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三个老板,而门内一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于是沈秋羽不慌不忙躺平,杏眼一闭,睡觉。
只要他睡得够快,翻车跟不上他。
呼呼呼。
周钦琛:“……”
周钦琛睨着沈某某那张拼命装睡的漂亮脸蛋,微微眯起眼睛,笑了声。
这笑声不喜不怒,倒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但沈秋羽是坚定不移的闭着眼,雷打不动的表现“已睡勿扰”状态,用实际行动劝退变·态周老板。
他均匀呼吸着,耳朵却竖起来听周钦琛的反应,他没什么不好的举动,心底也渐渐放松警惕。
反正周钦琛也不敢对他怎么,一旦敢动手,那他跳起来把他揍成猪头,掼他在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周钦琛眸底兴味足。
他单手撑在额头,侧眸看着沈秋羽的睡颜,他眼皮闭得死死的,似乎真的睡得很“香”,不受外界影响。
目光落在沈秋羽的精致眉眼,缓慢下移,划莹润殷红的唇瓣,他嘴角沾着一点巧克力渍,周钦琛不禁怔愣,褐色衬得他肌肤胜雪,白得清透无暇。
周钦琛眸光微暗,探手朝他伸去。
沈某某敏锐力相当厉害,察觉到他的动,嗖探舌舔了下唇角,然飞快闭嘴,继续保持老僧入定的状态,仿佛刚才做那个举动的人不是他。
周钦琛又味不的笑了一声。
他没再说。
沈秋羽顶着这种压力睡了十来分钟,终于憋不住睁开眼,跟周钦琛看来的目光撞上,四目相对,谁也不开腔。
半晌,沈秋羽求饶道:“大哥,你想说啥你说吧,别老盯着我。”
怪瘆得慌。
周钦琛朝他伸手来。
沈秋羽下识往旁边躲开,周钦琛脸色一沉,他立刻憋屈定住,不动了。
周钦琛很满扬了下嘴角。
果然还是听的宠物让他愉悦。
周钦琛修清瘦的手掐住沈秋羽软绵脸颊,轻轻一捏,沈秋羽嘴巴顿翘起来,没法好好说,像水缸里的亲吻鱼,嘴唇撅起来,很有趣。
沈秋羽皱了下眉,不高兴瞪着周钦琛,眼神有几分锐利,他开始不适挣扎起来,想摆脱周钦琛手掌的桎梏。
周钦琛偏偏不放手。
沈秋羽不爽max
然……
周老板的虎口被沈某某猛咬住,刺痛骤然袭来,像被什么动物利齿紧咬。
甩也甩不脱。
周钦琛:“……”
他脸色沉冷,阴郁眉眼笼罩一抹薄戾,“你是属狗的?”
沈秋羽含糊不清道:“我都让你撒手了,你偏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
他继续咬着不放。
周钦琛不说了。
沈秋羽原以为周钦琛被咬痛,会勃然大怒,当场沉脸离开,哪知道周钦琛生气不三秒,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眯眼笑着看他咬自己。
沈秋羽傻眼了。
怎么跟预期完全不一,说好的生气冷脸愤然离开呢?
沈秋羽愣住,齿间力道不觉一松。
周钦琛欺近几分,将自己衬衣领扣解开两颗,扯了扯领带和领口,露劲韧颀的侧颈线条,他苍白的指尖点了点自己颈侧血液涌动的动脉,似笑非笑。
“既然喜欢咬,不如继续咬这里?”
“这里血快,血溅在你这张脸上,应该会很漂亮。”
阴郁俊脸浮现诡异笑。
沈秋羽心肝俱颤,吓得立马撒嘴,火速退避周钦琛,满脸看神经病的表。
妈耶。
疯批不愧是疯批。
好吓人。
沈秋羽退,没留神翻下沙发,一屁·股坐上,疼得嗷了声,又周钦琛望来的视线,飞快把嘴闭上。
周钦琛慢条斯理摩挲手掌上的那圈咬痕,一寸寸划,像是在拭擦齿痕血渍,又像是在轻抚什么珍贵的东。
他不但没生气,似乎还挺高兴的,语调听上去很愉悦,“你身上有我给的刺青,现在我身上有你留下的咬痕,很公平,也算是扯平了。”
沈秋羽瞳孔震。
这人是不是有啥大病??
