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跟前妻劉麗萍過日子的時候,她由於自小被劉樹春夫妻嬌慣,因此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廚房裏的事除了會洗刷碗筷之外,別的什麽都不會做。再加上自己將她當嬌妻看待,娶過門以後那是肆意寵愛,也就直接導致她從來不做飯。最開始她過門的時候,還洗洗碗筷,可等被自己寵壞了之後,竟然連碗筷都不洗了,每天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活脫脫一個公主……想想前生,再想想現在,兩相對比,當真是泥雲之別。
他想到這裏,一軲轆從席夢思上爬起來,飛快的穿好衣服,又跑到洗手間洗漱一番,隨後跑向廚房,叫道:“老婆,讓我來……”心裏說,就算青曼今後被自己寵壞,自己也不介意從現在開始就寵她,因為她是一個值得寵的女人,劉麗萍給她提鞋兒都不配。
吃過早飯,時間還早,兩人正商量去哪逛逛玩玩的時候,遠在青陽的沈元珠給李睿打來了電話,竟然是向他說明“一二二二殺警奪槍案”的最新進展情況。
李睿頗有些哭笑不得,心說我又不是市委書記宋朝陽,才不會對這種案子多麽關注呢,你沈元珠總是跟我說這個案子幹嗎?你以為我對它很感興趣嗎?卻也不好當麵說別的,隻能耐著性子聽完。
沈元珠說,那個持槍歹徒昨天在市南區殺害取款女子李某之後,搶劫她的座駕、一輛紅色寶來,駛出市南區,往南河縣方向駛去,隨後就消失在了公路上,並沒有進入南河縣城區。經過市局公安幹警與武警沿路追擊搜捕後,於昨天晚上九點多在南河縣北郊的一個樹林裏發現了被搶劫的寶來車。當時車裏空無一人,也沒有留下歹徒的任何痕跡。警方試圖使用警犬辨尋歹徒的身體氣味,卻因為寶來車裏香水味道過大而失敗。現在誰也不知道歹徒是跑到了南河縣,還是回到了青陽市,抑或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通緝令已經發到了下麵的郊縣,各地都已經行動起來,嚴查身份不明的外地人進出。
另外,在省城公安局坐鎮的部分專案組成員,經過一天一夜的全城搜找,尚未找到被歹徒劫持的那輛省城出租車的車主馬某的下落。看情況,如果不抓到那個歹徒,是不可能找到那個倒黴的司機師傅了。
李睿聽完後皺眉問道:“這不太可能吧?現在城區交通安全設施那麽發達,哪個路口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啊?專案組隻需調取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不就能夠查到那輛出租車曾經去過的地方了嗎?再去那些地方一一搜找,還愁找不到人?”沈元珠道:“查了,據說專案組已經調取了城區各個路口總計數千小時的監控錄像,不過收獲甚微。你也知道,出租車就跟地溜子(青陽當地土語,即地老鼠)一樣,整天到處亂跑,上一分鍾還在這個區呢,下一分鍾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是所有的行蹤都能被路口的攝像頭拍到。再說了,也不是所有路口都有攝像頭……”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呂青曼走過去開門,外麵站著豐姿綽約的高紫萱。
李睿雖然正在打電話,可看到來人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歡喜起來,有種歡天喜地的感覺,真想手舞足蹈起來,對她暖昧的擠了擠眼,卻遭到了高大小姐的白眼。
沈元珠歎了口氣,續道:“這個歹徒實在狡猾,做任何事都會快過當地警方一步,結果就導致我們一步慢,步步慢,現在再想抓到他,已經難了。”李睿說:“是啊,他在暗,你們警方在明,他永遠處於主動,你們則永遠處在被動,不好辦啦。”沈元珠道:“其實咱們不怕這個歹徒屢屢作案,他做的案子越多,留下來的破綻就越多,就越容易抓到他。可就怕什麽呢,就怕他做完這次案子以後,就潛伏起來了,再也不露麵了。那樣可就真正不好辦了,就算咱們警方是大羅金仙,也找不出他來……”
高紫萱走進屋裏,疑惑的看了李睿兩眼,道:“他這是說什麽呢?”呂青曼搖搖頭,道:“不知道,好像在說什麽凶殺案。對了紫萱,河北區那個殺警察奪槍的案子你聽說了嗎?”高紫萱點了點頭,輕鄙的說道:“我還說呢,現在的警察也太屎蛋了吧,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這咱們還指望他們保護咱們?”呂青曼倒從來沒這麽想過,聞言有些訝異,卻也跟著點頭,道:“據說死的是個派出所長,在自家小區單元門裏被歹徒用刀紮死的,紮了好幾刀呢。”高紫萱撇撇嘴,道:“那就更顯得他屎蛋了!哦,身上有槍,反而被使刀的捅死?說出去人們都得笑掉大牙。他也死得不冤,太屎蛋了!”
