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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释放了一点。”
曲小解释道。
这么微弱的一点,对于一品阶的alpha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咚”,一水警在车门上狠踹了一脚,惊得花尚喜和曲小转过脸。
那人用抢指着她们:“下车!立刻下车!”
“给我好好演。”
曲小叮嘱花尚喜一句,旋即开门下车,车门推开的那一瞬,她的语气变了几变,添几分不可一世和不满:“干嘛呀!还让不让人好好玩儿了,真他么扫兴!”
她踉踉跄跄几步,差点因为身形不稳而摔倒。
花尚喜顿时明白过来,她紧跟着滑下车,步到曲小身边,扶住她,复扭过头欲要和水警们解释,还没解释到半句话就被曲小打断了。
花尚喜忙斥她不懂事。
曲小俏手一挥,目中无人道:“跟他们解释什么,他们配吗?”
花尚喜又斥她一句。
可这些刺耳的话已经被水警们全听了去,他们上前一步,让花尚喜和曲小抱头蹲下,面色不善。
夜晚的江边总是容易起风。
一阵寒风飒飒而来,将车厢内的信息素勾弄出来,灌进每个人的鼻息,水警们的双腿俱是一软,不过好在只持续了几秒,看来信息素的数量和浓度很低。
他们好似明白过来眼前这二人在车内干什么了,再一看花尚喜那满脸的红唇印和曲小的衣衫不整,便更加笃定了。
为首的警官有些发福,鼻梁上还有几颗麻子,问:“你们的证件呢,拿出来。”
花尚喜连连说好,但把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把东西找出来,她讪讪道:“在车上,在车上。”
那警官不耐烦地搓搓脸,按花尚喜的意思,在车后座找到一件短褂和一件灰色呢料小西服。
他把抢别回腰间,宽大的手掌在短褂上抓了抓,从其间翻找出一个小本儿,狐疑地看了花尚喜一眼后,将短褂扔给她。
这才把小本儿翻开。
借着浑浊的月光,他定睛细看:“花……尚……喜”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在念完的那一刻,眉锋忽然颤了颤。
半晌,半晌,他扯出一难看的微笑:“原来,原来是花,花二小姐啊。”
他正了正头顶的帽子,紧赶着把小本儿捧回给花尚喜,厉声呵斥身后的下属:“还愣在干什么,还不把抢收起来。”
“您这是带……带女伴出来……玩玩儿?哈哈哈……”他附到花尚喜耳边,小声道,“咱们都是alpha,都懂都懂,毕竟成二小姐怀了身孕嘛,您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花尚喜极不喜欢他这轻浮的言语,但也不能反驳,保持微笑,把短褂穿上。
那警官说着,眼神滑向曲小,眸子里多了几分轻佻,尤其是那双眼珠子,几乎黏在曲小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
心道,也不知哪家舞场的姑娘,居然这般好滋味。
他从小西服的内兜里翻找出曲小的证件,
“曲……小。”他捏着证件的手忽然一抖。
他的亲娘?龋
“原……原来,原来是曲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泰山,您莫怪莫怪!”
他好像尤为怕曲小,朝其连连作揖,求饶的话也愈发的多。
曲小一把夺过自己的小西服,气呼呼地披在肩头,问他:“现在满意了?”
花尚喜忙配合起来,帮她把衣服穿好,轻声哄她:“好了好了,人家警官们也是职责所在,”她转过脸,“是吧警官?”
“是是是,还请曲小姐千万别跟小的置气,小的给您赔礼,赔礼!”
“哦,对了,警官,您贵姓啊?”花尚喜问。
“免贵姓赵,您叫我麻皮就行。”
花尚喜扳过曲小的身子:“你看赵警官都跟你赔礼道歉了,可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都说了不能在这儿,你非要,”曲小急得直跺脚,“这下好了,被那么多人看了去,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啊。”她撅着嘴,不乐意地扭了扭,和花尚喜闹起来。
花尚喜没想到她能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差点接不上话:“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再说……”
“回去怎么说,你看着吧,用不了一天,整个上海滩都知道我和你在吴淞口偷情!”
偷情?
花尚喜真想把曲小的嘴给堵上。
“怎么就偷情了……”
“还不叫偷情,让你娶我你非不娶,我爹可都亲自到你家提亲了,你还装模作样的不点头,一口一个等成梓笑生下孩子再说,我堂堂曲家小姐,哪点比她差了?”曲小越说越气,干脆豁出去了,朝花尚喜骂骂咧咧着,像是要撒气。
“好好的扯这些做什么!”花尚喜也跟着她拔高声线。
“你还吼我?”曲小不可置信道,“我给你脸了是吧!”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到花尚喜的左脸。
花尚喜懵了!
赵警官也懵了!
所有的水警都懵了!
花尚喜眨眨眼,摇摇嗡嗡作响的脑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用“你居然来真的”的眼神看曲小。
曲小怕她关键时刻掉链子,跟她挤挤眼。
花尚喜会意:“好你个母老虎,敢打我!”
