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靜側頭鄙夷的斜了他一眼,俏麗的臉上卻全是笑容,顯得嬌豔而又嫵媚。李睿看在眼中,愛在心裏,不由自主就把手伸過去,抓住了她的柔荑。丁怡靜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專心開車。
車開了一刻鍾左右,最後停在一家裝飾的古香古色的大酒樓前邊。
丁怡靜啟唇說道:“這家鼎食軒,是靖南比較有名的幾家飯店之一,菜肴很有特色,口味也很不錯。你應該沒來吃過吧?今天我帶你進去嚐嚐。”李睿笑道:“好啊,看來今晚可有口福了。”
兩人下了車來,丁怡靜拿了坤包,李睿則隻帶了錢包手機,一先一後進了酒樓裏。這家“鼎食軒”的生意果然非常紅火,這都七點半多了,竟然沒座,靠近櫃台的過道沙發上坐了六七個等位的食客。李睿看到這一幕,隻覺得更餓了,胃裏一陣陣的冒酸水,可既然已經進來了,也沒辦法,隻能跟丁怡靜領了號後坐下來幹等。
“可以先看看菜譜!”
丁怡靜拿過一本厚厚的菜譜,遞到他跟前。
李睿沒接,麵帶苦笑看著她,低聲道:“你還嫌我餓死的速度不夠快嗎?”丁怡靜微微皺眉,問道:“什麽意思?”李睿解釋道:“我已經快要餓死了,你還讓我看光色誘人的美味佳肴,不是讓我更餓嗎?”丁怡靜嗤笑出聲,把菜譜拿到自己腿上打開,道:“你不看我看!”李睿小聲提議道:“親愛的,要不咱們換個飯店吧,能吃飽就行。趕緊吃完,吃完了我還想……”丁怡靜警覺的抬頭看向他,道:“你想幹嗎?”李睿看到她警惕而又緊張的神色,忍不住好笑,低聲道:“你以為我想幹嗎?跟你回家洞房嗎?”
丁怡靜罵了聲滾,臉孔紅了一下。
李睿小聲道:“我隻是想帶你去巴黎春天百貨逛逛,給你買兩件衣服,你想到哪去了?我有那麽無恥嗎?滿腦子隻想著那種事?”丁怡靜聞言微微動容,深深看了他一眼,美眸裏多了幾分羞臊與感動的神彩。李睿又道:“再說了,就算我真是那麽想的,又算什麽了?你不是早就答應給我了嗎?而且前後兩次都是你主動,倒是我全都放棄了,要不然……哼哼,現在你早是我真正意義上的老婆了。”丁怡靜大羞,伸手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現在有個收費包間空出來了,有哪位想用的嗎?”
叫號的女服務員忽然走出來,向等位的這些食客發布了一條最新消息。李睿與丁怡靜聞言都看向了她。
有個中年男子問道:“怎麽收費的呀?”那女服務員答道:“最低消費八百八十元。”那中年男子一聽就垂下了頭,再也沒有問別的。
其他食客也覺得收費太貴,沒一個願意使用這個包間的,都寧願多等一會兒,也不挨這一刀。
李睿卻聽得心頭一動,想都沒想便起身道:“我用!”
那女服務員看向他,道:“先生您幾位?”
丁怡靜吃了一驚,急忙扯了李睿一把,低聲道:“用什麽用,別用,再等會兒,馬上就有空座了!”
李睿拍拍她的小手,對那女服務員道:“兩位!”那女服務員微微吃驚,與他確認道:“先生您確認使用這個最低消費八百八的包間嗎?”李睿點頭道:“帶我們過去吧。”那女服務員很高興,道:“好,請跟我來。”
李睿拉著很不情願的丁怡靜跟在那女服務員後麵,往餐廳裏走去,路上發現,那些等位的食客們正在用看著冤大頭一樣的眼神看向自己,卻也沒往心裏去,暗想,嗬嗬,時間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麽意義,但是今晚的時間對我來說卻非常寶貴,一分一秒都不能輕易浪費啊。
進到包間裏後,等那個女服務員出去了,丁怡靜狠狠瞪了李睿一眼,埋怨道:“你真是有錢了啊?可就算有錢了也不能這麽著花啊,你這簡直是拿錢打水漂你知道嗎?我看你純粹是有錢燒的!”
