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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芸溪轻笑声,那如同山涧清泉敲击着玉盘,听的人心神舒畅,简广涛眉眼间的厉色也去了大半,睁开眼。
“简前辈,老祖还在闭关,这修士尤其是像您们这些高阶修士,闭起关来一年半载也不过数日的感觉,若是要等老祖来,恐怕北荒大会都到尾声了呢。”
郑芸溪这次没有遮掩容貌,那绝色容颜落落大方地进入了北荒极地所有修士的眼中,他们都有些痴迷地瞧着,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貌美之人,难怪年纪轻轻以练气期修为就让那时北荒极地小辈第一人冯天扬顶着宗门压力,举办了双修大典。
饶是对修炼坚定的简广涛都不免眼神迷离,哈哈笑了两声,随即阴沉着脸道:“你这女娃倒是敢说话,应耀小老儿明知道北荒大会在即,他还要闭关,当真以为临阵磨枪好使吗?恐怕是你们秦云宗怯了本尊,特地寻个借口搪塞与我等吧!”
郑芸溪抿着唇,“北荒大会本是众多宗门切磋技艺,寻个名次的地儿,好戏自然放在后面啊。您也说了不差这几天,不若先看后面的炼丹、制符、炼器、布阵这些较量,那时候若是我秦云宗再无人应对您,我们甘愿认输。”
简广涛冷哼一声,心里掩去讶异,自己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全打开,这小娃在他面前却没有任何怯场,即便有着宝器抵挡,也太过淡然,莫非秦云宗有必胜的信心?
他微垂着眸子,余光一直锁在郑芸溪身上,手猛地冲着她而去,掌心里凝聚着他三成的灵力,即便从投影中看,那闪亮的光也让众人遍体生寒。
灵力几乎实化成剑,冲着郑芸溪劈了过去。
郑芸溪身子一侧堪堪躲过剑锋,身上厚重的符宝重重颤抖下有了些微的裂痕。她脸色略微苍白,依旧矗立在原地,轻挑着眉,嘴角微微上扬,“简前辈这口气您出了,是不是该静下心瞧瞧接下来的比赛,调整下状态,我们老祖还摩擦拳掌等着跟您较量呢。”
简广涛脸色难看极了,他三成的灵力都能将她撕扯成齑粉,如今却似向她吹了一股风,更重要的是,他紧握着拳头,一股危险至极犹如灭顶的气息一点点抱笼着他,他相信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闭上眼睛,缓缓呼吸,咬着牙道:“好,本尊就瞧着几日功夫应耀能够多了什么本事。”
说罢那股气息瞬间消失,他的后背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被罡风一吹全部散在空气中,无人发现一丝的异常。他站起身,袖子一甩踏步远去。
郑芸溪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浅笑,别说元婴期就是化神期修士,她都能以自己恢复至七品符箓师的本事护着自己安然无恙。但是她还是有些小瞧了剑修,其能够越阶而战自然有其果然之处,不是自己这个结丹二层的小修士能够承担的。
冯天扬一步步走过来,一弯腰将她抱起来,往法秦峰而去。他神色复杂地瞧着怀里的女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眼睛,微蹙着眉头。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郑芸溪睁开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浓密而翘着,像一把刷子轻轻抚着他的心。“我没事,就是有些被吓到了。”
她唇微微下撇,带着些破碎的声音,极为委屈地说道。
符宝裂开细纹的那刻,她的确是被吓到了,若是简广涛没有轻视她,直接用五分又或者十分力,她怕是真的要被砍成肉泥了。没想到简广涛只是窥探到剑意,领略的半层,就有此威力。那股濒临死亡的感觉,将她的神魂束缚住,浑身没了力气。
冯天扬半拥着她,轻叹口气,吻了下她的额头,他没有问她为何,只是收紧手臂,用怀里的满足来填上心里被撕裂的碎口。她害怕,他又何尝不怕呢?这丫头是一次次挑战他的懦弱啊!
郑芸溪紧抿着唇靠在他怀里,俩人明明靠的这般近,心似乎一下子飘得很远很远,任由她如何往里面蹭着都不能缓解。她有些急切,抬起头亲吻吸允着他的下巴,不过半天功夫,他光洁的下巴已经有了淡淡的青晕。
冯天扬不为所动地任由她推到自己,将衣衫褪尽,俩人的身体紧贴着,他猛地翻过身,眼睛通红带着股怒火狠狠地欺上了她。这个小妖精,为何就不能让他省心呢?他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安静地待在自己身后,再大的难事有他顶着。
她,何时对他放心过呢?
俩人相识以那种他所不能选择的方式,无奈之下只能妥协皆为道侣。在凡间,她喜欢来就来,要离开就离开。明知道幻水秘境九死一生,她还偏偏进去将宗门弟子的安危系在身上。北荒大会开启之前,她又忙碌着上下打点,为宗门争取更多赢且牺牲少的机会。
今天也是,冒着小命阻拦简广涛的刁难!
是因为他太没有用?不是的,冯天扬更清楚,郑芸溪面对自己无时无刻都有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所在乎的,她誓死也要护着。
她,怎可如此让他爱至极恨不能。
“溪儿,”冯天扬的声音只有在这时候染着暗哑,带着迷惑人心的柔情,“别让我恨你!”
他脸上青筋跳着,脸色难看地立即起身,低垂着眼睑,给郑芸溪认真地穿着衣服。
郑芸溪微微歪着脖子瞄着他的神情,心里忐忑不已,额,美人计貌似不管用啊,眼前这厮明显的吃完抹嘴拍屁股走人的架势。
她的小动作被冯天扬看在眼里,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气她更气自己。
穿好衣服后,冯天扬一声不吭地就要走,郑芸溪拉住他的手,抿着唇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