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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假墨纸香淡淡,真鱼许她作衬(1 / 1)

华容子担心正灵乱说,便出声提醒道:“若浔道长好面子,你可莫要说漏嘴了。”

“自然自然,我不会乱说的,不能把咱师父卖了呀!”

忽然,正灵的视线落在华容子手里提着的木桶上,这木桶上面盖了个盖子,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仔细瞧了瞧觉得奇怪,忍不住又问道:“华容子师兄,你没事儿提个木桶干什么?这……也是给若浔道长的?”

“这个不是,里面装的是我买的一些宣纸还有……制墨的原料,原先的墨使得不大顺手,想自己制来试试。”

正灵闻言很是佩服他师兄,不仅习得一手好字,动手能力还这么强,怪不得他师父如此器重他,天生就是做道士的好料啊!师兄平日用墨最费,不像他,一年到头也使不了几回,啥墨在他使来啊全都一个样,于是笑着回道:“华容子师兄就是厉害。”

“哎?我咋闻到……有一股鱼香味儿呢?好香啊!”

华容子当即身子一僵,握着木桶的手不由紧了紧,没错,这鱼香味儿就是从木桶里飘出的,桶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制墨的原料,那是他给念君买的补品和好菜,一连几日都不带重样,不然念君的元气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了。

见正灵还在四处嗅着,华容子掩嘴轻咳了下,按捺住不自然,道:“哪儿有什么鱼香味儿?正灵师弟怕是闻错了,我怎么没闻到?”

正灵吸着鼻子狠嗅了嗅,方不解道:“难道……是我鼻子出问题啦?我明明闻着了呀!”

“定是师弟你闻错啦!春日花粉多,偶有闻错也是有的,我先回房去了。”说完华容子便拎着东西大步匆匆离去,头都没回一下,倒说不上落荒而逃,但也颇有股子……心虚之意!

正灵停在原地又仔细闻了闻,这会儿子竟然什么都闻不到了,只嗅到空气中淡淡青草香气,委实令人疑惑头大,最后还边走边懊恼道:“这可真是奇怪,好端端地鼻子还不好使了。”

就这样,华容子一面打着清诚子的名号给若浔老道送酒,一面还不忘蒙骗自家师弟,非常顺利地提着木桶回了后院,继续给念君投食补营养。

念君一听到熟悉的叩门声,就忙着起身去开门,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神情是多么灵动与欣喜。

门开,见到来人,四下逡巡,无人观望,一把拽进屋。

念君这几个动作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喯儿都不打一个的那种。

这已经不是华容子第一次被如此迅速地拉进屋内了,上几日在柳家祖祠也是这番待遇,每次都搞得他猝不及防,一头雾水。

念君关好门,转头看向华容子,却见他嘴唇紧抿,眉头也微微蹙起,直直望着她,一脸待她解释的样子。

半晌,念君才开始意识到此行为有多么失礼,多么令人不解,于是慌忙地找补道:“华容子,对不起,我……一着急,害怕外面有人看见。”

可越是着急害怕华容子误会,就越是磕磕巴巴,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为什么还要拉我进来,这是你的房间,我在此既不合规矩也很失礼。”

“没关系的,就一会儿,我有事问你。”

见华容子把木桶放在桌上,又恢复以往清冷神色,念君方才轻松了口气,坐到他对面开口问道:“那个,我这两日闲时想了想,按白鹿妖母子所说,她们都是被买来的,又出现在柳家,说明是……柳家自己人干的,定是有人不安好心,想要破坏法会,这才不知从哪儿和那除妖师搭上了线。”说着念君又观察华容子的神色,他没反驳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而且看他如此气定神闲,恐怕早就知道了是何人搞鬼!

“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到底是柳家谁干的了?”

华容子闻言抬眸,轻点了点头,道:“我知晓是谁做的,可如今方曙已死,也无从对证,更何况……那是柳府家事,此次他们吃了哑巴亏,估计日后也不敢再轻易害人,权当给个教训好了。”

“到底是谁这么无良?”念君继续追问,她想知道真相。

华容子并没瞒她,毕竟此事只有他们俩知晓,便回道:“柳生夫妇。”

念君听后一愣,她本以为是哪个柳家旁支所做,柳家树大招风,子孙也众多,定少不了会有正系旁系之争,所以倒也解释得过去,但她是万万没想到竟是柳生做的。

“可柳生不是柳员外的亲弟弟嘛!他怎会想破坏自家祖宗法会,疯了不成?”

