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药膳的所有产品都是从家人的需求出发研制的,比起眼药水和蒸汽眼罩,日常坐班的苏爸、苏晴天、秦臻都更为需要狗皮膏药。
要研制的产品就这么定了下来。
莫问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苏晴空先回宁市,从机场打车直接去了秦臻的别墅。
她第一次来这个别墅区,外面的保安却像是早就认识她,熟稔地打了招呼,还帮忙指了路。
秦臻的别墅在靠近别墅区中央的地段,远处有座人工湖泊,湖水清澈,里面养着许多金色黄色的鲤鱼,每一条都被喂养得很胖。
穿过湖泊、凉亭、木桥,经过一段梅花盛开的林子,就是目的地了。
苏妈抱着苏珏在院子里散步,两只小猫咪懒洋洋地歪在草坪上,尽情地舒展四肢晒太阳。
忽然,小布偶半直起身来,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晴空的方向,猛的一个翻身,蹦跳着朝她跑来。
小蓝白慢了一步发现,紧跟其后。
苏晴空在医院待产一周,生产后回家那天匆匆见了一面,后续又在家闭关静养半个多月,算起来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和两只小猫咪好好相处了。
久别重逢,两小只分外粘人,贴着苏晴空的脚腕喵喵叫,伸着爪子挠她又小心地缩起了指甲,爪子落下的力度也很轻,满脸委屈地抱怨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晴空一只手还拎着行李,只有一只手揉小蓝白和小布偶。
以往总会争执谁分到的宠爱更多一点的两小只,今天异常乖巧,老老实实任摸任揉,半点不计较公平不公平。
提前见到要在首都待上一周的小女儿,苏妈很是惊喜:“你也没说今天回来呀!早知道我就去菜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你炖鸡汤喝!”
在老一辈的人心中,刚生完孩子的孕妇得坐月子好好修养。
月子期间跑那么远,苏妈担心得觉都睡不好了,拉着苏晴空好一顿观察。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鸡汤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能喝。”
苏晴空给自己掐了个清洁术,去掉身上揉两小只时沾上的猫毛和草屑,看向苏妈怀里的小崽子。
自苏珏出生以后,这还是母子俩的第二次见面。
苏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脑袋一直朝着苏晴空的方向扭,那急切的态度,似乎知道自己的妈妈来了。
苏妈在前面带路:“去洗洗手,换身衣服,不然不给你抱孩子。”
苏晴空身上其实很干净,也没有和苏妈争辩什么,乖乖地洗手换衣。
等她收拾好出来,苏珏已经困了,大眼睛雾蒙蒙的,小嘴微微撅着,似是有些不高兴。
这个娇气的小模样,可和他爹差了十万八千里。
封锐那人要是生气,能把本来就冰冷的脸板出新高度,吓得旁人瑟瑟发抖,还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苏晴空接过苏珏,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小脸上一点,“几天没见你,你怎么就有点像你爹了?”明明刚出生那会儿还是很像她的。
“孩子要带在身边好好养着,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像你。”苏妈说了一句,也不多说。
苏晴空也不是自己不想养儿子,是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实在没办法。
没准本人比谁都不甘心,不愿意,只是没有说出来呢。
分明没有科学依据的事,苏晴空还是笑着点头应了:“好的。”
苏妈很是欢喜:“身体全好了?”
“没有全好,来看他的这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苏晴空用手指亲昵地点了点苏珏的小鼻头,苏珏咧着嘴傻笑的模样令她一瞬间想到孩子他爹做出这样的表情……
高岭之花果然更适合用来瞻仰,太接地气只会令人头皮发麻。
苏妈:“那你等会儿还要回去?”
苏晴空“嗯”了一声,“我还有事找二姐和二姐夫商量,他们晚上回来吗?”
