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跑过来指责我肮脏，不好意思何夫人，我觉得我比你干净，至少，我问心无愧。我靠着自己双手赚钱，那钱干净的很。”
“顾婠……”此刻的柳如絮已经咬牙切齿。
顾婠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柳如絮，靠着男人活着，没有本事赚钱，她花的钱都是脏的。
呵呵，好，好极了。
“我在，何夫人，您大可不必如此，从顾家出事，你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我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同你的丈夫，离开这儿。”
冷着一张脸的顾婠，伸手指了指门口处。
看似冷漠，眼底却划过无比伤痛……
最能够伤害自己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她知道，自己给爸爸丢了人，她知道！
她不想要活成这样，她也想要继续成为顾家大小姐啊，可没有本钱，甚至连爸爸的冤案都无从查起。
一股疲倦，席卷心头。
然而，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
柳如絮被顾婠的一番话，说的面色铁青，又羞又恼。有那么片刻，她甚至想要掐死面前这个人。
“咳咳！”
一旁的何淼出声提醒，提醒她他们这一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如絮缓和了好一会儿，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顾婠，换个工作！这种见不得饶工作，不要再做了！丢人现眼！”
但因为方才顾婠说的那些话，让她心底有了怨恨。
伸手抓起兔女郎的衣服，拿过一旁的见到，刺啦一下，剪得支离破碎。
“你干什么？”
顾婠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何淼死死拦下了。
“婠婠，你看，你妈妈正在气头上，你不要过去，万一伤了你可怎么是好？”
柳如絮有些疯狂的剪碎了顾婠的衣服，连同正式的套装都被剪碎了。
视线落在那一叠叠的钞票伤。
想起顾婠方才那一声声明里暗里的讥讽，讥讽她柳如絮只能靠着男人才能活着。
再看面前这些钱，就越发的恼怒。
“这些脏钱！你难道还想要花出去不成？太脏了，太脏了，留着也是祸害。”
一叠叠的钱，在柳如絮的手里，变成了废纸。
顾婠瞪大双眼，一把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何淼，朝着柳如絮扑过去：“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剪我的东西！”
但还是晚了，柳如絮快速的将桌面上的钱剪坏。随手一扬，剪碎的钱漫天飞舞，在客厅四散。
最后落在地上，成了无用的垃圾。
就好像顾婠的人生。
完好之前，她是所有人捧在手里想要追求的女神。
破碎后，却只能像是垃圾一样待在垃圾桶里。
顾婠愣在当场，看着地面上破碎的钱，那是她要给陆栖祎换取爸爸遗物的钱。
那是，换取爸爸遗物的钱啊？
凶红了眼眶的顾婠，猛地抬头，对上的，是柳如絮已经恢复淡然的神态。
“这脏钱！毁掉了一了百了！”柳如絮见顾婠森然愤恨的望着她，冷笑着道。
顾婠死死的捏着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好半晌，溢出颤抖的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什么毁掉她丢掉尊严才换回来的钱啊？
她脏？
这些钱脏？
她没张开大腿让人上，她没去脱了衣服去卖肉……
她出卖自己的尊严，她出卖自己的灵魂，换来的钱……她的妈妈，凭什么说她脏！这钱脏！
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她这钱脏，就轻易地撕毁了。
“哈哈哈哈……”
柳如絮对于顾婠这异状，拧了下眉头：“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脏钱，你用着你要不要脸！”
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笑？你有没有廉耻心！”被顾婠笑的有些发虚的柳如絮。
“没有！”顾婠陡然喝道：“我不要脸！我也没有廉耻心！那我也比你好！”
“啪～！”
柳如絮气得又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顾婠的脸上：“自甘堕落，下贱！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换工作，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就不要去了！我丢不起这个脸！”
“不换。”顾婠缓缓道，不理会柳如絮又要发怒的脸，她嘴角扬起一道轻笑：
“对了，何夫人，贺太太，你们让侦探调查我，那你们有没有调查到，辉煌，是傅恒同陆栖祎的？而桌面上这些钱，是陆栖祎的？”
见两人脸色均是一变，顾婠忽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谁都要来欺负她，谁都要来诋毁她，全都以那假仁假义虚伪的嘴脸。
何鸿轩是，柳如絮也是。
她又怎会不知，爸爸若是知道了自己捧在手掌心的千金，沦落到辉煌变成了这番模样，他有多心痛，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对了何先生，我这儿虽然没有傅爷的电话，但我有陆栖祎的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就说何先生贺太太两个人，毁了辉煌的工作服，毁了傅先生的钱，还试图让我不要去辉煌工作，你们说，他能同意吗？”
顾婠笑了，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灿烂到看在何淼和柳如絮眼里格外的刺眼。
尤其是当他们听见傅恒，傅爷这个人，何淼明显的颤抖。
一个陆栖祎就不是他们能对付，更何况是那个权势滔天的傅爷。
这两个人，一个是活阎王，一个是魔王。
谁也得罪不起。
面前的顾婠，一口气得罪了这两？
何淼脸色白了青，青了灰，一双眼，落在了一侧的柳如絮身上。
柳如絮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栖祎同傅恒这两个人的存在。
现在，何淼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要保住何家不惜丢弃她的目光。
浑身也一个颤抖，背后竟然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但最后，何淼还是强忍下了心中的不适，有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身旁的柳如絮。
“我们走！”
何淼二话不，一把拽住柳如絮的手，爽快利落的离开，只是这背影，多少有些狼狈的迹象。
“老公，你，你不要听那个小贱人胡言乱语，陆栖祎恨透了顾家不假，但傅恒是绝对不可能参合进这件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