沈秋羽不想再跟疯批共处一室,他怕周钦琛疯起来非要自己咬他,这特喵比外面三个老板还恐怖。
他借口去洗手间,立马想跑路。
周钦琛将他眸底的惊惧尽览眼中,唇角微微压下,心看上去好像变差了,很不高兴,但沈秋羽这候哪管他开心不开心高不高兴,一心一要跑路。
周钦琛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沈秋羽表示:“周先生,洗手间还结伴去,也太小学鸡了。”
周钦琛睐他一眼:“那你可以选择憋着。”
沈秋羽:“……”
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难搞,岂可修。
十分钟。
两人依次进入洗手间。
周钦琛盯着沈秋羽进隔间,便守在门口等他来,而沈秋羽锁在隔间里拼命琢磨怎么躲开他。
星级酒店洗手间内均是马桶,沈秋羽踮起脚比划了一下高度,刚合适他翻去,只要他从上面翻到隔壁,再从隔壁翻隔间,能轻松避开周钦琛的视线,从透风窗离开这里。
沈秋羽立刻付诸行动。
他将几张厕纸垫在马桶盖上,踩着边缘爬上隔墙,拼命降低身体,以免被周钦琛发现,再慢吞吞翻进隔间。
哪知道他刚落,双手还扒在隔墙头没放下来,隔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一道高挑身影往里走了半步,看他,倏然愣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
沈秋羽:“……”
顾濯:“……”
顾濯只短暂愣了下,余光看走廊的周钦琛,再看沈秋羽丰富的“求求你别声”表包,他神如常跨进隔间。
外面周钦琛皱眉看他,很快移开目光,看了眼沈秋羽那间毫无动静的隔间。
这么久还不来?
隔间内。
啪嗒。
门落锁。
沈秋羽压低声问:“你怎么在这?”
顾濯垂眸看他,没说,他那双眼眸黑压压的,又深又沉,令人有种被可怕野兽环伺的压迫感。
沈秋羽被他看得不自在,正悄悄往退,不料眼前霍然笼下一片暗影,嘴巴被瞬间捂住,清冽的薄荷冷香霎充斥鼻翼间,顾濯压着他靠在隔间墙壁上。
沈秋羽:“???”
顾濯温凉唇瓣贴近他耳廓,以极低的嗓音道:“别说。”
炽热鼻息扑在耳边。
沈秋羽不太自在动了动脑袋,
突然间。
两人所在的隔间门被人敲响,周钦琛沉冷低哑的声音隔着实木门传来。
“顾总,你在跟谁说?”
沈秋羽:“!!!”
周钦琛耳朵是不是于灵光,自己压那么低的声音他也能听?!
沈秋羽心脏砰砰直跳。
他现在不怕周钦琛发现他不在隔间,怕的是,周钦琛发现他跟顾濯在一个隔间,顾濯可是他周钦琛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和顾濯酱紫,自己不得当场领盒饭。
沈秋羽赶紧拽拽顾濯衣袖,示他快说两句回应周钦琛。
顾濯低头看他拽着自己的手。
沈秋羽赶紧放下来,双手合十,一副拜菩萨的模:大哥,拜托了。
顾·菩萨·濯:“……”
隔间外。
迟迟等不到回应,周钦琛愈发觉得古怪,正抬手欲敲沈秋羽那间隔间,确认沈秋羽在不在,忽听顾濯不紧不慢回答。
“没人,我自言自语。”
沈秋羽:“……”
这真是相当之敷衍。
不愧是顾戳戳。
门外的周钦琛那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沈秋羽忐忑极了,忙去扒顾濯捂住自己的手,想赶紧从隔间爬到外面,溜得远远的。
顾濯却拦着他不让,沉默否决。
两人僵持数秒。
外面周钦琛忽说道:“原来是这,我还以为是隔壁沈秋羽爬去了。”
他语惊人,吓得沈秋羽不禁抖了下肩膀,心脏砰砰直跳,不自觉抓住顾濯捂在他嘴上的手,紧紧扣着。
顾濯神色一怔。
他目光落在握住自己的那两只手,盈白纤细,骨节清晰,指甲圆润透亮,泛着一点点健康的浅粉,抓住他,因为用力而凸显青筋,显得劲韧漂亮。
而那双手的主人正全神贯注盯着门口,杏眼微睁,神色极其警惕,像只压着耳朵低吠的猫科动物,不自知依靠漂亮皮毛诱惑人去触碰它,捕捉它……
最独占它。
顾濯黑眸愈发深沉。
沈秋羽没发现顾濯的异,满心都紧张的注着外面。
周钦琛该不会发现他在这里吧?!
早知道是这,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隔壁,哪也不跑。
悔。
现在是悔。
实在不行干脆再爬回去?
