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彦齐的事,也是她主谋。
“可是我也很害怕呀。”
她突然走到封迟身边,牵起他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面对余挽舟突然转变的画风,封迟倒是很受用,配合的握紧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狗粮让余晴晴差点也住噎住,她脸色难看的眨了眨眼,但还是不甘心的走到另一边拉住封迟的手。
“姐夫,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一个人,不敢。”她弱弱的装可怜,狼狈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柔弱。
封迟眉眼染上了几分不悦,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冷漠的语气直接狠狠的打了余晴晴的脸。
“我只送我媳妇。”
余挽舟愕然,从一向稳重的封迟嘴中说出这番话,真是令人诧异。
她低下头,脸颊两边浮起淡淡的红晕。
见到两人手牵手十分般配的离开了她的视线,上了车,余晴晴气的直跺脚。
灯火通明的大道,黑色宾利缓缓的行驶着。
余挽舟思想来思想去,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是一直跟着我吗?”
封迟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明显的,她感受到了他压抑的怒意。
因为父亲的事,他这段时间一直格外的照顾自己。
“我以后会听话。”余挽舟小声的道。
他开车的动作停顿了下,眉眼略显意外,许久,封迟面色如水的盯着前方。
“在没有查清爸的死因,你不要一人乱跑,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封迟转动方向盘,回头看了余挽舟一眼。
见她情绪不是很高涨,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我是担心你,所以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封迟的这句话立马打消了她心里的想法,浅浅一笑,点头答应:“好。”
接下来的几天,余挽舟除了等待父亲的尸检报告,就是在公司和家里医院来回转动。
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有口味,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封迟和她一块吃饭,见她碗里的米饭几乎没怎么动,于是换了酒楼的厨师,可依旧还是没有胃口。
他以为余挽舟是因为余父的原因。
余挽舟在这边监督工程,封迟给她发来消息,说一起吃晚饭。
她早早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让封迟的司机离开,自己站在路边等他,没迎来封迟,却迎来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余三婶和余三叔带着余晴晴,一家三口正朝着她走来。
余挽舟此时想跑怕也是来不及,还未等她开口,余三叔殷勤的露出笑容,眼神里透着关心。
“挽舟,我听晴晴说你前两天差点被人绑架了。”
说得好听是绑架,说得不好听,恐怕就算失身了。况且,余晴晴也在,自家的女儿也深陷其中,为何不去关心余晴晴,反倒过来装好亲戚。
“劳烦三叔关心了,没受伤,人也挺好。”
“姐姐那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呢!”余晴晴插了一句。
三婶笑嘻嘻的挽住她的手,解释道:“挽舟,我们是想去你家看你,可我们也不知道封迟的家,你也不接电话。实在是担心你,听说你把你爸爸的公司又重新做起来了,我们就来试试运气。”
“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余挽舟忍不住带着讽刺的意味。
见余挽舟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夫妻俩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
几人暂时僵持着没说话,余挽舟双腿并拢,双手握着包站在路边等待封迟。
远处封迟刚看见那道在人群中独显的高挑身形,忽然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目光不轨的盯着她看。
预感不对劲的封迟加快了步伐,余挽舟似乎和他心有灵犀,同一时间也看见了封迟,正要上前迎接。
忽然眼角快速的跑来一个身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包,余挽舟反应极快一把夺过了包。
正是下班的时刻,熙熙囔囔的人群来回穿梭,大部分都迈着急促的步伐赶着回家。
根本没人注意到余挽舟这边的事儿,余挽舟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包,那边,封迟快速跑来,却被车辆堵在了路中间。
余晴晴一家三口看着这一幕,愣了愣神。
抢她包的人穿着打扮十足的小混混,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胡子邋遢,典型的混吃等死型。
见居然被抢包成功,那小混混居然从口袋里,嚣张的掏出一把刀。
没有任何犹豫的,暴露着狰狞的表情猛地朝她刺过来。余挽舟大惊失色,吓得往后一退,脸色发白。
正在此时,三婶突然毫无征兆的挡在了余挽舟的前面,只听见痛苦的喊声,小混混神色一顿,拔起刀飞快的跑走。
“三婶!”余挽舟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婶五官痛苦的扭曲。
好在下手不重,只是划破了肚皮的一小块,鲜血染湿了小部分的衣服。
封迟平息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看到眼前这一幕,黯黑的瞳孔收缩了下,目光冷不着丁的落在了三婶一家。
