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亲自过来,”伊斯贝尔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女仆一下缩到旁边,从外面走进来十多个教徒,他们穿着白色长袍,脸上遮掩住,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样子。
领头的教徒低着头走近她,“伊斯贝尔小姐,请您跟我们走。”
伊斯贝尔阴冷的看着他,很快转变脸色,轻轻眨眼,媚态毕露,“我可以换件我喜欢的裙子吗?”
她用手拉了拉身上的黑裙子。
教徒直勾勾盯着她,十分自然的说,“当然可以,不过大祭司怕小姐跑了,要我随时看着您。”
照伊斯贝尔的性格,听到这样无礼的话,她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但她很温和的点头,随后看向布莱克尼,布莱克尼阴郁的瞥过教徒,随便挑了个房间将他们引过去。
他挑的这间房是伊斯贝尔父亲曾经的卧室,布局朝西,白天都晒不到太阳,室内很阴暗。
布莱克尼站到一旁等两人进来。
伊斯贝尔转过身对那个教徒笑,“关门开窗。”
教徒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照她的话关上门,将窗户打开。
不过片刻,从窗户外窜进来一个人影,躲进了角落里。
伊斯贝尔一步一步走到她父亲的大床前,那上面铺着黑色的鹅绒被,她弯身坐倒,她的黑裙子就和被子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她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白的灼人。
那教徒不断搓手,急不可耐的往她身前凑,“小姐不用怕,我会去跟大祭司申请照顾您。”
伊斯贝尔唔一声,“我为什么会怕?”
教徒一懵,伸手就能把她抱怀里,他也有空跟她说说心里话,“您的初夜给了我,大祭司会杀了您。”
伊斯贝尔挑眉。
他继续跟她保证,“我不会在大祭司面前告发您。”
伊斯贝尔冷笑。
教徒已经浑身燥热,迫不及待想跟她在这张床上滚一滚,他的手才刚搭到她肩膀,喉咙骤然一疼,有钝物刺穿他的喉管,他只来得及回头,入眼就看到布莱克尼阴鸷的双眼,他艰难的开口,想叫人。
布莱克尼拔出匕首,动作迅速的将他脑袋削了下来,趁鲜血还没淌出来,扒了他的白袍,任尸体跌倒在地上。
伊斯贝尔都快要为他这流利的动作拍手叫好,“你以前是杀手?”
“不是,我的父亲的是猎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我跟他一起去打猎,那些猎物可比人狡猾多了,对付人太简单,”布莱克尼脱掉执事服,换上白袍将自己的脸遮住,流在外面的一双眼对着她眨了眨,让他这个人多了少年稚气。
伊斯贝尔伸了个懒腰,就被他抱住轻昵,“我的主人,您想当圣女吗?”
伊斯贝尔陷在床里,摇了下头再推他,“给我杀了祭司。”
布莱克尼在她唇上咬了咬,意犹未尽起来,弯下腰敬礼,“遵命,我的大人。”
——
伊斯贝尔被布莱克尼伪装成的教徒带去了光明神教,他们是从后门偷偷进去的,光明神殿就在眼前,有很多白衣祭司穿梭在殿内,她这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那些祭司早已经对黑头发黑衣服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在他们眼里,这种女人进了光明神教,等待着的就是死亡,他们不会注意一个死人。
教徒们将她带到祭司居住的房间,布莱克尼往门上敲了敲,“祭司大人,伊斯贝尔小姐已经被我们请来了。”
“带她进来,”屋里苍老的声音说。
布莱克尼推开门,按着伊斯贝尔的肩将她推进门。
屋里很明亮,天花板上的吊灯异常瑰丽,跟这间屋很不相配,那张圆桌边坐着个年轻人,看起来和伊斯贝尔差不多大,他手里翻着书,并没有抬头,“让他们都出去。”
这副沧桑的嗓子实在跟他的外表无法关联,甚至不能确定他的年纪。
布莱克尼谦卑的说声是,扭头让那几个跟在后面的教徒退走,他还很有眼力劲的将房门关上。
祭司合上书,和蔼可亲的对伊斯贝尔说,“小姐怎么不坐下?”