李睿嗬嗬一笑,也不辯解,擁著她香肩走到最裏麵,把她按坐在首位上,自己陪坐在她身邊,這才說道:“親愛的,我不是有錢燒的,而是我難得陪你一回,因此陪你的分分秒秒我都要額外珍惜,就算用錢換時間,隻要能把省下來的時間投入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去,我也願意,並不是燒包,也不是嘩眾取寵。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那種人。”
丁怡靜聽了微微感動,道:“怪我,我要是提前訂好位子就好了,我本來可以訂的,可偷了一下懶就……”李睿捏捏她的小手,笑道:“誰也不怪,吃飯是好事,怎麽反而吃出責任來了?嗬嗬,再說,我早就餓壞了,多花點錢提前填飽肚子也值。”丁怡靜歎道:“那八百八也太多了啊,你點十盤菜都足夠了,可咱們又怎麽吃得了那麽多?”
李睿笑了笑,心中暗想,這位老同桌還是格局稍小,要是把她換成高紫萱或者張子瀟中的任一人,才不會把這八百八的消費放在眼裏呢,當然,這麽比並不公平,丁怡靜盡管家庭富貴,可還是出身於平民底層家庭,而高張二女卻出身於特權貴族階級,出身不同,就決定了格局境界的不同,不過,這倒也不是說丁怡靜就不如高張二女了,相比於那兩位官家大小姐,她的平民氣息反而更加吸引人,也更給人以平和舒服的感覺,笑道:“那就以品嚐口味為主,不用非得吃夠本了算。”
接下來,有了這八百八的最低消費,兩人再點起菜來,反而輕鬆隨意了許多,專挑貴的好的點就是了,不一會兒就點了八道美味佳肴出來。李睿又幫身畔美人點了新榨的新鮮果汁當作飲料,自己也要了一大瓶酸棗汁。
吃飯的時候,兩人又一次說起了李誌超的事。
丁怡靜勸道:“……怎麽說也是老同學,不要跟他結成死仇,我覺得,經過這個事以後,他肯定也會記住這個教訓的,出來了也不敢再對付你了,所以呢,你就手下留情,放過他吧。你放過他,也顯得你心胸寬廣,仁義和善,咱們那些老同學也都會更加的佩服你敬重你。”
李睿聽到這,放下筷子,喝了口酸棗汁,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隻是不說話。
丁怡靜與他對視片刻,秀眉一挑,道:“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沒別的意思,不是心疼李誌超,更不是可憐他,我就是覺得,這件事的起因在我,要不是上次聚會你當他的麵親了我,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在這件事裏我也有責任,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幫他在你麵前說說話。話我已經說完了,你愛聽不聽吧,你實在不聽,我也沒辦法。”
她說完這話,自顧自的夾了一筷子泡椒魚頭,低下頭優雅的吃了起來。
李睿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道:“好吧,回青陽後,我找找人,看能不能提前把他放出來。不過減刑好像是有規定的,我隻能答應你盡量幫他提前出來,實在做不到也沒辦法。”
丁怡靜聽了也沒說話,仍是低頭吃喝。
李睿湊過去,在她耳畔說道:“還不滿意啊我的好靜靜?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丁怡靜舉筷給他夾了塊芝士龍蝦肉回來,道:“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事情,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放不放他出來也不會影響我的生活,我之所以說那麽多隻是為你考慮……快吃吧,你不是要把時間節省下來放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去嗎?”李睿笑道:“我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陪著你!”
吃過飯已經八點多了,這個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正是夜生活的黃金時間段。
李睿在包間裏刷卡結賬的當兒,丁怡靜起身去了洗手間,而當他結完的時候,伊人還沒回來。他想了想,索性趁這個空兒給青曼撥了個電話,一方麵是問候她,另一方麵是告訴她明早回青陽。
夫妻二人說了幾句閑話,呂青曼忽然提起一件事:“我剛才下班回來,爸跟我說,大伯家的小兒子--你是不是管他叫小哥兒?他上午登門來著,想請你幫忙把他兒子……”
李睿聽到這,也不等她說完便接口道:“幫忙把他兒子安排個好單位是吧?哼哼,哈!”
他下意識以為,那位已經二十多年沒打過交道的小哥兒之所以突然登門,是要自己幫他兒子找工作,而且耳聽青曼說的話也差不多是這意思,一聽又有這種事,氣得都笑出來了,心裏尋思,好嘛,自從自己發跡以來,都快變成家族中人專用的找工作工具了,不管是親的熱的還是不親不熱的,這都找上來了,那些親的熱的也就不用說了,譬如老姑那樣的,還走得比較近,也很有感情,可那些不親不熱的,譬如青曼剛說的小哥兒這樣的,都二十幾年沒打交道了,他又怎麽有那麽大的臉、好意思找上門來求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