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从郊区缓缓开向城市中心。
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路灯昏昏沉沉,从车里走出两个身材妙曼的女子。
水柔柔开了车门,看向四周,没有人,她才敢下车。
水柔柔现在对见生人有一种恐惧,就怕别人会追着她打。
“柔柔姐,清儿她就住在这里?”乔湄儿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小区,装模作样的问着。
其实她早就知道水清儿住在这里,陈泽如开着车送过水清儿好多次,她乔湄儿也偷偷跟着陈泽如很多次。
很多次她都恨不得一下冲到他们面前,质问陈泽如。
可她知道那样做太危险了,稍微处理不好,她乔湄儿就会被陈泽如厌恶,可能就做不成董事长夫人了。
因此今天,她不能独自来这里找水清儿,这样目的性就很明显,容易被水清儿怀疑。
所以,她才想办法找到水柔柔,让水柔柔带着她来这里。
“嗯。”水柔柔淡淡的回应,她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她只想快点去看妹妹。
“那快点进去吧。”乔湄儿催促道,她看着前方高高的楼层,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走吧,我带你进去。”水柔柔说罢,带着乔湄儿进了电梯。
水清儿的家住在一栋楼最高的一层,电梯缓缓向上爬行,停到了最高层。
房间里,水清儿正靠在大大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神涣散。
从早晨她被送回到,直到晚上。她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就连唯一喝的几口粥,也觉得恶心,吐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她仿佛与世隔绝,不想再去触碰手机,也不敢。
她害怕看到网友们对她的冷嘲热讽,害怕那些不堪的照片在网络肆意传播,更害怕听到视频里她娇媚的叫喊声。
一切都是屈辱,都是噩梦。
她的眼睛发红,却哭不出来,泪水早已经哭干。
就这么盯着窗外,从早晨到晚上,从天明到黑夜。
突然感觉到有钥匙在转动大门的声音。
水清儿吓得缩成一团,不敢说话。她害怕是上午那三个人又来找她了。
当水柔柔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水清儿瑟缩在角落,眼神惊恐,不停地喘着气。
“妹妹!”水柔柔丢掉手上提着的东西,飞奔到水清儿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别碰我,别碰我啊你。”水清儿用手用力推开水柔柔,手中反复着这句话。
她只感觉,无论谁碰了她,她都觉得恶心,觉得反胃。
“你怎么了,妹妹!”水柔柔伤心欲绝,心疼的看着她。
此时,站在门口的乔湄儿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微微扬起。
没错,这就是她要的。
不过,还不够。
乔湄儿慢慢走近,收起了刚刚那副表情,转而眼里盈盈泛出泪水。
“清儿妹妹!”乔湄儿大喊道。
水清儿呆愣了一秒,看向乔湄儿,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是阿如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乔湄儿了吗?
“妹妹别怕我,我是来看你的。”乔湄儿神色温柔,蹲下来看着水清儿,轻轻摸着她的头。
水清儿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渐渐的,脸色稍有缓和,动了动嘴,想要说两句话,却是又闭上了嘴。
一旁的水柔柔看见妹妹一边排斥自己,却对乔湄儿的靠近没有抗拒,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空气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这么美的小姑娘,可惜了。”乔湄儿摸摸水清儿的小脸。
水清儿没有说话,索性不理会乔湄儿,仍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夜色,愣得出神。
她不会忘记,乔湄儿是她的情敌。
陈泽如每日每日每夜在乔湄儿的温香软玉中,而她水清儿昨晚却被人都不认识三个男人给玷污。
“真的好可惜,你怎么会被人绑架,偏偏又是在比赛前。转眼间的功夫你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乔湄儿理理水清儿前面凌乱的头发。
水清儿没有反应。这些事她都知道,甚至她知道那些变态把艳照和视频传到了网上。可又有什么所谓,连幕后黑手她都找不出来。
“比赛毫无悬念,是丁当拿了第一名。”乔湄儿顺着水清儿的眼睛,也看向窗外。
从这么高的楼层看到的夜景,真是挺美的。
“什么?她第一?丁当是昨晚总决赛的第一名?”水清儿紧紧抓住乔湄儿的手臂,这个结果她不接受。
“是啊,人家丁当很有实力的,对了,刚刚新闻还在传,说她被周安导演选中,成为了《战国》的女二号。”乔湄儿仿佛钦佩的夸赞着丁舒曼。又继续说道:“人家周安导演可是国际知名的导演,丁当真的是好有福气。”
“她凭什么,凭什么啊!本来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水清儿咬牙切齿,抓着乔湄儿的手臂又更重了几分,不停地摇晃着。
“丁当,一定是丁当,都是她害我的对不对?”水清儿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分布着红红的血丝,声音尖锐而愤恨。
“不会是丁当吧,她人看起来挺好的呢。”乔湄儿假惺惺的替丁舒曼说着假话,不漏痕迹的把水清儿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扯开。
乔湄儿看着水清儿满满的恨意,心中微微一笑。
“乔湄儿,你不用替她说好话了。”水清儿恶狠狠的看着乔湄儿,她不会感激乔湄儿的。
如果昨天没有被绑架,那她水清儿会很顺利的比赛,夺冠。今天周安导演也会找她当女二号。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叫丁当的女人给夺去。
如果不是被丁当陷害,那她水清儿和阿如的缘分说不定会更长。水清儿不甘的想着。
“丁当,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
“我的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不介意把你的这辈子也一起毁掉。”
我水清儿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万劫不复!
水清儿眼里的恨意越聚越浓。
水柔柔惊恐的看着妹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妹妹变得很恐怖,她都快不认识了。
也罢,如果妹妹能对生活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恨意,她也随妹妹一起。丁舒曼是她们姐妹共同的敌人。
人生本就像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哀之事。
而且人生还不如弈棋,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
水清儿没有悟到这一点,当她想要复仇,重新开一盘棋局,那她就注定了,有可能会输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