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狠狠瞪他一眼,爆粗口道:“你懂個屁!”李睿笑著還口道:“我懂個你!”
徐達與青曼聽了都笑起來,紫萱氣不過,走到李睿麵前,抬腿踢了他一腳。
雖然這一腳踢得不輕,但李睿又怎能怪罪這位心愛的小老婆?道:“我們還有事,要馬上回青陽,等下次青曼來了你再帶她去做吧。”
青曼奇道:“有什麽事?”李睿對她道:“哦,我去看看杜仲給舅舅治病治得怎麽樣了,徐達也有事,要搭咱們的車去青陽。”青曼點頭道:“好,那就回去吧,省城這邊也沒什麽事了。”
做出這個決定,三人和紫萱道別。紫萱送三人下樓的時候,當著青曼的麵,又踢了李睿兩腳。
最後青曼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心疼的說道:“我都沒這麽踢過他。”紫萱道:“所以啊,你舍不得踢他,我就替你踢他,這家夥,淨跟我對著幹了。”青曼歎道:“你們倆啊,從認識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冤家,上輩子你們倆是不是有仇啊?”紫萱聽了這話,撲哧笑出聲來,道:“上輩子就有仇,這輩子還有仇?”
李睿聽得這話,心頭怦怦狂跳,恨不得拉過紫萱來打她屁股一頓,這丫頭,生怕青曼不知道她跟自己的“仇”是特意做出來給外人看的?
上車後,由李睿駕駛,回返青陽,路上青曼與徐達也不怎麽說話,一路倒也安靜。
回到青陽,李睿先把青曼送到家中,然後和她請假:“徐達來青陽是有特殊任務要做,需要我這個本地人提供幫助,因此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和他住在外麵,你別擔心。”
青曼知道徐達身份特殊,經常執行一些現實生活中無法觸及到的神秘任務,因此對李睿的話並無懷疑,隻是叮囑他注意安全。
李睿帶上幾套換洗衣物,下樓鑽進車裏,對徐達道:“假請好了,接下來不抓到那個岡村俊,我就暫時先不回來。現在我們先去把車還給謝杜仲,然後入住青陽賓館,再想辦法找到岡村俊的下落。”
徐達隨口問道:“謝杜仲現在在哪?”李睿道:“盛景酒店。”徐達蹙眉道:“又是盛景酒店!岡村俊知道我們三個是在盛景酒店圍殺鬆下瑤子的,那他很可能會拿著我們三人的照片,去盛景酒店打聽我們的身份。”李睿大吃一驚,失聲道:“哎呀,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徐達道:“我也是剛剛才想到。你想啊,岡村俊並不知道、我已經從伊蓮口中得知,他要來山南向我複仇,因此他也就無須過度掩飾他的身份與行跡,很可能直接拿我們的照片去盛景酒店打聽。當然,他要是足夠小心的話,也可能會雇人代他打聽,以有效保護自己。總之,他一定會找人辨認我們三個,至少會辨認小倩,因為小倩當時穿著酒店服務員的製服。”
他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李睿也就沒有多想,有些慌亂的道:“盛景酒店總台的服務員與大堂經理基本都認識我,她們看到照片就會認出我來,就會告訴岡村俊我的身份。”
徐達接口道:“這一點過會兒再說,總之現在我們不能去盛景酒店還車,因為岡村俊能通過照片認出我們,他要是湊巧也在盛景,那很可能會發生意外。我們先開車去青陽賓館入住,然後你叫謝杜仲自己過去取車。”
李睿道:“也隻能這樣了,唉,想不到危險已經近在咫尺了。”
徐達笑了笑,道:“這哪叫什麽危險?你也不用把岡村俊看得太高,首先他不是職業殺手,隻是個搞滲透潛伏的間諜;再者,他在咱們國內潛伏多年,沒和人動過手,殺人技法早就生疏得一塌糊塗了。他可能隻比鬆下瑤子強一點,如果對上我的話,我會讓他絕無幸理。”
李睿聽他這麽說,膽氣稍微雄壯了些,定了定神,駕車駛出小區,往青陽賓館駛去,路上給謝杜仲打去電話,讓他去青陽賓館取車,但沒說理由。
謝杜仲和他已經是鐵哥們,哪會介意這一點點麻煩,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自行打車趕往青陽賓館不提。
趕到青陽賓館,李睿去前台要了一間標準間,供自己和徐達所住,讓徐達先拿著房卡去房間,自己留在後院停車場,等謝杜仲到來。
等了沒兩分鍾,謝杜仲匆匆趕到。李睿把車鑰匙還給他,和他略微解釋了下,隻說自己有特殊情況,隻能把車停到青陽賓館來。謝杜仲也不以為意,主動和他說了給杜民生治療腰病的情況。李睿耐著性子聽他說完,推說還有急事,和他道別後,拎著換洗衣物趕往前樓房間。
見到徐達,李睿問道:“你說我要不要給盛景酒店總經理打個電話,讓她幫我去總台確認一下,看有沒有客人拿咱們照片打聽人的?”