这个想法好像稳妥。
沈秋羽正转头想说,却倏然撞进顾濯深沉薄冽的目光中,他没说,黑眸紧盯着自己,眼神没有往常的冷淡漠然,整个人显得极具侵略性。
高大结实的身形充满着冷厉气势,像是寒山飞雪骤然化成利刃,刀尖抵在喉间,锋锐又可怕。
沈秋羽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越来越快。
逼仄潮湿的空间。
两道轻浅的呼吸起此彼伏,格外清晰。
压在唇瓣上的温凉掌心越来越炽热。
两人视线交汇。
沈秋羽心脏猛一跳。
顾濯为什么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难道……
他偷藏糖的事被发现了?
草率了。
沈秋羽心虚埋着头,在兜里摸索摸索半天,然老实伸手摊开掌心。
手心里躺着一颗水果糖。
沈秋羽用口型说:你别这看我,我真没想藏水果糖,这颗是漏下的,先前掉上,我没吃。
顾濯:“……”
沈秋羽正眨巴眨巴眼睛,等着顾濯回答,却顾濯一言不发松开压在他脸颊的手,沉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濯脸色倏然冷淡,又恢复成往日清冷寡欲的子,仿佛刚才那种攻击性极强的气势只是错觉。
沈秋羽:“?”
沈秋羽懵懵看着他。
顾濯忽然拿手机,低头在手机图搜索什么,沈秋羽凑去看。
搜索引擎上清晰写着一行大字——
北城脑科医院
沈秋羽:“…………”
岂可修。
这一幕真是格外的眼熟。
他正要反驳,周钦琛久等不到,敲响隔壁的木门,喊了声“沈秋羽”,但许久也没人回应他。
周钦琛也没有再敲门。
洗手间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沈秋羽偷偷看了顾濯一眼,顾濯瞥他。
两人谁也没说。
很快。
敲门声在他们这间响起。
“我知道你在里面,来。”
周钦琛阴冷声音好似要穿透这扇木门,沈秋羽很清晰听他的不悦,他双腿瞬间一软,险些跪。
顾濯面无表揽住他肩膀,把他扶正。
沈秋羽口型问他:怎么办?
顾濯问:怕他?
沈秋羽点点头,然又摇摇头。
顾濯冷脸。
沈秋羽立刻“老实”交代:我欠了他钱,好多好多钱。
周钦琛是四个大佬攻里违约金最高的一个,但具体金额他没有去数,毕竟赔不起,算数清楚也赔不起。
既然赔不起违约金,那他不如老老实实当完三个月替身员工,反正做打工人而已,也没什么损失,这协议结束还能拿一笔不菲的薪资。
顾濯问:多少?
沈秋羽迟疑:可能有六七八九百万。
顾濯没说。
沈秋羽也没说。
外面周钦琛没说。
半分钟。
顾濯拿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消息。
不多,有人进入洗手间。
周钦琛一句也没说,直接离开。
等沈秋羽和顾濯从隔间来。
沈秋羽好奇问:“你把谁叫来了?”
顾濯冷淡道:“周成海。”
沈秋羽心底直呼卧槽。
周成海这名字在原著中,几乎是跟周钦琛捆绑在一起,如果说周钦琛憎恶讨厌的人有名单,那周成海必定排榜第一。
因为周成海是周父跟原配的婚生子,他极其厌恶私生子周钦琛,在周钦琛回周家,欺负他最狠的也是周成海。
周成海既是周钦琛的童年阴影,也是他最痛恨憎恶的人。
原著里,周钦琛在彻底搞垮周家前,他对周成海一直是隐忍不发。
沈秋羽心想这夺笋啊,直接把周钦琛最讨厌的人找来压制他。
他偷瞄了眼顾濯,顾濯恰好转眸。
沈秋羽一怔,飞快偏开头望天。
顾濯唇角不自觉轻扬。
随两人离开洗手间。
沈秋羽没敢再回宴会厅,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单独去草坪那边最角落的位置坐着,顾濯也被顾琤临叫走。
他在草坪露台待到下午三点,顶不住瞌睡,趴在茶几上打盹,背是一排茂盛的梧桐树,夏风拂叶海,沙沙响,温度适宜,午睡不会很冷。
沈秋羽趴着不知睡了多久。
他正梦到顾濯给他做甜点,围着白色围裙在开放式厨房,用刮刀层层往蛋糕上铺雪白绵密的奶油,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绵软香味。
最,顾濯修白皙的手捻起一颗颗清甜微酸的草莓,点缀在雪白·奶油上,再是猕猴桃片……
沈秋羽看得口水直流,飞快拿餐叉去划拉蛋糕,往嘴里送去——
哐啷。
一声震响。
沈秋羽猛惊醒。
他刷然睁开惺忪睡眼,警觉环顾周围,人还云里雾里,思维却已经开始活跃。
目光定格在面前一道背光而立的人影。
对方正瞪着他的,似乎非常生气。
沈秋羽揉揉眼睛,慢慢看清来人是厉北野,而刚才发的震响,也是他拿拐杖在敲击茶几腿。
沈秋羽愣愣道:“是你啊。”
他说完慢吞吞换了个姿势,懒懒散散的,似乎准备继续睡觉。
厉北野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找你这么久,你还睡?!”
