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上的毯子没有了,当下就皱眉瞪向身边的男人,薄玄参立刻满脸无辜的撇清自己,
“不是我给你扯下来的,是你自己睡着的时候不小心弄下来的。”
他才不会承认是他给她揭下来的。
纪如谨浑身别扭的要命,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就这样将一张脸对着他,就觉得像被人看透了似的,她自己睡觉有多老实她自己最清楚,可偏偏他还那样无辜而又无耻的撇清,她气的懒得理他。
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是他沉稳的笑脸看着她,
“我觉得你也差不多该睡醒了,刚跟空姐要的。”
纪如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她能说她很不习惯他这样殷勤的嘘寒问暖吗?
可是他都将牛奶递到她面前了,她总不能再执拗拒绝吧,所以也只能接了过来,低头抿了一口之后,她想了想还是跟他摊牌,
“你以后别这样了,我不习惯,你也没必要这样。”
她没打算再接受他,所以他也别白费了心意。
他却是轻松而又潇洒地回答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之说的存在,时间的问题而已,时间长了,你自然会习惯。”
纪如谨再次错愕看向他。
时间长了,自然会习惯?
他的意思是,他要长时间这样对她嘘寒问暖?
看得出她眼底的错愕和怀疑,薄玄参再次开口,黑眸将她摄住,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我会永远对你好,并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别随便给出承诺。”
纪如谨这样说了一句,别开眼,别开他灼热的眸子。
那些对她来说一度遥不可及的情话,他说第一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不相信,不相信她这样一个男人会为了她停留。
可如果他说了第二遍,第三遍,她心里说没有动摇是假的。
哎——
她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对他,她早已没了去爱的勇气和胆量。
人受了一次伤之后,会将自己的心比原来更加坚固的牢牢护住,以防止第二次受伤。
现在她面对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牢牢的将自己护着。
他走不近她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自己本身就不愿意再对他敞开心。
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理会他,只那样沉默地低着头喝着杯中的牛奶。
那英有一首歌叫做《出卖》,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灰烬。
就是那些年她的心路历程。
她的心被他烧成了一团灰烬,他现在却来说以后要好好爱他。
灰烬,还能再燃烧起来吗?
她的沉默让薄玄参也跟着拧了眉,每一次他企图靠的她更近,她都立刻就将自己的心缩回了那个冷硬的壳子里。
飞机降落,有专门的车子来接了他们去酒店,而在机场大厅,纪如谨也见到了同行的薄氏的其他员工,薄玄参为他们做简单的介绍,纪如谨有些尴尬的跟他们打招呼寒暄。
她能不尴尬吗?
所有人都坐经济舱而来,她跟他们老板做的头等舱。
不过他那些员工倒是很平静和气的面对她,她想他们可能也习惯了吧,习惯了他们老板对女人呵护备至嘘寒问暖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临行前薄玄参已经交代过自己手下那些高层员工了,告诉他们这一次随行的律师,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他要追到手娶进门的女人,也就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明令他们明里暗里的都要配合他。
所以,此时对于纪如谨跟薄玄参一同坐头等舱而来,他们认为这很正常,老板当然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排头等舱了,难不成要跟他们一起挤经济舱?
一行人往下榻的酒店驶去。
此行除了纪如谨一个女人之外,薄氏其他员工都是男性。
薄玄参带了自己的助理,还有一个投资总监带着他的助理,财务总监和他的助理,一行七人。
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登记的时候,前台给了房卡,薄玄参的助理随手就将两个在同一楼层又是紧邻着的房卡给了薄玄参和纪如谨,纪如谨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她一点都不愿跟他在同一个楼层好吗?
她看人家前台他们七人给了三个楼层的房间,他俩不在一个楼层的几率那么高,怎么到了她手里的房卡偏偏是唯一两个在一个楼层的房间。
可是看他那助理的样子也就是随手给的,她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去要求换房,而且他们应该不知道她跟薄玄参之间的交集,她再刻意要求换房避开跟他一个楼层的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她可是恨不得没有人知道她跟薄玄参认识过的。
于是也只能选择入住跟他同一楼层且位置相邻的房间,而与此同时,薄玄参的助理接到的消息内容却是:有赏。
助理回了句:谢谢老板。
刚到的第一天是没有任何行程安排的,给大家倒时差和修整的时间,于是几个人就约着,
“纪律师,晚上一起去吃饭吧,听说你在这儿留学了两年,顺便带我们去逛一逛呗。”
其实,他们这些人整天出差,美国也是来过好多次了,哪里需要什么导游带着逛,不过是为了配合自家老板,给自家老板创造跟未来老板娘一起吃饭相处的机会。
因为据他们观察,这未来的老板娘,似乎对老板不怎么热络啊,也没那么多的热情。
他们甚至还怀疑,这能成他们未来老板娘吗?看样子人家似乎不愿意啊。
纪如谨完全被蒙在鼓里,听他们这样说了还很是抱歉地冲他们笑了笑,
“抱歉啊,我晚上另外约了人。”
纪如谨约了dave吴,因为她怕后面工作起来的话就没时间了,所以就想着想跟他见见将自己的那副字送出去,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你约了人?约了谁?”
