保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勁頭兒,所以就不會出糗。”
二人說笑幾句,李睿瞥見席夢思上擺著一台白色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問道:“你還把工作帶過來了?忙什麽呢?”莊海霞道:“瞎忙,說了你也不感興趣。我給你帶了一盒果脯,你愛吃不?不愛吃我就不拿出來了。”李睿驚喜說道:“哪呢?當然愛吃了,你帶過來的我都愛吃,哪怕臭豆腐也愛吃。”莊海霞嗬嗬嬌笑起來,走到行李箱那裏,打開後從裏麵摸出一盒老北京果脯。
說起果脯這東西,全國各地哪裏都有生產,各具特色,但在全國範圍內,最有名的也就那麽幾家,其中北京果脯要排名前列。為什麽?很簡單,因為北京果脯的製法可是從皇宮禦膳房裏流傳出來的,跟皇宮大內搭上了關係,想不出名也不行啊。
北京果脯是蜜餞的一種,又稱京式蜜餞。據考證,其製作方法來源於皇宮禦膳房。為了保證皇帝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鮮果品,禦膳房的大廚名廚們就將各季節所產的水果,分類泡在蜂蜜裏,好讓皇帝隨時食用。後來,這種製作方法從皇宮裏傳出來,北京就有了專門生產果脯的作坊。這麽多年下來,北京果脯已經成了北京的土特產之一,外地人進京遊玩,一般都會買上一兩盒帶回去送給親朋好友。
李睿這輩子就去過一趟北京,還沒吃上北京果脯,想不到莊海霞悄無聲息地給自己帶來了一份,禮物雖輕,卻體現出了她對自己的情意,心中很是感動,把盒子打開來,拈起一枚紅嘟嘟的不知道是櫻桃還是什麽東西的果脯,往她嘴裏遞去。
莊海霞擺手推開他的手,道:“我不吃,打小兒就吃,吃一輩子了,都吃膩了。”李睿哭笑不得,道:“你才多大啊就吃一輩子了?”說完把那枚果脯送到自己嘴裏,立時品出甜、酸、香、嫩好幾種口味,連連點頭,讚道:“不錯,有點意思。”說著把盒子蓋起來,道:“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得省著吃。”莊海霞笑著斜他一眼,道:“一瞧就沒吃過好東西,淨跟我這兒露怯。”說完打了個哈欠,道:“困了,睡覺。”說著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李睿心頭一跳,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是暗示自己跟她睡覺呢,還是讓自己走人?估計前者的意思居多吧,訕笑道:“我也困了。”莊海霞笑道:“那就睡呀。”李睿厚著臉皮說:“那我就……”莊海霞截口道:“你去洗澡吧。”李睿愣了下,道:“那你……你洗了嗎?”莊海霞撒嬌道:“懶得動,不想洗。”李睿道:“長途奔波,不洗洗怎麽行?睡著也不舒服啊。再說了,現在環境那麽惡劣,空氣裏都是髒東西,你不洗個澡對身體也不好啊。”莊海霞道:“不成,洗了頭發幹不了,我現在就想睡。”李睿道:“那就隻洗個腳吧。”莊海霞叫道:“你給我洗!”李睿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我洗就我洗,但是你得等我洗完澡。”
他把公文包放在電視櫃上,將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麵,找出一次性拖鞋,換了鞋子後就走進了洗手間,一通洗浴完畢,穿上秋衣秋褲,走了出來,對莊海霞喊道:“喂,這兒沒有洗腳盆,我怎麽給你洗啊?”莊海霞從席夢思上爬下來,笑道:“我站著你給我洗。”
她已經脫了襪子,兩隻腳丫赤著穿在棉拖裏,快步走進洗手間,站在浴盆前麵,道:“我站著,你會不?”李睿笑道:“那有什麽不會的?”說著走過去,將花灑摘下來,蹲在她身邊,讓她手扶在自己肩頭,抓起她那白玉也似的纖瘦腳丫,用花灑對著衝洗揉搓起來。
莊海霞非常享受他給自己洗腳的過程,美眸微微眯起,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活像一隻被主人愛撫的小貓咪,嘴上哈欠卻打得更勤了,歎道:“哎呀,更困了,不成了,得馬上睡了。”李睿道:“別急,還有一隻腳沒洗呢。”莊海霞凝神觀瞧,見他洗得特別仔細,將自己腳上所有部位全部揉搓到了,腳趾與腳趾之間的位置都沒放過,非常滿意,道:“以後你就是我的禦用搓腳工了。”李睿道:“這好說,嗬嗬。”
洗完腳,兩人回到裏屋。莊海霞直接爬上了席夢思,將筆記本電腦關機後放到席夢思頭櫃上,鑽到被子裏麵,道:“關燈吧。”李睿道:“你不脫衣服啊?”
莊海霞悻悻的笑了笑,先將上身毛衣脫了,露出裏麵一件黑色的雞心領內依,同時露出了心口肌膚與削瘦的鎖骨,越發襯得她肌膚雪白,又跳起來將褲子脫了,跟上身剩了兩件衣服不同,她下邊是褲子與秋褲一起脫掉的,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完全露出來,同時露出來的還有一條粉色的絲邊褲衩,褲衩有點小透明,映射出了裏麵的部分春景。
李睿見她下邊脫得這麽幹淨,心頭打了個突兒,卻也沒有多想,先將燈關了,隨後爬上席夢思,撩起被子鑽了進去,很快就碰到了伊人的身子,沒有故意湊向她,也沒有刻意躲著她,大大方方的鑽進去躺下了。
莊海霞用腳在他腿上蹭了下,道:“怎麽沒脫秋褲啊?”李睿心頭一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中暗想,今晚怕是要跟她關係進步了,卻聽她道:“脫了脫了!不覺得別扭啊?我碰你我都覺得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