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吕宗师,据我所知,有些世俗间极具能量的修玄大家族,或多或少与那几家拥有丹师的世外隐门有所联系。”
“一般而言,由隐门丹师出面炼丹,那些修玄大家族提供灵药,每一炉成丹,隐门抽成亦是半数。”
“但如果聚灵丹真有增功十载的神效,所需灵药却只是补元丹的三分之一,且成功率百分百,吕宗师只取五成,可就吃大亏了。”
说这番话之前,宋秋水的内心着事挣扎了一番,不过这种事情虽说隐秘,但真心要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到。
与其将来被吕纯然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隐瞒了他,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明白,给他提个醒,也算是交好于后者。
只不过宋秋水的好意提醒,在吕纯然看来却是极其无所谓的一件事。
聚灵丹仅适用于炼气期以内服用,如今他已是炼期大成之修为。
而手中更有剩余的六颗“太一造化丹”,若是全都服用炼化,妥妥的步入筑基期。
单单从增进修为而论,吕纯然根本用不到聚灵丹。
他是为了先天道体大成,方才需要海量聚灵丹来补足缺失的两颗“太一造化丹”之效。
“不妨事,就按这个比例来。”
吕纯然给出了答复后,宋秋水又道:“稍后欧阳宗师取来灵药,在吕宗师炼丹大功告成后,宋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讲。”
“丹成之后,宋某需购一颗带回岭南。”
“你是担心我所炼聚灵丹达不到所说的效果,要拿回去鉴定一番。”
“还望吕宗师见谅,毕竟这关系我宋家千年积累,不得不谨慎些。”
“而且家中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如此大事,需以实物为证,方可令族人信服。”
吕纯然淡淡笑道:“这没问题,丹成之后,除去欧阳宗师的十二颗聚灵丹,余下六颗,你取两颗带回去鉴定便是。”
“不知吕宗师需要何物抵押?”
宋秋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半块碧色如血的残玉。
本来吕纯然都要开口说不必了,两颗聚灵丹而已,他哪里会在乎。
可是神识扫过那半块碧血残玉的刹那,吕纯然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居然是黄庭血珀!
这可是个好玩意儿,乃是炼制筑基战儡最主要的一样炼材。
吕纯然曾于第三世时,在上古碎虚修士的洞府遗迹中得过一册《战儡炼魂经》,其中所录,皆是如何炼制各境界战斗傀儡的方法。
战儡由弱至强,皆以修真境界来划分。
《战儡炼魂经》中记载的最强战儡乃是元婴战儡,最次则是炼气战儡。
就在吕纯然相中黄庭血珀之时,宋秋水开口道:“此乃家祖赐下的贴身宝玉,具有宁神定心之效,也算一件天生地养的宝贝,以此作抵,不知可否?”
说这话的时候,宋秋水有些心虚,他倒没有撒谎,这血玉的确拥有宁神之效,但若是将其与两枚可增功十载的聚灵丹比较起来,可就差得太远了。
吕纯然并没有接过血珀,而是问道:“似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们宋家还有吗?”
宋秋水愣了愣后,点头道:“还有些,或是古玉、或是异木、或是奇石。”
“六颗聚灵丹都给你,这玩意儿归我。”
“之后等你带灵药返京时,也顺便将你们宋家积攒下的这些玩意儿都带来,我用聚灵丹与你换。”
“六颗聚灵丹换这块残玉?”
幸福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宋秋水险些乐晕了。
“不好吗?”
吕纯然心中暗道,这小子若是不识相的话,就不给他们宋家炼丹了,然后再抢了他丫的。
“好,当然好!”
在宋秋水眼中,这块碧血残玉的价值恐怕连一颗聚灵丹都比不了,更何遑六颗,忙不迭的一把将残玉塞入吕纯然手中,抱拳道:“吕宗师,就这么说定了。”
经过这番对话,吕纯然算是对当世玄功一脉有了个大致了解。
首先,玄功一脉的人貌似连东西的好赖都分不清。
其次,这些修玄者手头存有不少他们自己完全意识不到的好东西,其中不但包括灵药,还包括各种修真炼材。
其实他是真的错怪当世玄功一脉的众人了。
修玄者,在层次上就较修真者差了一大截。
两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面的。
就好比你让幼儿园的小朋友通读红楼梦,并要求他们读透读懂。
这怎么可能!
你吕纯然九世修真,所修所晓堪称包罗万象,对修真方面的见识更是天下无人能比。
就算宋秋水知道这块残玉叫做黄庭血珀,那他会炼制战儡吗?
在他手中,这黄庭血珀永远都只是一块仅具宁神之效的残玉。
吕纯然将残玉收入怀中后,已是在一旁憋了许久的孙凌风终于开口道:“宋宗师,我这孙女的昏睡之症,您看?”
这下子,包括吕纯然在内,二人都面上发烫,颇觉不好意思。
是啊,此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给人家孙女治病的嘛,结果折腾了许久其他事,反倒将正事给忘了。
“孙教授,你放心,我立刻为令孙女医治。”
宋秋水眼中异芒再度闪烁,径自来到床边,手中掐了个古怪决印,最终合掌并指,缓缓点向孙清婉的眉心位置。
若是细看,当可瞧见宋秋水指尖隐有一缕碧绿光焰吞吐寸余,此乃他法力凝聚显化的迹象。
当宋秋水指尖触及孙清婉眉心刹那,那一缕碧芒骤然增亮许多。
与此同时,宋秋水两眼之中异芒大盛,显出颇为吃力的模样。
如此持续了五分钟的样子,宋秋水倏然收手,神情间竟掠过一丝骇然。
一旁的孙凌风连忙上前问道:“宋宗师,我家婉儿她怎么样了?”
宋秋水深吸一口气后,擦去额头沁出的汗珠,眼中透着不曾有的惊惧,缓缓道:“孙教授,令孙女昏睡至今的原因我已察知,只是”
“只是什么?”
宋秋水沉吟一声,不答反问道:“
孙教授,令孙女是因何昏睡不醒的?”
孙凌风神情带着不忿道:“我孙女在华清念书,两个多月前,她参加了一场同班同学举办的生日派对,就是在那场派对上出的状况。”
“等我接到电话得知她出事后,接她之时,她就已是如今这般摸样了。”
“原因呢?”宋秋水追问道。.九九^九)xs(.
“我从参加那场派对的十多名学生口中得知,当时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在派对上对我家婉儿各种纠缠不清,最后被婉儿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
“而后,那名男子就盯着婉儿看了一眼,留下两句话后,便气冲冲的离开了派对。”
“再然后,婉儿没多久便昏睡倒下,至今已有两月余,再也不曾醒转。”
“在此期间,中医西医都瞧了个遍,皆没个明确说法,哪怕我动用了关系,请了御用大医师上门问诊,依然如故。”
“后来还是欧阳老哥起卦占卜,方才有了点头绪。”
“同时我也想方设法的调查了那次派对出现的年轻男子,从而得知此人乃是郑家的人。”
“天南省的郑家?”
此刻,宋秋水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