“亲弟弟又如何?他不仅没疯,还被名利地位迷熏了眼,柳家富庶,他恐是也想坐上柳员外现今柳家当家的位子,先前就多番阻扰法会如期进行,司马昭之心却没能人人皆知,至少柳员外还没意识到,富贵人家免不了勾心斗角,亲兄弟……也不例外。”

念君是真心替他们悲哀,放着大好日子不过,硬要剑走偏锋,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因果报应,缘起缘灭,本就妙不可言,今生能成为一家人,那便是几世修来的缘分,何苦要家族内斗,亲人相争,最后落得两厢痛苦呢!

华容子平素便对这些事看得通透,别说兄弟情,就是亲生骨血又如何?他娘亲倒没因为利益而害他,可却是用最决绝的方式抛弃了他,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自生自灭,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谋杀?

亲情乃是这世上最宝贵的情感,可有时候也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凉薄的亲情就如给人当头棒喝,不会留你一丝挣扎,更加不会让你有喘息的机会。

念君突然发现此刻华容子的眉眼异常冷硬,眸中又染上了深黑不见底的墨色,她看着极不舒服,便叫他:“华容子,你怎么了?”

思绪回归,映入华容子眼中的就是念君那张带着担心的脸,他当即收敛神色,淡淡开口:“无事,我先回去了,柳家一事你便不要管了,好好安心养身子要紧,饭菜要凉啦!快些吃吧!”

华容子走后,念君坐在桌前望着窗外银杏树出神。

“他一定有很多心事吧!方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不多时,神智便被鱼香味拉了回来,念君一拿开木桶上的盖子,香味立马飘出的更多,哪怕外面还有食盒罩着,也阻挡不住香气四溢。

今天华容子给她买了鲫鱼汤和青嵩蹄花汤,这两样堪称大补中的大补,其实念君早就说不让他再买了,她的气色恢复的很好,可华容子还是依旧每日一送,且都不重样。

她心里明白华容子是想让她赶快好起来,毕竟元气大伤,如不好生调养,那可是会落下病根儿的,一念到此,念君嘴角的笑就抑制不住。

华容子从念君房里出来后便回屋拿了剑,径直去了后山。

他心烦意乱时就爱舞剑,仿佛一挥上剑内心便会宁静下来,忘记从前,忘记现在,更不用去想将来,此时此刻他可以独享安宁,可以努力摒除来自记忆深处最痛的回忆,反复默念,反复告诫……

“华容子,你已不是从前的小土,你也没有亲人,不要再想,更不要再奢望,他们过得好与不好,和你早无瓜葛。”

隔日午后

清诚子和正玄终于从王都回了观里,见上清观一切安好,他也颇为欣慰,还从正灵那听说他师兄这些天很是尽心尽责,观中大小事务处理拿捏的极是到位。

可……为什么……他师兄自他回来后就一直对他笑呢!那笑容看得他好诡异,对他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用一个词来形容最妥帖不过——热情似火!

比如……

“师弟可算回来了,你走这几日,师兄我都有点想你了。”

正玄听后,心中得了个初步解释:可能他和师父在宫中待了太久,若浔道长处理观中事宜累坏了。

再比如……

“师弟啊!我怎么见你瘦了不少?可是那圣人又缠着你彻夜讲经啦?”

“对了师弟,我前个儿把咱师父曾教咱的第一套剑法又重新编整了下,一会儿我舞给你瞧瞧,你看看可还有要精进的地方没?”

“师弟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原来这么敬重你师兄呢!希望你……继续保持。”

若浔老道这一整套嘘寒问暖下来直接就把清诚子弄懵了,这还是那个总想跟他对着干,总逮着机会便要怼一怼他的师兄吗?怎的变得如此体贴入微?竟还关心起他瘦不瘦来,他现在一度以为他师兄不是有事求他,就是办了错事,再不就是……又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

正灵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忍俊不禁,心想他师父送酒这马屁拍到正处上了,全然奏效。

而造成这一切假象的始作俑者则是一脸淡然,不得不说华容子才是最高的那一位,一边堂而皇之地拍了若浔老道的马屁,一边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喂好了人家心爱徒弟!

晚间清诚子房内

“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如今方曙已死,上元道长也可以安息了。”

华容子把柳家法会一事挑挑拣拣地跟他师父说了下,刨去了念君施法救人的经过,只说是她发现端倪,又与他一同前去方蒲县找的人。

“念君这孩子的确很好,身为女子却不娇弱,又孝敬师父,是个好姑娘!此事不与我师兄讲是对的,别看他平时随性自由,大大咧咧,可对他这徒弟却是极爱护的,若让他知晓你带他徒弟去犯险,以后你也别想再得他指点剑术了,就是我啊都得得个连坐罪名。”

华容子闻言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他师父和念君果然是最了解若浔道长的人,两人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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