她怒目圆睁,抬手就要朝曲小的脸蛋招呼过去。
曲小不肯依她,推开她那只手,反倒又给了她一耳光。
“啪”,耳光落在花尚喜的右脸。
呜呜呜。
这下好了,一边一巴掌,对称了!
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呀!
花尚喜捧起自己惨遭□□的脸蛋。
曲小却还不罢休,撸起袖子,作势要跟花尚喜死磕:“敢骂我母老虎,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骂我啊?”
她扑上前,掐住花尚喜的脖子,直掐得花尚喜翻白眼。
“唉哟,唉哟,使不得!”赵警官冲上去想要分开她二人,奈何曲小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他没办法,只能让下属们来帮忙。
一时间,吴淞口码头咋咋呼呼起来!
水警司离吴淞口码头不远,但也不近,反正就挨着黄浦江。
花尚喜和曲小还是没能逃掉“法律的制裁”,不情不愿的被请到这处来“休息”。
理由是昨晚毕竟有人放抢,她俩虽然阴差阳错的在现场,但也占了边,到水警司来简单的做做笔录,走走过场……也是有必要的。
等做完笔录,天才刚刚放亮,街道还迷迷蒙蒙的。
花尚喜借着水警司里的电话机,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林管家,花尚喜跟他说,昨夜我在外头贪玩儿了些,就在朋友家住了一晚,你告诉我妈,我一会就回来。
然后便把电话挂了。
她悻悻地回到曲小身边坐下,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顿了一会,又开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唇印。
整个人蔫眉耷眼的,可怜得紧。
曲小忍住笑,用膝盖撞撞她,小声地说:“还生气呢。”
“要不换你挨两巴掌试试。”
而且还是用了十成功力的两巴掌。
“好好好,下次换你打我成不成?”
“没有下次了,”花尚喜坐直腰板,“我宣布,小花传奇正是解散。”
“不行,”曲小强力反驳,“咱们组合成立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哪能说解散就解散。”
花尚喜叠起腿,不耐地问:“这组合昨天几点成立的?”
“九点半。”
“行,那九点半再解散!”
曲小:“……”
她这还有一耳光,不知该打不该打。
“不准生气,我都真心跟你道歉了,行走江湖不要拘泥于这些细节。你看你演的多好,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把他们都糊弄过去了。”
花尚喜白眼一翻。
谁要跟你行走江湖。
谁要跟你天衣无缝。
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富二代。
“不解散也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神神秘秘的,一个大家小姐成天做些打打杀杀的事?”
曲小深吸口气:“哪里神秘了,特简单一事儿,等一会儿咱们出去了,我就告诉你。”
“这可是你说的,拉钩,不能反悔。”
曲小看着她伸出的小手指,嫌弃了一句“幼稚”,却仍乖乖的和她拉了钩,盖了章。
赵警官端来两杯热茶,递到她们手里,说是早晨霜重,喝口热茶去去寒气。
花尚喜和曲小住了嘴,跟他说谢谢,一口热茶喝下肚,都舒服的哼哼了一声,好似得到些安慰。
如此一来,一杯普通的茶水,便越喝越想喝,咕咚咕咚的喝下大半杯,正欲再劳烦赵警官续上一杯时,曲款蹬蹬蹬的来了。
他穿着黑白条纹的西服套装,戴着硬顶帽,皮鞋刷得是锃光瓦亮,若脱下来,直接能给人当镜子使。当然,最令人注目的,还是他那茂密的胡子。
花尚喜远远的望见他,直叹,哇,好油腻。
“女婿——”
曲款眼冒小星星,像只兔子似的蹦跳而来,一如初见时那般,把花尚喜抱在怀里,拿胡子扎她的脸。
花尚喜本就肿的脸,越发的肿了。
“尚喜啊,你说说你,猴急什么呀,我家小小迟早都是你的人……”曲款放开她,眉眼暧昧的说。
迟早都是我的人?
花尚喜没太明白这话。
“曲会长您误会了,我和曲小姐……”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曲款抬手打断她,“昨晚的事赵警官都和我说了,你呀,急躁,太急躁,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嘛,理解理解!”
“曲会长您听我说……”
“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会长呀,叫爸!”曲款希冀道。
叫爸?
花尚喜一时语塞,只好找曲小求助。
曲小会意,抱着她爸的胳膊:“爸爸,商会的事情还多着呢,您就别在这耽搁了。”
“商会事情再多也没有你的终身大事重要啊,我得跟我女婿多唠两句……”
曲小:“您说的对啊,不如您先回家,准备一下我和尚喜的婚礼事宜?”
“对啊,”曲款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得赶紧去光盛饭店订婚席去,他们家最是抢手,提前一个月都不见的订得到的!”他是个爽快性子,注意力转的也快,跟赵警官招呼一声后,风风火火的跑了。
婚礼?
酒席?
花尚喜有一种被曲小坑了的感觉。
曲小在眉下搭了个棚,遥望她爹远去的背影,不禁自鸣得意,她用肩头撞了撞花尚喜,邀功道:“怎么样,厉害吧,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支走了。”
厉害……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