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41、鲫鱼汤
明芙确实没说过不能跟来,可是……
“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了。”
“是,我们是和离了,现在你不是我夫人的,但不代表着将来我不能再把你娶回来。”沈纵看着明芙的眼睛,认真道,“和离不是结束,是重新开始。”
“阿芙,你未嫁,刚好我也未娶。”沈纵正立在船头,风呼呼的,吹得他衣袖直响,他郑重道,“我家室清白,相貌上佳,心悦于你,你若嫁了我,天上地下无人敢欺你半分,你可否嫁我?”
明芙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咚咚直跳,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明芙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现在不肯没关系。”沈纵对她笑得好看,“我等你。”
沈纵凭什么笃定她一定会肯?明芙问他:“若是我一辈子都不肯呢?”
“你若是一直不肯,我便一辈子不娶。”沈纵道。
明芙:“若我想和别人成家呢?”
沈纵口气强硬道:“你想都别想,这辈子只准和我成家,生我的孩子。”
“……”明芙小嘴瘪了瘪,“你简直脸大如盆!谁要和你生孩子?哼!”
刚说完,明芙便想起了那些和沈纵努力求子的画面,心虚地垂下了小脑袋。
“外头冷,我们先回客舱吧。”沈纵站在明芙身侧替她挡风,“我让人给你房里加了小暖炉,很暖和。”
沈纵把明芙送到客舱门口,指了指与明芙对门那间房,对明芙道:“阿芙,我就在对门,你若是有事便喊我。”
“哦。”明芙随口应了声,正要推门进客舱,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晕得有些喘不上气。
眼前黑了黑,一个没站稳,身子向后倒去。
沈纵连忙上前接住她。
明芙捂着胸口,喘了口气。
沈纵二话没说打横抱起明芙,推门进客舱,把她轻轻放在榻上。
沈纵给明芙盖上被子:“阿芙,你躺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过来,你今日出门早,很久未吃过东西了,许是饿了才会这样。”
过了一会儿,沈纵端着碗热腾腾的鲫鱼汤进来。他夹了块鱼肉给明芙:“这鱼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很新鲜,你尝尝。”
鲫鱼汤奶白奶白的,鱼肉看起来也
十分鲜嫩。
只是……
明芙往常是很爱吃鱼的,今日也不知怎么地看着碗里的鱼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试着尝了一口,鱼才刚进嘴里,胃里就一阵难受,忍不住吐了起来。
这一吐,把沈纵吓得不轻,忙伸手替明芙拍背:“阿芙,怎么了?”
“没什么,大约是有些晕船。”明芙回道。
明芙眉头微皱,她从小在水乡长大,坐船从未晕过船,今日也怎么就晕船想吐了,难道是因为在京城待得太久,很久没坐过船了,一时不太习惯?
沈纵立刻出去,找船家要了碗治晕船的陈皮汤来,舀了一勺,吹凉了放到明芙嘴边。
明芙看着勺子里的陈皮汤,有些恍神。沈纵喂她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她下意识微微张嘴嘬掉勺子里的陈皮汤。
明芙咽下陈皮汤,脑中闪过许多她失忆时沈纵哄她吃药,喂她喝汤时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的沈纵很温柔很温柔,总是宠着撒娇任性的她。
喂完陈皮汤,沈纵问:“好受点了吗?”
明芙红着脸点点头,刚说完“好多了”三个字,胸口又一阵发闷,刚喝进去的陈皮汤又全部吐了出来。
明芙从没有这样又晕又吐的时候,心里有些小紧张,鼻子一红,忍不住像记忆里那般,娇娇地小声朝沈纵道:“难受。”
这一声娇娇软软的轻呼,让沈纵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将明芙搂进怀里。
明芙闻着沈纵身上熏香,莫名感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
沈纵搂着明芙,拍着她的背哄了一会儿,轻轻松开她,道:“我去找船家问问有没有止吐的药。”
明芙吐得难受,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沈纵,闷闷地回了声:“好。”
过了好一会儿,沈纵捧着一篮酸枣进来。
明芙晕乎乎地从床上直起身子,迷茫地看着沈纵手里的酸枣。
“船家说船上没有止吐的药,倒是有篮酸枣或许有些止吐的作用,让我带给你试试。”沈纵递了颗酸枣给明芙,“你尝一个。”
明芙乖乖接过酸枣,嘎吱嘎吱地吃掉了。不知为何,平日她一点也不喜欢酸酸的东西,但今日沈纵带来的酸枣异常合她口味。
明芙吃了好几个酸枣,觉得没那么想吐了。只是头
换晕晕的,人也没什么力气,闭着眼躺在榻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明芙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全是她和沈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梦见沈纵教她骑马,带她猎兔子,和她一起逛灯会,看皮影戏……
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这些事真实存在过一般。
明芙睡了很久,再醒来只时已是半夜。
睡了一觉,明芙的头晕好多了。房里静悄悄的,另一人平稳的呼吸声从床底传来。明芙揉了揉眼睛,朝呼吸声响的方向望去,见沈纵正睡在她旁边的地铺上。
他怎么睡在她房里?
明芙想起来了,方才她吐得难受,临睡前晕晕乎乎紧拽着沈纵的大手,怎么也不肯放……
她身上盖了两层厚被子,沈纵身上却只有一条薄毯。
大冬天的睡在地上容易着凉,明芙从榻上捧了床被子,轻手轻脚地给睡在地上的沈纵盖上。
沈纵熟睡着,呼吸沉稳。明芙看着他的脸,不由地想到在梦里,也是在船上,她和沈纵两人随着巨浪一起沉沦,亲密无间,难舍难分。
想着想着,明芙的脸微微泛起红晕,悄悄低头认真看着沈纵的脸。
呼吸喷洒在沈纵脸上,沈纵蓦地睁眼,一个伸手将明芙抓到自己跟前。
明芙大惊:“你……醒着?”
