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五六天,我心里实在着急,便在窗边坐下,拿起笔写信给阿离。
本来是想直接问他妈妈如何了,外面一切是否恢复正常,但是又担心信件会被赤渊拦截看到,所以便写的隐讳了些。
阿离见信好,之前叮嘱左思大人的事,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真想知道,外面恢复正常了没!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用为我担心。小鱼儿留。
谁知才将墨迹吹干,赤渊折了回来。
他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我老老实实将信呈,他扫了两眼我,皱眉,“阿离?”
我连忙道:“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所以一直来,我都叫他名字,阿离说过他不介意的。”
他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把信又还给了我。
我将信塞进竹筒,召出月神鸦,绑到它腿,道:“你回幽都去,把信带给阿离,然后财回来找我,好么?”
月神鸦点头,展翅飞去。
我转过身,才发现赤渊竟歪在椅子睡着了。
他又喝的满身的酒气,此刻眉头还紧锁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神情显得非常痛苦。
我将窗户打开透透气,又担心他着凉,所以取了件披风过来。
准备盖去时,突然听赤渊呢喃道:“朱砂……”
我浑身一震,这两个字,竟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
真难想象,他这么严厉的人,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过喊完妈妈的名字,他的薄唇便再度绷了起来,不再发一言。
我将披风轻轻放在他肩,趴在一边,静静的打量他。
他鼻梁高挺,剑眉星眸,眼角微微燎,两片嘴唇非常的薄,长的非常英武俊郎。
命书说,这是薄幸冷情的长相,很难信任一个人,也更难去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然而一旦爱,通常无法回头,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
他应该是爱妈妈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痛苦,每天听我讲些零零碎碎的陈年旧事。
前两天还好,我总能滔滔不绝的说。
时间一长,素材渐少,有些场景只能翻来覆去的讲。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好像总也听不腻。
只有在听故事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所有的冷漠和高傲,眼神孤独又寂寞,看去像个深陷爱河的普通人。
平心而论,我一点也不讨厌他,有时还会因为他多看我两眼,而心生雀跃。
虽然明知道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想要从捕捉妈妈的影子,但我一点也不在意。
血缘,真的是种妙的东西。
我们两个虽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但是有些习惯,却惊人的相似!
譬如……吃饭写字的时候,我们都是左撇子!
坐在位置无聊的时候,赤渊会将手放在扶手,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我也是!
无肉不欢,但却极度讨厌青椒、油菜、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