她话音刚落下呢,原本一直没说话的薄玄参立马醋意大发的皱起了眉来质问她。
她微窘,他这副语气,弄得好像他们之间是什么情侣关系似的。
薄玄参换了一幅公事化的语气,但依旧很酸,
“纪律师还真是大忙人啊,刚到美国就有约了。”
纪如谨懒得理他,起身跟他们告辞,
“我先回房了,你们玩的愉快。”
留下薄玄参黑着脸面对着自己一帮的手下,颜面全无。
薄玄参跟自己的员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半响,他的助理看了一眼老板黑着的脸憋着笑开口,
“老板,您确定纪律师能成为我们未来的老板娘吗?”
惹来薄玄参一通怒视。
纪如谨回了房间之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去洗了个澡,打算换身干净的衣服去赴约。
dave吴说想吃她做的水饺,所以她是去他的公寓赴约。
因为以前她没少做过中国料理给他吃,他对此赞不绝口。
刚从浴室出来门铃就响了,她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是薄玄参,她完全不想见他,而且她现在衣衫不整,所以就当做没听到他按门铃的声音,兀自擦着头发。
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接,他又改为敲门。
她只好在门内说,
“抱歉啊薄先生,刚刚在吹头发,没听到您按门铃,有什么事吗?”
“开门。”
薄玄参只在外面这样沉声说着,纪如谨索性回他,
“稍等一下。”
然后故意磨磨蹭蹭的又吹了下头发,又换上干净的衣衫收拾好自己,这才慢吞吞的去开了门。
他直接就迈步走了进来,瞧见她一身清爽刚洗完澡的样子,不由得火大,但是又想起自己说的要做个好脾气的男人,便将那火压了压。
可是谁来告诉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去赴别的男人的约他怎样才能脾气好下来?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要去赴那个老男人的约,他的第六感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约了那个老男人?”
走了进去毫不客气地就在她房间的椅子内坐了下去,很明显的来兴师问罪的。
纪如谨一听他那样形容dave吴,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确实是约了一个老男人,在我眼里,比我年长的,统一都称为老男人。”
老男人?难道他自己就年轻了吗?
薄玄参要被她噎的呕血了,这个女人,是在间接讽刺他也是老男人吗?
他压了压心头的火,冷哼着反驳她,
“老男人也是不一样的,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在体力上还是比四十几岁的老男人要强壮的。”
他口中的强壮指的是什么纪如谨很明白,当下也弯起唇角笑了笑,语气很是嘲讽,
“强不强壮谁知道呢。”
她这样嘲讽的语气让薄玄参快要抓狂,她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当下就起身欺近了她,大手搂上了她的纤腰将她推在了她身后的墙上,语气里满是暧.昧,
“纪如谨,你这是在暗示我,你想试试我强不强壮!”
纪如谨倒也没躲,反而冲他扬起脸来笑的很是灿烂,将他迷的一阵的头晕目眩,然后下一秒她的话却又让他瞬间怒火冲天。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说,
“很抱歉您理解错了,我这是在暗示您,纵欲过度可能三十几岁的体力,都没有五六十岁的男人强壮。”
薄玄参这下彻底恼了,什么好脾气不好脾气的,如果一个女人这样赤.裸.裸的怀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他还好脾气的话,那他也不算个男人了。
当下就吼了起来,还飙了脏话,
“谁他妈纵欲过度了?我这几年就没有碰过女人!”
纪如谨也被他吼的一愣。
他说过他没碰过张绍芸,她没想到他也没碰过别的女人,这完全不符合他花花公子的脾性啊,他真收心了?
怔愣间人已被他扯着丢到了大床上,他覆在她身上,一只手禁锢着她,一只手去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咬牙说着,
“纪如谨,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是不是纵欲过度,让你感受下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体力是不是强壮!”
她顿时花容失色,
“薄玄参,你疯了,放开我!”
她本意是风刺激他风流成性的,谁知竟然惹怒了他。
抬手推着他拼命的挣扎着,他的唇却在第一时间覆了过来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喊,将她两片红唇吮在自己的唇齿间狠狠的蹂躏着。
薄玄参是真的红了眼,如果他真的纵欲过度了她这样讽刺他也就罢了,可他两年来都洁身自好的很,再加上她又要去赴那个老男人的约,还有对她一直得不到的渴望和焦灼,所有的坏情绪一股脑儿的爆发了出来,让他就那样将她抵在床上近乎疯狂的吻着。
纪如谨惊吓不已,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还是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场快要失控的纠缠,薄玄参覆在她身上粗重的喘着气,而纪如谨新换的一身干净的衣衫已然凌乱不堪,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耻!”
纪如谨抬手就要甩向他的脸,被他一把握住,他就那样抱着她又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了他身上,然后就那样握着她的手一路往下,直至她触碰到他无法抑制的渴望。
她的电话还在那儿一声声的响着,薄玄参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老男人打来的。
心头的火窜的更猛,按住她的手,
“解决掉了它你才能离开!不要告诉我你不会,也不要告诉我你害羞,以前你没少做过。”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方便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解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