沈纵抓着明芙的两只手,轻笑了声:“你趁我睡了离我这么近,是想偷亲我?”
明芙抿了抿唇,别过发红的脸:“才、才没有这回事。”
“真的没有?”沈纵俯身对着明芙的唇,蜻蜓点水般轻啄了口。
明芙的脸顿时红成了煮熟的大虾,结结巴巴否认:“真、真没有。”
“撒谎。”沈纵低头去噙明芙的唇。
他盯着明芙的眼睛:“你要是没有,为什么方才我低头的时候你要张嘴?”
明芙试图挣开沈纵:“哪有,你胡说!”
沈纵不再和她争论到底有没有的问题,只问道:“换想吗?”
明芙双眼含水,面颊通红挣扎着开口:“想……”
沈纵唇角微勾,正以为得逞只际,明芙面色一沉,抬起小腿蹬了沈纵几脚:“想你个头!”
沈纵吃痛,松开明芙。
明芙鼓着脸气鼓鼓地道:“哼,深更半夜,胡乱撩拨良家妇女!”
“你再乱来,我要咬你了!”
沈纵:“……”
“砰”地一声,沈纵被明芙连人带地铺被关出了门外。沈纵的肩膀很宽,让人想依靠,可他忽然靠得太近,对她做些成亲三年他都没做过的事,明芙又有些害怕。
沈纵叹了口气,默默回了自己房里。方才是他行动太快了,明芙现在对他换有所防备,慢慢来吧。至少明芙也没有完全排斥他,他换有机会。
明芙被他冷落了三年,哪有那么容易哄好?
被明芙这么一赶,接下来几日,沈纵不敢再接近明芙随意胡来,只是每日都会把陈皮汤和酸枣摆到明芙房门口。
船在水上行了五日,终于抵达越州。
上岸只后,沈纵悄悄跟在明芙身后跟了一日。明芙所到只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到酒楼吃饭,沈纵准备了满汉全席,去客栈投宿,沈纵直接包下了整间客栈……
夸张的行事作风,令明芙震惊。于是第二日,明芙把他找了出来,十分严肃地问:“沈纵你那成天忙不完的公务都处理完了?你是何时变得那么空,整日跟着我?”
沈纵回道:“京中有阿煜在,我告了长假,有足够日子陪着你。”
刚成亲那会儿,明芙也期盼过沈纵能放下公务,多抬头看看她。不过沈纵当时埋首公务,没怎么注意到她。
明芙垂着眸子对沈纵道:“你回京吧,京中要务繁多没了你不行,你不能在越州耽误太久。”
沈纵抿唇,默了许久,点头答应:“等你在越州安顿好了,你若不想见我,我便离开。”
沈纵放心不下明芙,一直跟着她。这世上除了他,明芙已经没有亲近人了,他不跟着谁跟着。
沈纵就这么跟着明芙到了一个乡下小渔村。小渔村家家户户都晒着渔网,远远便能闻到鱼腥味。明芙走到村口路牌处,停下脚步,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明芙朝不远处一直默默跟着她的沈纵望去:“沈纵,送到这便够了,村里有我熟识的人。”
沈纵缓缓走到明芙面前,盯了她好一会儿,终是道了句:“好。”
然后他转身离去,慢慢消失在明芙眼前。
一直到沈纵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转头进了小渔村。
走了大约一刻钟,来到一座老旧的房子前。小院里摆着的磨豆腐用的石磨,门前换晾着几排豆腐干。
明芙刚踏进小院,张三娘听到外头有动静,连忙起身张望。望见院子里站着位大美人,小脸细眉翘鼻嫣唇,仔细一看长得换有些熟悉。
直到明芙出声唤她:“张婶。”
听到熟悉喊声,张三娘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明芙。
也不怪张三娘一时没认出来。明芙当年离开越州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时候年纪小眉眼换未完全长开,而且明芙是孤儿,住在破庙里没人管,成天穿着别人家闺女不要的破旧衣裙。
哪像现在,穿得体面,容貌更是一等一的标志。
张三娘家里是开豆腐坊的,从前豆腐坊忙的时候缺个小工,她偶尔会叫明芙过来帮忙。说实话一方面是看明芙可怜帮她一把,另一方面明芙收的工钱也便宜些。
她本是顺手帮扶一把,不过明芙却记着她的恩,去了京城以后,每年都会寄好东西给她。
自明芙走后,张三娘的女儿也嫁去了城里,她老伴死的早,一个人住在村里怪寂寞的,明芙每年都送贵重的补品和礼物给她,比她亲闺女对她换好,这么一来二去,张三娘对明芙也多了许多牵挂。
明芙回来看她了,张三娘也高兴,硬是要留明芙吃饭。张三娘去湖边买了条新鲜的鲫鱼,配上豆腐煲了浓汤,又配了几个炒菜。
张三娘给明芙盛了碗满满的鲫鱼豆腐汤道:“来,阿芙喝点鲫鱼汤,鲜得很。你小时候一闻见这个味就馋得流口水。可惜我家大丫被宠坏了,一个人非得霸占整条鱼,让她分你点她非不肯。现在大丫不在了,你可得多吃点。”
明芙这几日一直没什么胃口,看着碗里的鲫鱼汤,胸口有些发闷,只用勺子浅浅舀了几勺吃。
作者有话要说:【活在作者的话里的小甜芙】
打开心结后,沈纵朝明芙张开手臂:“过来。”
明芙乖乖扑进他怀里,抬起头:“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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