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位都亲身尝试过任心的按摩效果,那酸爽感觉...可以说是令人十分的记忆犹新了。
这些医护人员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子却很诚实,几个人的眼睛全都瞪的大大的,接着嘴角上扬,很是享受,完全忘却了刚刚那三个多小时的辛苦劳作。
器械护士捏完,巡回护士捏;
巡回护士捏完,马医生捏;
马医生捏完...吴天长手里捧着一只纱布,眼巴巴的看着任心。
吴天长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任心也来给他捏一捏,放松放松。
“记得要把这些用来按摩的纱布也得算进去,别点少了,会出大事的。”任心顺手就接过吴天长手上的纱布,一边提醒,一边就将纱布放在了吴天长的脖子上,并开始按摩起来。
照旧是,“啊”的一声长叫,与之前被按摩三人的同款沉醉表情出现在了吴天长的脸上。
按摩完毕,任心就准备去做下一台手术,嘱咐两个护士务必要点好器械,就转身准备去踩开手术室门。
麻醉师马医生跟着走了上去,叫住任心,道:“任医生,能跟你单独聊聊啊?”
“可以啊!”任心看了一眼还在收拾手术器械的两位护士以及看护患者的吴天长,又看向马医生说道:“咱们出去说,换衣室?”
“嗯!”马医生点了点头,前后脚的跟着任心走出了手术室。
“马医生,你想说什么?”任心接了一杯水后,大口的“吨吨吨”后问道。
“呃...还是论文的事情。”马医生有些含羞,因为自己有求于任心,且已经麻烦了任心好些次,这次又想着从任心这儿得到帮助,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妥。
可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大概只有求助任心,才会得到解决。
“论文的事情怎么了?”任心不明所以。
这件事情任心是知道的,通过对断指再植方面的麻醉研究从而发表论文,当时是以自己跟他共同为第一作者来发表论文,自己也是每次手术都尽可能的让马医生来进行麻醉以及后续的追踪调查,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
“呃...就是我用咱们的断指再植麻醉方案能不能改变一下?”马医生询问道:“就是尽可能的做局部麻醉,而不是全麻,我想研究一下局麻作用下对断指再植的患者是否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断指再植对于麻醉的要求是相当高的,一般都是四个小时起步,如果是多指的话,那么七八个小时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相应的,越长的麻醉时间,在既要保证麻醉效果的情况下,又要保证人体的安全性,使得人体既不发生呼吸窘迫,保证氧气的供应;也不发生血运异常,保证血液的供应。
这是极其需要技术含量的。
马医生现在所提的全麻改局麻,这无疑是对断指再植手术的麻醉效果一次极高强度的改进,不亚于绿皮火车与高铁之间速度差距。
“你是说用手部麻醉代替整个麻醉?”任心问道。
“嗯,我前段时间查了一些资料,今天的局麻让我更加的有感触,促使我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这不我就想着将这种麻醉的效果与全麻的效果比较总结一下,看看是什么个情况。”麻醉师马医生说的很谦虚。
别看马医生说的这么简单,但是这要想实现局麻的麻醉方式,这对于麻醉医生来说是极其高的要求了。
所以,孤军奋战的马医生要想成功的实践自己的想法,那就必须是得得到主刀任心的首肯。
否则,任心直接说“no”,那马医生也只能乖乖的按照任心的要求来继续麻醉。
毕竟,任心以及用了数百场的麻醉方式,证明了流传已久的断指再植麻醉方法是相当的有用的,比起马医生自己想当然的局麻方式要靠谱的多。
而对于任心这样的高超主刀来说,保守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尤其是一切如常考九十九,擅自朝着考一百的方向改进的话,可能达到的不是一百分,而是零分。
这就像是在对任心说,你已经是有花不完的钱了,如果你将自己的钱全都投进股市里,那你将会获得双倍,乃至十倍、百倍...的无数的钱。
或者,是血本无归的下场。
你要是任心,会怎么选?
麻醉师马医生觉得,自己当然是不会同意选择这种冒进的麻醉方式。
就连自己站在任心的角度上都不太认同的方法,为何还要亲口问一遍?
马医生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要是不问的话,那就很难受!
现在开了口,反倒是有些轻松。
“那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做对照试验的。”任心想了一下,沉思几秒后,回应道:“一半全麻一半局麻,都是用相同的病例,只不过时间会需要的长一些,毕竟要搜集的患者样本要多一些。”
“可...可以吗?”麻醉师马医生问道。
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就等同于任心亲自帮他收集数据,直接是把论文送给他来写啊!
剩下的就是码字而已!
这恩情,欠大发了!
任心趁着马医生吃惊愣神的功夫,接着说道:“病例很多,我手术一周下来得有三十例,收集那么两个月,差不多也就够了。对了,你可以总结几个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假设的方法看一下,然后我们通过手术来验证...”
任心以及在开始帮马医生来规划手术如何来写了。
毕业于苏北某医学院麻醉专业的高材生马医生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着任心提出来的问题可行性。
片刻,马医生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个...任医生,如果说是这样按照假设预案,做病例分析的话,那就需要一些论文补助了,不然也没有钱来支撑做数据什么的。我在麻醉科...应该是申请不到经费的,毕竟我这论文又不是投稿到sci的...”
“你去找魏主任要。”任心直接将这个难题踢给了魏光明,道:“你问问能不能从魏主任那儿要到一些支持。”
就在任心与马医生交谈时,手术室的休息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内线电话。
应该是外面的人来找自己了。
任心快步走了过去,接了起来,电话里就传来贝薇薇的声音:
“任总,我刚打电话到三号手术室,吴天长说你已经完成了一台手术。”
“刚做好没几分钟。”任心回答道。
“我看了你的手术安排表,上面显示你今天拍了六台手术,是吗?”贝薇薇开口问道:“我这儿有个患者,是显微外科易文举的亲戚,手指头切菜的时候断了,是个七十多的老爷子,加进去?”
“嗯!”任心简单而又肯定回答。
这时,电话里传来贝薇薇跟易文举的交谈声音。
“贝医生,任医生说了啥时候给做手术啊?”
“你急啥,还在拍片子呢,磁共振没处理,ct也没有出来,血的化验结果也没有出来,最关键的是,我都没有问家属一些情况...”
“贝医生,这马上就做完检查了,让任医生等一等,接着做做术前准备,片子正好拿到,手术也能开始了啊!”
任心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贝薇薇开启了怼怼怼的模式,说道:“易医生,我会给你提前安排的!你不要老催催催的好不好,你也是医生,你是知道流程的,同行还为难同行啊?不是...”
听到贝薇薇开口说这些话,任心也是哑然失笑,将电话挂断,接着对一旁同样听到这些对话的麻醉师马医生,说道:“马医生,可能不要两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给收集到足够多的病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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