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血战中,无所不用其极的魔界修士往往会占据上风。所以,从一开始的交战,封兵掌门与宋晗少便舍弃正面打败敌人的妄想,而是仙行魔功,正走邪道。
“仙与魔的区别,还在于仙有底线,总有在心底最深处的良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堕入魔道的你们,却是无所顾忌。”封兵掌门说着,自身的血液不断喷涌而出。
想要打败同为半步尊者境界的魔族修士,也只有他这样的仙族之血才可以做到。
“当一向有所克制的仙族,如同你们魔修一样不择手段,胜负,便已分晓。”
仙魔战场之上,一颗血日缓缓升起,周边修士,无论是仙族还是魔尊,亦或者是妖族,尽皆血管爆裂,突破体表束缚,化成一根根血线,注入到那血日之中。
而封兵掌门神识居纳其内,运转半步尊者之力。
为首的魔修眼神一凛,在搏命之时,仙族往往想的是如何逃生,而魔族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生死搏杀,魔族占据绝对的上风。但此刻的封兵掌门与宋晗少,却是如同魔族一样,以自身精血,加持修为实力。这是魔族才有勇气的举动。
“我敬佩你的觉悟,能够领悟战斗的真正精髓。只可惜,还不够。”
只见魔修运起全力一掌,却是拍击在自己心口,顿时大股血雾抛洒,“比狠辣,你们仙界之人,又怎么及得上我魔族?”
那血雾在魔修手中,形成一柄赤红色的长剑,“血煞斩,灭魂击”
正中不断汲取鲜血提升实力的封兵长老,本是寄生在血日之中,却是在那一血剑之下轰然爆碎。带着仙妖魔三界修士融合的气息,这血滴竟是拥有强烈的穿透性与腐朽性。
超越半步尊者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令在场所有修士登时消亡。而血液鼓动,又不断形成那血日。
眼见血日再凝,另一位魔修也开始了动作,浓郁的黑暗包裹着他的身躯,却有鲜艳的红色逐渐渗透出来,掩盖原本的阴郁。
“血煞诀,灭灵击”
从这魔修身上,竟是有如火山喷发,或是地脉汹涌,浓重的血色尖刺不断上升,半步尊者之力威势不可抵挡,竟是再度打碎封兵掌门血日之招。
同时,宋晗少也运起灵识,“天下封兵。”
自魔修体内,一股属于宋晗少的力量轰然引爆,将其四肢五官都炸裂开来,整片战场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但是,一滩红色的肉泥却是在不断蠕动,好似还有被宋晗少蓄谋已久的招数击杀。
“道则,生死一念”
血液愈发浓稠,死亡之气却是越加凝练,“当你把神识寄存在血液之中,进入我体内之时,也代表着你的神识,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魔修道则之力瞬发,生死一念,非敌手亡,便是自己道消。若是功成,在浴血重生,有如凤凰涅槃,在一次次的血战中,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
宋晗少神识虽然引爆魔修体内血气,让他实力衰减,但是道则之力的出现登时让他陷入困境。被献血裹覆周身,窒息的死亡之感迎面而来,自身气血竟然也如雷鸣震荡,难以平息。
“道则,封兵。”
天下万物,有生有灵,自然有死有无,人有神识,刀剑亦有器灵。此刻宋晗少道则初展,弥漫周边的血滴子仿佛被冻结凝聚,成为有形有质的兵戈。
同时,三界修士手中兵器尽数飞奔而来,犹如一柄柄飞剑,刺穿每一滴血液。纵使魔修功法特殊,有生死道则在身,终归是在这封兵道则下,尽数化为烟尘,再无滴血重生之力。
而宋晗少本就神识有损,加上强行动用道则之力,调用三界修士之武,也终于精疲力竭,没有再战之力,颓然向后倒去。
封兵掌门全神应对对手,不敢丝毫大意,宋晗少的状况,他心中虽然焦灼,却也是难以抽身。
“道则,诸武!”
宋晗少的道则,只是征调修士武器而已,封兵掌门却是以血日为基,以血气打造无双兵器,仙界清圣、魔界阴郁之力流转其上,竟有一种伪尊的力量隐隐而现,融合了众多修士血液,封兵掌门终于勉强触摸到伪尊之力。
无双兵器,以血日为阵法中心,化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向着为首魔修悍然冲击,接近伪尊之力,几乎刺穿虚空,让魔修身处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然而,那魔修却是任由那血色武器洞穿自己的身躯,任由自己的浑身血液都汩汩流淌,生命之力的流逝,反而让他的气息不断攀升。
“跟魔尊比狠辣吗?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愕然间,那魔修竟是一把伸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将那颗还在猛烈跳动的鲜活的心脏生生摘出来,“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魔修的力量同样攀升到尽皆伪尊的实力,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得捏爆自己的心脏,“道则,血煞焚天。”
血煞之力,掺杂着魔族晦暗阴郁之力的血气,瞬间席卷四野,哪怕是强如此时的封兵掌门,也是难以抵御,血色诸武寸寸碎裂,让封兵掌门也是不断后退。
早已付出精血的封兵掌门,此刻没有丝毫血色,仿若难以再战。
而那魔修同样不好受,本已损耗血气的他,施展绝招血煞焚天,同样遭受重创。但是,魔修依然行动自如。
“能够舍弃仙族原本的战斗之法,为了胜利违背自己的原则,你的选择,已经足够让我敬佩。只可惜,实力的差距,心境的差异,终归是你我二人最大的沟壑。下辈子,做个魔界之人,行所愿行之事吧。”
说着,那魔修已经来到封兵掌门身前,举手,元力运转其上,就要灭杀这重伤的宿敌。
然而下一刻,“啊……”
惨痛的呼叫,原是封兵掌门双手死死保住魔修双腿,同时唇齿开合,竟是将魔修的半步尊者肉身都撕裂开来。
不要逼迫一个有底线的人,当他没有了底线,你所依凭的狠辣,恰恰也是他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