伊斯贝尔厌恶的注视他,“你和我父亲的交易我不同意,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把自己卖给你。”
“怎么会是卖?小姐只是换了个身份,神教需要一个圣女,小姐正好合适,我对你父亲的承诺并不会伤害你分毫,只需要小姐身上一点点血液。”
祭司双手交握,很有礼貌的跟她解释。
但伊斯贝尔根本不听他的谎言,她见过他的真面目,明明已经是个老头,却用邪术维持着年轻时的样貌,她父亲垂涎的就是他能够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甚至不惜用她来交换。
她紧闭着唇。
祭司有些失笑,“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算是你半个长辈。”
“那我也不愿意跟你这个恶心的老头子沾上半点关系,”伊斯贝尔寒声驳斥。
祭司敛住笑,轻佻的睨着她,“小姐可真是养不熟。”
他冲布莱克尼说,“去把染发剂拿来。”
布莱克尼一下就想到当时在歌剧院看到的雕像,它有一头银发,所以伊斯贝尔的乌发保不住了。
布莱克尼犹犹豫豫,“祭司大人,您不是要取血?”
祭司哦一声,拍了拍头,“敲我老糊涂了,用了染发剂,我的小姐就不再纯洁。”
他拿起桌上的刀,认真用布擦了擦,“小姐伸手吧。”
伊斯贝尔往后退,“你没有资格动我!我是未来的侯爵!我要控诉你!”
祭司扫过布莱克尼,布莱克尼急步上前,摁住她。
祭司唉声叹气,“你还在做梦吗?你父亲在你小的时候就跟我约定好,你是我的所有物,我替他延续生命,这是我该得的,你想当侯爵,这辈子是不行了,圣女不也很不错?那些愚蠢的平民都会将你当做神明瞻仰,你想要金钱,张手就有,用不着在乎一个小小的侯爵。”
他手里的刀在反光,伊斯贝尔警惕的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把我当成了血库!”
祭司一滞,笑里多了阴险,“小姐可不能乱说话,乱说话会变成哑巴。”
伊斯贝尔想挣扎,被布莱克尼抓紧,她扭头看一眼他,用眼神示意他,他皱起眉,硬碰硬不一定打的过这个老魔鬼,他这么想要伊斯贝尔的血,显然是她的血有大用。
他突的有一个猜测,光明神教抓的那些黑发女人,都被他们打成了女巫,之后就全死在了教廷内,她们和伊斯贝尔有着相同的体征。
那么她们都是代替伊斯贝尔去死的……
祭司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手托着伊斯贝尔的脸观赏,啧啧笑,“我要好好品尝你的血液,等我永生了,以后我会好好疼爱你。”
他掐住伊斯贝尔的手腕,用刀划开一道小口,鲜血流出来滴到碗里,他接了半碗血,慌忙一口喝尽。
恶心的两人直想作呕。
祭司喝完血后,激动的扔掉碗,睁大眼笑起来,“我可以永远活下来了!我将和光明女神一起长生!”
他骤然抓住伊斯贝尔,神情癫狂,“今晚,我要你做我的……呃……”
他忽然卡住了喉咙,他捂着脖子,浑身痉挛,颤着腿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皱纹爬上他的手和脸,他慌乱的摸脸,冲伊斯贝尔大叫,“你在你的血液里做了什么!”
伊斯贝尔翘起唇,“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睡了个男人而已。”
祭司面上流露出愤恨,蹒跚着爬起来,拿刀要杀她。
布莱克尼勾住她的腰将人带到身后,反手扣住他的胳膊拎起他砸到墙上。
老态的身体让祭司根本挨不住这一下,疼得在地上打滚。
布莱克尼捡起匕首,蹲在地上,将匕首扎进祭司的胸口里,取下面上的白布,对着他露出白牙,“她睡的男人是我。”
祭司大口喘着气,手指着他想说话,被他一脚踩在脸上,彻底闷死在脚下。
他一死,伊斯贝尔长长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凳子上,
布莱克尼熟练的将祭司尸体拖到角落中,从柜子里换上他的祭袍,缓慢走到伊斯贝尔跟前,屈膝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请问阁下,愿意做我的圣女吗?”
伊斯贝尔呆呆看着角落的尸体,“不愿意。”
布莱克尼啊哈一声,“那我带阁下回庄园,阁下还愿意收留我吗?”
伊斯贝尔的手指在他五官流连,最终停在他的唇边,威胁他,“你只能一辈子做我的执事。”
布莱克尼深情款款,“阁下也能一辈子只有我?”
“当然,”她傲慢的回答他。
布莱克尼微微笑起,用白布重新遮住脸,抱起她离开了祭司的寝室,出门时和守在门口的守卫说,“那些黑头发的女人都放了,以后都不用再抓。”
——
光明神教的大祭司突然消失在世上,教廷发出追查令,并且取消抓捕黑发女人的行动。
整个庞贝紧张的气息一扫而空,大祭司的消失也没什么人关心,还比不上霍尔庄园的新主人是个美貌的黑发女郎让人更好奇。
人们常常能看见这位侯爵带着她的执事出入各个场所,她的美貌和执事的绅士风度都让人称颂。
在庞贝的土地上,年轻人有了新的生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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