沈秋羽伸了个懒腰,“可是我也没让你找我呀。”
厉北野:“……”
他瞪大自己那双漂亮的翡翠绿眸,有火没撒,憋得贼难受,只能干巴巴瞪着沈秋羽,不知道说什么。
沈秋羽懒洋洋掀了下眼皮,睇着厉北野那条骨折的腿,问:“厉少,你杵着拐杖走来走去,不累不疼么?”
厉北野正在气头上,“要你管。”
音刚落,沈秋羽眼尾泛红,杏眸含泪的看着自己,别提多令人心疼,他满肚子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知所措。
“你……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凶你。”
刚打完哈欠的沈秋羽:“?”
谁哭了?他没哭啊?
厉北野笨手笨脚抽餐巾纸递给沈秋羽,看他傻愣着没接,干脆自己上手帮沈秋羽擦脸。
沈秋羽突然被餐巾纸糊一脸,厉北野力道大,搓得他五官都快皱成一坨。
沈秋羽:“……”
沈秋羽迅速截止厉北野的“好心”,再搓下去,他这脸得搓秃噜皮,厉北野真的不是故的?
沈秋羽狐疑盯着厉北野。
厉北野被沈秋羽直勾勾看着,不敢跟他对视,眼睛东看看,飘忽不定,耳根子也越来越红,直接红到整张俊脸,像只在热锅里煮沸的基围虾,红彤彤的。
沈秋羽暗自“哼”了声,心说厉北野果然是故的,被我发现开始脸红脸烫,眼神闪烁,显是做贼心虚,看来他对我接近顾濯这事十分不满。
厉北野轻咳一声,表别别扭扭的说:“刚才抓你手,我不是故用力的。”
沈秋羽微愣,低头掀开袖口看了看自己手腕,才发现上面有一圈淤痕。
他看完脸色不好了。
这身体是不是太细皮嫩肉,随手捏捏有淤青,轻轻碰一下擦破皮,那万一再做点火的事,不得直接散架。
不敢想不敢想。
沈秋羽放下衣袖,随口说了句“没事”。
厉北野却非要拉着他去医院检查,他这会正困着,没劲走路,黏在座椅上死活不动,把厉北野气得直喘粗气。
厉北野气道:“你去不去?”
沈秋羽抱住茶几,“我不。”
厉北野:“……”
折腾半小,厉北野也没体力再继续拽他,疲惫在沈秋羽对面坐下,招来侍点了杯饮料。
两人对坐片刻。
厉北野看趴在茶几的沈秋羽,他脱去装外套,懒散枕着胳膊,微垂眼睫,似乎在神游,婆娑光影穿透梧桐叶的缝隙,洒在沈秋羽秀挺侧脸,像笼着层金色薄雾,朦胧又美好。
厉北野能直观感受到他的好看。
不是那种形似女人的秀美艳丽,而是一种独属青年的干净艳,不秾丽,犹如春雪消融汇成的溪流,清净纯澈。
厉北野目光细细描绘着对面那人的精致轮廓,手也不自觉轻轻抬起,朝着那边伸去,他想要触碰对方细软卷翘的一撮头发。
倏然,沈秋羽睁开眼。
厉北野慌乱撤回,把手藏在茶几下,莫名开始心虚。
沈秋羽没注对面厉北野的古怪举止,抬手喊来侍,点了两份戚风蛋糕。
厉北野嫌弃说:“我不吃甜品。”
沈秋羽挠头,“这个……我没点你的。”
厉北野:“……”
气氛逐渐开始尴尬。
沈秋羽试图打破尴尬,“厉少,你不用去宴厅那边么?”