“玉玉在这呢,他们能不回来吗?”说这话的时候,苏妈还是挺无奈的。
当亲妈的今天第一次回来看儿子,反倒是当姨妈和姨夫的不管白天多忙,晚上多晚回来,一定会去看看外甥再睡,想想也挺奇怪的。
“这么喜欢孩子?”苏晴空柳眉微挑,难得发散性思维了一下,“他们俩是打算生一个?”
契约结婚才半年,秦臻的动作有那么迅速吗?
“哪能啊?”苏妈倒是挺想在有了外孙之后再来一个外孙女,年岁相差得少,两孩子也能玩得好一些,可惜二女儿二女婿不给力啊!
“两个人都在忙事业,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不行,就那种身体状态要孩子也是拖累孩子,不如不要。而且,他们俩领证那么久都没回去见过家长,我可担心亲家公亲家母那边不满甜甜了!”
逮着机会,苏妈可算是能够大吐苦水了,把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发现的一些违和感说了出来。
比如苏晴天和秦臻明明是再亲密不过的夫妻,行为上却不见得有多亲密。
再比如夫妻俩虽然睡在主卧,苏晴天却还有自己的一间房,搞得跟分居似的,特别奇怪。
苏妈只是说出她觉得违和的地方,并没有为这些违和找理由。
在她的理念当中,两个人想要彼此携手同度余生才会结婚,不应该有契约婚姻这回事,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苏晴空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笑道:“每一对情侣与夫妻都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只要他们俩觉得这样是舒服的不就好了吗?”
苏妈想了想,觉得这说法没毛病。
“那我先去给你收拾一间房,万一他们俩回来得晚,太晚回去不安全,你就在这住一晚。”
苏晴空笑着应下:“好的,辛苦妈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苏妈嗔了一句,快步上楼。
苏晴空低头一看,苏珏唧唧嘴,小脸粉扑扑的,睡得格外香甜。
这副模样令她想起当初和他爹之间的意外。
修仙者修为越高寿命越长,动辄几百几千的寿命,收的徒弟年岁差距相当大,所以修仙界的辈分依据与凡俗稍有些不同。
同一师尊座下依然以进门先后为序,同一宗门的则是以修为论辈分。
封锐是玄光宗近千年来最为惊才绝艳的天才剑修,不到两百的年岁进阶化神,是千年来最有希望飞升灵界的弟子,也是年纪比她小了近百岁的师叔。
一次秘境探险出了意外,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事后封锐就是一副这么纯洁可爱的与清醒时分截然不同的睡相。
那一次,苏晴空发觉封锐刻意隐藏的纯阳之体。
纯阳之体本该和纯阴之体结合,互渡对方过多的阳气和阴气,阴阳调和,在双修功法的作用下能够进阶得更快。
玄光宗内也有传言说,封锐的师尊得到了一本天级双修功法,在为封锐寻找合适的道侣人选。
结果这朵没被任何人采撷过的高岭之花,意外被她给采下了。
虽然是个不得不从的意外,苏晴空依然心生愧疚,送出了那枚鸳鸯佩:“若是今后师叔有什么难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封锐是化神后期,她只是元婴初期,中间相差一个大境界,六个小境界。
说那句话不过是想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和愧疚,本身并不觉得封锐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想封锐当了真。
纯阳之体破处后阳气外泄,体质的秘密再封不住。
为免封锐被合欢宗的女修抓去扒得精光当成炉鼎,苏晴空负起责任,到处搜集材料炼制纯阴丹,两人偷偷地双修调和阴阳两气,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了小崽子。
没了她的帮忙,也不知道封锐的阳气外泄问题要怎么解决,有没有被合欢宗的那群女修抓去当炉鼎。
苏晴空暗自叹气,“小玉玉,希望你亲爹能够坚守贞操,否则你怕是要有个后爹了。”
她可不想和一群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晚上,苏晴天和秦臻回来,吃过晚饭三人立即进了书房。
苏晴空拿出自己的医师资格证和行医资格证,“润喉糖进医疗系统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专利过两天就会下来,接下去就是生产的问题。这个我是想让二姐来做,给你当嫁妆的,不过也得看你个人意愿。”
“我来做没问题,但为什么是给我当嫁妆?”苏晴天从不觊觎妹妹的任何东西,“你自己留着!”