徐達不答反問:“咱們不妨把自己代入為岡村俊,看看他如果要從盛景酒店入手,那他會怎樣做?他會堂而皇之的直奔總台打聽嗎?”
李睿聽他這麽說,便坐到床上,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用心思慮片刻,道:“我覺得你剛才說錯了,岡村俊應該不會去盛景酒店尋人,如果他不傻的話,那他通過對照片的分析,應該已經可以確認,小倩不是酒店的服務員,而是安全人員假扮的,至於你,則是安全人員裏的抓捕人員,當然也會把我認成是抓捕人員之一。換句話說,岡村俊會認為我們三個隻是因為抓捕鬆下瑤子而偶然出現在盛景酒店,並非那裏的常客,那他還有必要去盛景酒店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打聽我們三個嗎?並且很可能不會有任何收獲?”
徐達道:“你說的我也想到了,但你想沒想過,那天我聯合青陽市國安、公安二局,秘密進駐盛景大酒店,抓捕鬆下瑤子之前,已經和酒店方麵打好了招呼?沒有酒店的支持,譬如酒店將監控中心交給我們使用,又譬如酒店方麵提供給小倩員工製服,我們很難順利實施抓捕。也就是說,我們和酒店方麵發生過密切聯係,酒店裏至少有一個人,知道我們的來路。而這個人會是酒店管理層人員,甚至是酒店總經理,事實上當日我們聯係的正是酒店總經理,是她發話配合了我們的工作。你覺得以岡村俊的智商,會忽視掉這一點嗎?他如果直接去找酒店總經理,用心找個借口,向她展示小倩、我或者你的照片……”
李睿聽到這裏麵色大變,“哎呀”驚叫出聲,身子也跟著跳起來,叫道:“完了,讓你這麽一說,歐陽有危險了!”
徐達道:“你說的歐陽,是盛景大酒店的總經理歐陽欣吧?”
李睿連連點頭,臉色驚惶的道:“我和她是好朋友,完了,岡村俊有可能去找她,這可該怎麽辦?我……我馬上給她打電話,提醒她小心。”
徐達道:“你不用緊張,這隻是最壞的推理,事實上岡村俊可能和我們一樣,剛剛趕到青陽,他還沒來得及去盛景酒店,而且就算去了也未必先找歐陽欣……”
李睿掏出手機,火急火燎的給歐陽欣打去電話。
電話打過去卻半天沒人接,李睿自行腦補出一個可怕的畫麵——岡村俊就在歐陽欣的總經理辦公室裏,他把歐陽欣綁成一個粽子扔在地上,用匕首比在她脖子上,拿自己的照片逼她說出自己的身份,而她的手機就在辦公桌上唱響,卻已經沒人能接……
“靠,難道岡村俊已經找上她了?”
李睿又驚又怕,忿忿地罵了出來。
徐達問道:“沒人接?”
李睿道:“是啊,沒人接,會不會是岡村俊已經控製住了她?”話音剛落,電話忽然被人接聽,彼端響起歐陽欣那溫柔動聽的聲音:“喂……”
李睿心頭鬆了口氣,全身為之放鬆,苦笑道:“你呀你呀,為什麽不接電話?你真是把我嚇死了。”
歐陽欣笑道:“我上廁所來著,沒帶手機……這就把你嚇死了?嗬嗬。”
李睿語氣沉重的道:“不說笑話,跟你說件生死攸關的大事,你現在聽好了……”將岡村俊有可能找上她的事簡單講了。
歐陽欣聽後似乎被嚇壞了,半響不吱聲。
李睿很關心她的安危,道:“要不這幾天你別上班了,先躲在家裏,避避風頭再說。”
歐陽欣蔫蔫的道:“不上班怎麽行?”
徐達走到李睿身前,低聲道:“她作為酒店總經理不上班,很可能露出破綻,被岡村俊警覺,那我們就不好擒殺他了。另外,岡村俊隻是從她口中打探咱們三個的行蹤,不會傷害她,他也擔心,傷到她會驚到我們,那他也很難複仇。”
李睿抬頭對他道:“那你意思是,讓她這些天繼續上班?”
徐達點頭道:“對,不僅要繼續上班,還要配合咱們擒殺岡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