李睿剛剛打完電話,湊巧聽到高紫萱這話,給那個派出所長叫不平道:“那個歹徒是趁黑突然襲擊,一刀捅到他心口上,人立刻就癱了。那時候別說他手裏有槍了,就算有原子彈,也來不及用。其實他死得是真冤枉。那歹徒隻是為了奪槍去的,跟他沒有半點冤仇。”高紫萱冷哼道:“我看電影電視,裏麵的人就算被子彈打中了,暫時也死不了,還能再開槍打死對方。難道歹徒的刀還能比子彈更狠?那個警察完全有時間掏出手槍一槍打死歹徒,然後再死。”李睿啼笑皆非,道:“大姐,影視情節還能信?那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現實中,普通人根本沒有那種反應時間。刀子紮到心髒裏,心腦供血不足,那一刹那你就迷糊了,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又怎麽會有報仇的念頭?”
高紫萱橫他一眼,沒說什麽,問呂青曼道:“你們今天有什麽活動嗎?”呂青曼道:“正商量呢,打算出去逛逛。”高紫萱道:“今晚上是平安夜,和平區的聖心大教堂有聖誕節活動,咱們去湊湊熱鬧?”
呂青曼看向李睿,問道:“你是不是下午就得回青陽了?”李睿笑道:“可以明早上再回。”呂青曼蹙眉道:“那你不是要早起了?”李睿說:“早起就早起唄,我早就習慣了。”呂青曼笑眯眯地說:“好,那晚上就去那個教堂轉轉……可是白天去哪呢?”
高紫萱道:“去巴黎春天吧,我送你們倆聖誕禮物,然後再請你們吃大餐。”李睿失聲笑道:“高老板好大方啊,今天又要大出血給我們啦。”高紫萱輕描淡寫的說:“不算出血吧。上次你們青陽那個軒之寶的老板不是賠了我一千萬嘛,咱們今天就花他賠的錢。”李睿說:“不是自己的錢,花著就是不心疼啊。”高紫萱斜他一眼,道:“你少給我廢屁!我又不是沒花過自個兒的錢給你去巴黎春天買衣服,當時我心疼了嗎?”
李睿嘿嘿賠笑幾聲,對呂青曼道:“算算時間,我從網上給你買的聖誕節禮物應該這兩天就到了吧。不過跟高大小姐要送咱的禮物一比,肯定是沒得比了。”呂青曼有些小驚喜,問道:“你給我買的什麽?”李睿笑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高紫萱撇撇嘴,道:“就你那兩把刷子還玩驚喜哪。青曼姐,你就別抱什麽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送不了你什麽好東西。”李睿笑道:“你還少給我那麽說,你是不是見我給青曼送禮物而沒你的份,你嫉妒啊?”高紫萱嗤笑道:“對,我嫉妒,我嫉妒得都快不行了!”
呂青曼苦笑道:“你們倆真是活冤家啊,一見麵就要鬥嘴,吵得我耳朵都疼了。好了,走吧走吧,不管去哪,快走吧。”
李睿與呂青曼各自收拾隨身攜帶之物,高紫萱就站在門口等著。過了幾分鍾,三人一起下了樓去。坐進高紫萱的座駕裏後,由李睿駕車,往巴黎春天百貨所在駛去。
呂青曼與高紫萱坐在後排,姐妹倆親密的勾著手臂,隨意閑聊。
李睿在前排駕駛位上邊小心駕車,邊聽二女閑聊,但聽她倆從衣服聊到首飾,又從首飾聊到化妝品,最後不知道怎麽的,忽然轉到了麵部肌膚的保養上。高紫萱給呂青曼推薦了幾款麵膜,還說抽時間買過來送她用。
李睿聽到這裏心中大樂,心說有這位富可敵國的大老婆照顧著老婆青曼的吃穿住用,自己這個老公可就要省去不少花銷了,雖然那也未必能花多少錢,總是給自己省事了不是?嘖嘖,有這麽一個大老婆的感覺真是妙啊。
車行一陣,呂青曼與高紫萱的話題已經轉到了正在籌備的婚禮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