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中二妞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孬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因为迈错了一条腿,苗青青的路就再也走不直了,自打她知道自己怀了孩子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跟泡到积年的黄连汤里了一样,又沉重又苦涩。
因为她,搅扰的父母跟着担惊受怕,苗嫂子心怀不满,天天搁家里闹腾,三天两头的找茬吵架。苗青青又痛苦又愧疚,为了不让父母夹在中间为难,她渐渐地再不登娘家的门了,等于自己主动跟娘家那边儿的亲眷断绝了来往。
苗青青跟彭大元没有感情,身边儿的亲人除了一个二妞,就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继子孬蛋,她还指望着自己百年后孬蛋这个做哥哥的能跟二妞互相扶持,又怎肯把这隐秘事儿说出来平白在二妞和孬蛋中间添隔阂?苗青青把这事儿守得滴水不漏。
二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孬蛋就说不好了,或许是他本性就凉薄自私是个纯粹的坏胚,也或许是彭大元把这事儿透漏给了儿子,反正孬蛋对上二妞的时候,撒谎欺骗剥削压榨毫不手软,也是混蛋的很彻底。
王青青穿来之后一直注意着二妞跟孬蛋的关系,在她的引导下,二妞对孬蛋这个哥哥,也就仅仅有个面子情而已,现在因为孬蛋监守自盗和彭大元翻腾流言的事儿,二妞对自己的这一对儿“父兄”是厌恶到了骨子里,借着这个机会,王青青把二妞的身世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
二妞长到十几岁,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身世,听完王青青交代的隐秘,二妞迷迷瞪瞪好几天没能回过神来。
二妞小时候真正是个缺爱的孩子,身为父亲的彭大元压根不拿正眼看她,哥哥孬蛋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兄妹之情,苗青青为挣命活下去都耗费了心神,自然也没剩多少心力能放在女儿身上关注她的感情需求。
在小小的二妞眼里,整个世界都昏暗又痛苦,充满了让人难以忍受的饥饿,直到王青青穿来填饱了她的肚子,她才感受到了生命的色彩和母亲的爱。
满足了吃饱穿暖的生理需求后,二妞开始追求起了精神上的需求,王青青穿梭各个世界早已人老成精,况她对心理学也颇有涉猎,自然不会忽略了小姑娘的心理感受,从里到外从身到心把二妞照顾得妥妥当当。
感受到了母爱的二妞不满足,还想要父爱,彭大元眼里是没有二妞的,二妞却没少用濡慕的眼神偷看彭大元,缺席的父爱成了小姑娘心底深处的遗憾。好在王青青用极快的速度同苗嫂子修复了关系,二妞的这点子遗憾,也在姥爷舅舅表哥们的强势关爱下烟消云散了。
不再缺爱的二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除了意外自己竟然有个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不凡的经历之外,对自己未曾谋面的生父居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她反复观摩了生父留下的宝石戒指后只有一个问题:“妈,您说,他会来找咱们吗?”
王青青略一沉吟:“应该不会,他要有这份心,这个时间也该找上门来了,到现在都没见露面,那多半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吧。”
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国内□□势平稳,经济形势大好,早年出国的人纷纷回国“寻根”,二妞的生父要是有想找苗青青的这份心,那是肯定能找到的。
铁路局是国有大单位,人事变动不大,不说别的,就苗父他们住的铁路局“老、破、小”的家属楼在火车站旁边儿杵到九十年代中期才被拆除改建,改建后连名字都没变,还叫“铁路局职工家属院”。
原剧情中二妞的生父也始终没露面,王青青觉着这个人要么已经死在了逃亡偷渡的路上,要么早已成家立业,把他跟苗青青的这段情当做久远的记忆翻篇儿了。
听王青青说这个人不会出现,二妞怔忪了片刻对着王青青认真地道:“妈,你要是没在等他,就再找个人吧。”
“找个人?”王青青挑眉:“找个什么人?”
