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夏才慢慢醒来。
春梧拿着御医开的补药在一口一口的喂着时夏。
时夏累的精疲力尽,想着春梧应该勉强值得信任,也不多想了,反正她要是死了,这一殿的人也都会跟着陪葬,她呢,大不了就是再去一次惩罚世界罢了。
春梧喂着时夏喝了药,便退出去守夜了。
至于时夏,睡了一下午,暂时也无睡意。
睡不着,只有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了。
大皇女,二皇女,四皇女,六皇女没接触过,就暂且不提。
至于,五皇女,还是太年轻,也不知道是蠢还是阅历太少所致。
三皇女倒是个谨慎的,城府也极深,如若不是她后遗症刚好发作,怕是逃不掉她那御医,事情传出去也会令各路皇女对她的戒心大幅提升。
至于那天在梨园的那个,是谁不知道,但是从那些话可以判断出,那个人至少是瑕疵必报,且有些刚愎自负。
时夏忽的还想起,那天看到的史料,东岭国自开国以来,就有一个一个异姓王,一脉传承且为男子,掌管一部分兵权,服务于国家,历任女皇都不得对他们下手,而他们也不能插手皇室争斗的事。
也不知道这一代异姓王是个何许人物?
而且也不知道东岭国的立国女皇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允许并不完全服从于皇权的势力存在呢?
时夏越想越没有睡意,算了,不多想了,还是想想以后的退路吧。
唯一的任务就是活下去,东岭国的规矩摆在这,皇位之争,你死我活……
她自己上,不打可行啊;抱大腿行走,也不大现实。
先不说这里的人戒心大都很高,这规矩就注定了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少数有几次两三人活下来,那也是少数。
逃离权力争夺的漩涡,也不是很现实啊……
只要还在东岭国国土,无论做什么,她都逃不掉。
去隔壁国家?又更危险……
诈死隐居山林?到时候可别真死了……
时夏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吐出了一口浊气。
再看吧……当前形势不明,等她观察好了再做决定吧。
时夏最后晃了晃头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直接一鼓作气躺下,闭眼,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正当时夏睡得安稳之时,寝殿来客了。
时夏这些天的睡眠一直很浅,当下便醒了。
却一直没张开眼睛,努力的装作睡觉时的样子,呼吸平稳,偶尔翻个身,吧唧几下嘴。
实则耳朵已经专注起来了。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一道磁性的男声响了起来。
时夏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翻了个身,正对着殿中的人。
方子琛和时夏两两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时夏更是不敢开口问来者何人,不然,她谁也不认识的事就暴露了。
紧张之下,时九所化的手镯已悄悄化为剑。
方子琛轻笑一声,一点都没有先手被打破的尴尬。
“七殿下倒是有趣。”
时夏依旧没吭声,方子琛脸上的笑意少了些许,原以为是个机灵的,看来只是胆小。
“看来七殿下的皇室礼仪真的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时夏的脑袋瞬间就转了过来,她需要用皇室礼仪对待的男子……
那位异姓王?
“原来是晋王爷,不知王爷深夜来访何事?”
方子琛王位世代传袭,封号:晋。
方子琛正打算一走了之,就听到了一道清冷冷静的女声响起。
脚步顿时一顿。
“七殿下看来并不是那么的与世无争,方某格外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时夏慢慢的坐起了身,她自然是无法看清楚来人面目的,只能隐约看清楚身形轮廓。
“王爷这说法可真是……谬赞了,我的姐姐们想必跟我也是不差的。”
方子琛向着床榻靠近了几步。
“呵呵。”
时夏手中的剑已经握紧了,却不料方子琛直接走了。
时夏背后的神经顿时放松了,天知道她背后已经冷汗淋漓了。
这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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