苏晴空实话实说:“秦家家大势大,二姐夫愿意娶你就代表他并不在乎我们家的条件怎么样,可是他的家人亲戚难保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过得舒服点。”
苏晴空没有避开秦臻和苏晴天说这些,本身就代表她在接纳秦臻这个二姐夫,秦臻也不会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只能保证我的直系亲属对甜甜没有意见。”
至于其他人的意见,他觉得并不重要,也不需看重。
然而,多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长辈们尚且健在,闹得太过也不好看,还得做做表面功夫。
这一点,苏晴天很明白。
就如同爷爷奶奶在世时,他们家和几个叔叔伯伯来往得勤,两位老人去世后,除了喜事和白事,几乎没什么交集。
“你的东西你自己拿着,最多我帮你管理。”
“用我的名义,估计会不太方便。”一个是苏晴空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再消失一次,真到那个地步,财产转移等会很麻烦,另一个则是……
“我现在不在编制内,之后说不太准。”
而医生,是不能收红包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形式。
苏晴天要是不收,就得卖掉润喉糖的配方,交给其他公司生产和经营。
亦或者交给秦氏集团来做,肥水不流外人田,没道理有好事不想着自家人。
听明白其中的道道,苏晴天脸都黑了,狠狠瞪了秦臻两眼。
莫名被迁怒的秦臻:???
“行,我先收着,以后给你买房买车!”苏晴天咬牙应下,许下承诺还觉得很是不爽,“某宝店给了妈,青空美食店给了大姐,润喉糖给了我,之后你是不是还准备再分?”
苏晴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她在俗世的牵挂不过这么几位血缘至亲,赚来的那些钱财不给他们,又给谁呢?
苏晴天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当晚硬是拉着秦臻熬夜弄出新公司的章程。
生产食品和药品的工厂、公司不同,原先的那一套不够用。
苏晴天忙着开办新公司,招聘新员工,找新的办公楼、加工厂、药材来源,忙得最疼爱的小外甥都没时间抱了。
苏晴空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没有急着炼制狗皮膏药,慢悠悠地修炼治疗,隔两天就去别墅那看看儿子,偶尔给家人炖一锅补汤。
这天晚上,她在浴缸里泡澡,浴室里忽然起了一阵空间波动。
苏晴空捞起浴巾往身上一裹,九枚本命灵针瞬间从丹田到了手心,蓄势待发。
浴缸旁多出一条空间缝隙,缝隙慢慢变大,直到一人可以通过的高度。
一身黑衣的封锐从里面迈步而出,鸳鸯佩在半空划出一道圆润的弧度,空间缝隙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玄霜师叔?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晴空很是惊讶。
看到苏晴空浑身湿透,黑发用一根簪子松松地盘在头上,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堪堪包裹住屁股的毛巾,封锐收起穿界珠的动作顿了顿,紧跟着注意到苏晴空的修为,“谁伤的你?”
剑眉紧皱,满面冰冷,本命灵剑沉霜剑在手中疯狂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将那人大卸八块。
苏晴空见过封锐的剑有多快,忙道:“没人伤我!”
封锐凤眼微眯,不是被人伤到修为倒退境界大掉,难不成是穿界之时被空间乱流伤的?也是,他有穿界珠的结界保护,苏晴空没有。
他收起本命灵剑,摊开了手,“过来。”
苏晴空收起本命灵针,压了压被空间缝隙里溢出来的乱流差点吹散的浴巾,“师叔先出去,我还在沐浴呢。”
闻言,封锐收起穿界珠和碎裂的命牌,脱下法衣,迈进浴缸。
这场地点特殊的双修持续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