厉北野撇嘴:“我去做什么,姓顾的找气受?等下……你什么候跟姓顾的那么熟,他还帮你带酸奶。”
沈秋羽立刻打哈哈道:“有么,我们也不是很熟,你忘记了么,我之前救郁阿姨(顾母),顾叔叔特让他在宴会照看我,他顺手帮我带的。”
厉北野不太接受这个说辞。
沈秋羽迅速岔开题,“厉少,崽崽最近还需要遛么?”
厉北野被他带偏,点头道:“当然要遛,你天住来,负责给我做饭,然每天遛三次狗。”
沈秋羽为难道:“……厉少,我可能要离开北城几天。”
原尚让他去南城影视基的剧组陪他,恐怕需要一段间,狗肯定没法遛。
厉北野很不高兴,“你去哪?做什么?”
沈秋羽心说我去哪当然不能告诉你。
他嘴上道:“我找了份工,去京城差几天,给老板端茶倒水什么的。”
厉北野皱眉,没说。
良久,他神色不自然的说:“那你早点回来,我咳咳……崽崽它在家等你。”
沈秋羽点头。
不多。
戚风蛋糕端上茶几。
沈秋羽美滋滋吃着戚风蛋糕,刚才梦到顾濯给他做水果蛋糕,把他馋得不行,应该酒店可以点餐,虽然没有水果蛋糕,但戚风也不错。
沈秋羽悠闲吃着蛋糕,顺便拿手机刷刷微博朋友圈什么的,却手机有超多未接电,先前挂断厉北野电,怕他再打来,他直接关掉震动。
他疑惑是谁会接连打电,看况还是换着手机号打来的,起码换了两个。
又是骚·扰电?
沈秋羽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最近他可接太多装修广告的电,烦得不行。
他想着“有急事会再打开”的心思,把未接来电的事抛诸脑,继续点开微信,准备发个朋友圈,谁知被一串闪的消息飞速轰·炸。
原尚和他的微信聊天界面,居然新消息已经达到99+
杨严也给他发了不少消息。
沈秋羽瞳孔疯狂震。
妈呀,这什么况?
原尚找他做什么?要不回个电去。
沈秋羽决定先点进去看看。
等翻完新消息,他擦了把额头冷汗,知觉发现自己这决定多么睿智,幸好他提前看了下消息。
原尚果真是要找他算账!
他居然以为自己和厉北野有一腿!
这到底是什么离谱的想象。
沈秋羽真想摇晃原尚脑袋看看,是不是能听到大海的声音,他暗忖原尚是不是在a岛装了一脑袋海水回国。
消息他回是不敢回,至少现在原尚在气头上,不敢回,否则原尚生气,非要自己赔违约金怎么办,那么多钱,赔完都得脱层皮,况且他还带着生病的沈安。
于是沈秋羽非常自然装瞎。
直至宴会结束。
沈秋羽也没回原尚的消息,没回电,而原尚那边竟然也诡异的没了动静。
这让很熟悉极其不安。
很快。
他不安的源头有结果。
沈安打电来说,被沈秋羽打肿脸的帅哥登门找他,气势汹汹,看子是在蹲守他回家,于是沈安问沈秋羽是不是没给他赔医药费。
沈秋羽:“……”
沈秋羽泪目:这是赔医药费的事么,这是赔命啊!
原尚堵在家门口,今晚是回不去了。
沈秋羽琢磨在酒店将一晚,厉北野表示要送他,被沈秋羽婉拒。
厉北野坐上车,迟疑回头看了沈秋羽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谁知刚张嘴,沈秋羽嗙替他关上车门。
沈秋羽:“司机师傅,可以走了。”
司机:“好嘞。”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轮急速转动,汽车立刻飞驰去。
厉北野:“……”
沈秋羽目送厉北野离开,拍拍手,点开手机图,搜寻最近的酒店。
他搜着搜着,一辆车型流畅的黑色宾利停在近处,驾驶座降下车窗,露顾濯冷白俊美的脸。
沈秋羽问:“你怎么在这?”
顾濯黑眸看他,“这该我问你。”
沈秋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说自己要去住酒店。
顾濯摁开车门锁,“上车。”
沈秋羽“啊”了声,说:“你不用送我,我看好的酒店在附近,走路去十分钟,很快的,不用麻烦。”
顾濯什么也没说,只把手套箱中的一袋甜甜圈放在中控台。
沈秋羽麻溜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眼睛亮亮的盯着甜甜圈。
顾濯钓鱼成功,启动引擎。
宾利调转车头朝酒店反方行去。
北城酒店。
顶层豪华套房。
陆谦冷着脸盯住手机,而拨打中的手机,正传来机械又冷漠的语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暂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