“妈!”余晴晴眼尖,见封迟来了,立刻装成大孝女。
立刻痛哭流涕,十分慌张的哭喊着:“妈你有没有事,你要出事了我和爸爸怎么办啊!”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一家三口上演的苦情戏。
三婶的余光瞟了一眼余挽舟,故作夸张的捂着伤口,躺在了地上:“哎哟好痛啊,老公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三叔明显是被三婶衣服上渗出的血色吓得呆住,她立刻抓住他的手朝他猛地使了个眼色,三叔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替挽舟挡刀的,你身体不舒服又……”三叔故作痛心疾首且有深情的模样紧紧抓着三婶的手。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对着指指点点,大概都是被一家三口的深情戏码感动。
余挽舟还未从刚才的一幕缓过神,等回过神看到这一幕。低头凝视着三婶的伤,又怀疑的看了看三人。
“你没事吧。”封迟走上前关心,余挽舟摇摇头。
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三婶,虽然余挽舟不太想相信眼前的事情,可真真实实她看见三婶为她挡了一刀。
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余挽舟还是觉得三婶为她挡了一刀,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用有色眼镜看人。
“去医院吧。”余挽舟的眉眼染了几分担心。
见余挽舟的态度好转,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下,都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
到医院,医生给三婶缝了几针开了点消炎药。
“挽舟啊,你三婶其实对你一直像亲孩子一样,平时有点刁钻,但关键时刻还是顾虑你的安全。”三叔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似沉重。
“对呀,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呆了。”
余晴晴余光看了眼封迟,眼泪说掉就掉的,对余挽舟说:“不知道我妈妈会不会有后遗症。”
“只是划破了,会有什么后遗症?”余挽舟抬起头,透亮的双眸冷漠的扫了一眼余晴晴。
余晴晴张了张嘴,被这句话怼的噎的说不出话来。碍于封迟在旁,她只好装作和无辜的坐在一旁。
“我去把医药费缴了。”
余挽舟起身朝收银台走去,心事重重。
“封迟啊,怎么敢劳烦你在这里等着,真是辛苦你了。”三叔见余挽舟走了,立马上前凑近。
“三叔过虑了,我只是在等挽舟。”
封迟没看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余挽舟离开的方向。
“哈哈,挽舟遇到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我大哥他。”
三叔脸上立刻浮现起手机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时不时偷瞄端坐的封迟。
封迟不露痕迹的闪过一道讽刺,挑了挑眉,“三叔刚才说什么,只可惜你大哥?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这语气,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无意中的问话,眼底氤氲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从察觉到余父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时,他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除了他和余挽舟还有律师,那些知情的监狱里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走漏风声,更加不可能。
三叔的脸上快速闪过一道惊慌,顿了半响,有些牵强的笑道:“我的意思,我大哥他现在在监狱,看不见这些,也享不了晚年。”
“挽舟的家事,就不劳烦三叔你们关心了。”封迟将家事咬的比较重,那冷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姐夫,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余晴晴套近乎的拉住他的手臂,近撒娇的语气,娇嗔的道:“我妈都为姐姐挡刀了,可知我们对姐姐有多关心。毕竟,我们都是有些血液相同的亲人啊。”
余挽舟拿着收据单回来,看见余晴晴亲密的挽着封迟的手,顿时觉得头疼。
这余晴晴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达到了驴火纯青的地步。
三婶的伤口处理好了从会诊室里出来,见到余挽舟,她褪去以往的刁钻,轻声问道:“挽舟,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三婶放心吧。”她的态度和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毕竟挡刀这个勇气,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即使她再不喜欢三婶一家,也只能抱着感恩的一颗心。
封迟不费吹灰之力甩开了缠人的余晴晴,径直的走到她面前。
“我要先送三婶回家,所以晚饭……”余挽舟歉意的看向封迟。
“没事,我和你一起。”
他面色如水的牵过余挽舟的手,两人一同朝电梯走去。
三婶一家互看了一眼,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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