“妈~”二妞拉长了声音撒:“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要是想找对象,真的不用顾虑我,只要你幸福快乐,我不介意的。”
“人不大操心不少。”王青青摁住二妞的脑袋揉了两把:“你放心,我要是找了对象,保准第一个通知你。”
孬蛋监守自盗的事儿以他进监狱蹲班房做了结局,彭大元心有不忿下翻腾出来的流言也没多少人理会,王青青建好了小楼之后一边儿用心发展事业,一边儿催着二妞专心进学。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学有所成的二妞在自家公司工厂摸爬滚打了几年后终于被王青青给任命了公司总经理一职。
经过十几年颇具前瞻性的发展,公司早已今非昔比,名下品牌达十数个之多,出口更是涵盖欧美多国,公司庞大事务繁杂,初初上任的二妞一时疲于应付,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吃睡都在公司,连家都不回了。
焦头烂额的不止二妞一个,还有彭大元父子。孬蛋在监狱里争取了减刑,十二年的□□没坐满,提前两年被放了出来,当了十年的劳改犯,孬蛋已经三十多岁了。
铁路局现在还有接班政策,但是孬蛋却失去了资格,铁路局是国有单位,国有单位是不收劳改犯的,政审不合格嘛,铁路局不收他,私人小企业更不会收他了。
这年头的劳改犯挺遭人歧视的,孬蛋又三十多岁了,成家立业都是老大难,一眼看去孬蛋的未来就没了出路,彭大元父子就慌了手脚。
彭大元比苗青青大了七八岁,调度岗五十五岁退休,彭大元这一两年就该退休了,因为他好享受没断过抽烟喝酒加打牌,因此这个自私自利的坏胚还是个时髦的“月光族”。
“月光族”的彭大元压根就没有积蓄,他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罕有的,这时候的人们工资低也没有提前消费的观念,远比后世的人更喜欢存钱。
别的单位效益不好还会拖欠一下工资,人们为了生活,总会习惯性地攒钱存钱以便困难的时候周转。可铁路局就不一样了,别的单位在私人企业的冲击下忙着倒闭让职工们下岗的时候,铁路局却伴随着时代飞速发展的步伐越发地壮大了起来,非但职工们没有下岗的先例,工资还逐年调整待遇更加优厚,在这种情况下好享受的彭大元能学会存钱才是怪事儿。
虽然彭大元并没有多少身为人父的责任感,可孬蛋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孬蛋陷入了这种窘境,彭大元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没钱没能耐的彭大元左思右想后准备效法便宜老丈人苗父,用自己的工作给儿子换个媳妇儿。打定了主意后彭大元找媒人放出了话去——只要跟孬蛋接了婚,他就让儿媳妇接班。
彭大元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左右这一两年他就要退休了,退休后身为劳改犯的儿子不能接班,他这个岗位不就白瞎了吗?收一笔费用“转让”给别人也不划算,毕竟这笔“转让”费是一次性的,把工作给了儿媳妇,岗位留在老彭家,儿媳妇挣得钱也是他们老彭家的,多划算!
还别说,铁路局的铁饭碗挺具备吸引力的,没多久媒人就给孬蛋介绍了个对象,这对象比孬蛋小了好几岁不说,长得还挺漂亮,孬蛋是一眼就相中了。
彭大元借钱给孬蛋筹办婚礼,未来儿媳妇李丽娟就撅起了嘴给彭大元提意见:“房子也翻盖一下嘛,左邻右舍都是小二楼,偏你家是起脊的瓦房,不嫌磕碜啊?”
听了这话彭大元也不恼,哈哈一笑摆出了老太公的姿态:“倒是也想翻建,可就是没钱呐,给你们办婚礼的钱还是借来的呢,我是有这个心没这个力,以后这翻建房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彭大元这话说出去,未来的儿媳妇轻轻哼了一声没表态,彭大元也不以为忤,催着小两口去打结婚证,彭大元心急,儿媳妇更急,头天打了结婚证,第二天就要彭大元带着她去办理接班手续。
接班手续办好了,儿媳妇娶进了家门,彭大元尽心尽力安排好了儿子的生活,觉着义务尽完了,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地准备拿着退休工资升级做老太爷。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比想象残酷的多,彭大元养老生涯的第一天就出了问题——儿媳妇李丽娟不会做饭。
彭大元气咻咻地责问儿媳妇:“你一个女的你竟然不会做饭?”
“爸,这话怎么说得。”李丽娟满不在乎地摆弄自己的手指甲:“哪条法律规定了女人就非得会做饭?”
“你这不强词夺理吗?”彭大元眉头拧得死紧:“自古都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挣钱养家,女人在家里洗衣做饭,天经地义的事儿,这还用得着法律规定?”
“哎呦我的爸爸哎,您这唱得哪门子的老黄历啊?”李丽娟嘴噘得老高瞟了一眼孬蛋:“您说得这情况可不适合咱们家,毕竟有个不会挣钱养家的男人,那我不会洗衣做饭不就天经地义了吗?”
彭大元听出来了,这儿媳妇不是不会干,她这是不想干呐,她这是嫌孬蛋不能挣钱养家,想把这堆家务活儿推到孬蛋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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