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胜负(1 / 1)

思宁垂着眸,嘴角勾出一抹笑。

鄂罗哩把信拿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了。

嘉庆说这封信是他写给自己的,其实也不算对,因为这信封里装着的,并不是什么信件,而是这许多年来,思宁练字时嘉庆断断续续指点她的一些御笔。

还有就是偶尔红袖添香时,写的几首酸诗。

当时思宁就没把这些东西丢弃,而是收集了起来,没想到这回终于用上了。

自打之前青茶在青衿面前自请差事的时候思宁就觉得不寻常,试问一个一直老实本分,从不多做一件事的人,怎么会突然改变行为模式,主动表现自己。

或许也有她突然开窍变得上进的原因,但是思宁自来谨慎,还是让青衿防备了一手。

后来果然如同思宁所料,只是稍微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就闹出了这样的事儿。

思宁垂眸,看着嘉庆拉着自己的手,只做出一副委屈模样。

而嘉庆看着屋里的所有人,目光沉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盯着跪在地上的青茶。

青茶此时有些激动,她望着思宁喊道:“娘娘早就察觉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是不是所以早就把那封信替换了皇上,奴才真的没有说谎”

说完她拼命的冲着嘉庆磕头,看那副样子,还真有几分被冤枉的样子。

思宁的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青茶:“你要如何害我才能满足,我入宫之时只得一身衣裳几点碎银,如何能将信件夹带进来,如此岂非是害了全家性命,而且自我入宫以来,连家人都未见过一面,如何与外人联系你说我屋里有信,现在搜出来是皇上的,你又说我将信藏了起来,说来说去都是你的一张嘴,我倒是无缘无故被你拉下水,竟也搭上了清白名声,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青茶哭着趴在地上,她知道,这次的谋划算是失败了,可是现在她不能松口,不然只怕下场更为凄惨,她只能继续道:“娘娘神通光大,自有本事,奴才如何得知,可是那信奴才是亲眼看见的,绝无差错。”

思宁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身为我的宫女,不思侍奉主子,却总盯着我的首饰盒,可见其心本就不正,既然你说有信,那我且问你,那信是何人所写,其中又有何语句,你家境贫寒,往日里也只识得几个字,这次又如何能将一封信都看明白”

青茶语气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那信是昨天晚宴之后被人交给了她,她根本看也不敢看,就压到了箱子底,等到今日一有机会,便取出来塞进了思宁的首饰盒里,哪里知道里头写了什么,更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没成想却在这个地方被思宁给拿住了。

青茶的脸色渐渐有些发青,许久才哭着道:“奴才只是匆忙间看了一眼,哪里看的那么清楚,而且那人也并没有留名,奴才并不知寄信人是谁,只是那封信的言辞间,的确是情信啊”

她虽然遮掩过去了,但是之前的犹豫,已经让在场的人看出了端倪。

尤其是嘉庆,或许之前还因为青茶的所言所行有些疑虑,但是此时那一丝疑虑也尽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厌烦,他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将这奴才拉下去,仔细审问,看看她是长了几个胆子,竟敢诬告贵妃。”

坐在一边的皇后心里一颤,略微有些不安,但是想着自己行事,还是压下了这一抹不安。

青茶的家人都在她手上,她轻易是不敢招供的,而且联系青茶的人,也并非自己身边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自己,这次行事不谨,让刘佳氏早有准备,舍了青茶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没有办法。

皇后脑子里飞速旋转,很快就下了决定,她看向守在门口的荷香,隐蔽的对她比了个二,荷香眸色一转,脚下后退半步,隐到了阴影处,很快她就消失在门口,屋里的其他人却都一无所觉。

眼看着青茶就要被拖出去,正在此时,屋外突然有人通传:“宫女青衿求见。”

嘉庆一听这话,有些迟疑的看向思宁。

思宁也做出一副疑惑姿态,小声解释:“之前臣妾派青衿去前头探望绵怡,如今只怕是回来了。”

嘉庆一想到绵怡,神色又是一顿,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青衿就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形,眼神在青茶身上顿了顿,然后跪倒在地,朗声道:“奴才给几位主子请安。”

思宁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青衿迟疑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青茶身上。

青茶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不妙。

嘉庆也捕捉到了青衿的神情,立刻道:“有什么话就说”

“是”青衿立刻应道,然后这才小声道:“奴才刚刚奉娘娘的命令,去给大阿哥送吃食,结果在经过膳房时,却看见青茶与一个眼生的宫女说悄悄话,奴才觉得有些不妥,便站着听了片刻,这才去办差,因此回来的迟了。”

青茶脸色煞白,她在去给皇后娘娘告状之前,的确见了那背后指使人一面,没成想竟然被青衿看着了。

不,不对,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分明是青衿打一开始就盯住了自己,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怪不得今日行事会失败

嘉庆此时也察觉出此事中的蹊跷了,与人密会,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他立刻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你快说”

青衿有些尴尬,小声道:“奴才只听到了只言片语,那人问事情办好了吗青茶回答办好了,然后那人又说:那好,就按计划行事。奴才只听到这三句,之后两人似是有所警觉,就走到了树林深处说话,奴才也不敢跟进去,只能先去送饭,因不明就里,准备回来之后再禀告贵妃娘娘。”

嘉庆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你说这话,可有人证”

青衿立刻道:“自然有,膳房帮奴才提饭的小太监德宝也听到了。”

嘉庆听说有人证,心中一松,立刻让人传膳房的德宝。

而此时的青茶,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她知道,她这次只怕是真的完了。

德宝很快就被传了过来,他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皇上叫他是为何事。

等听到问话时,这才松了口气,一口认定了青衿的话。

嘉庆深吸了一口气,让德宝退下,然后冷厉的目光便投到了青茶身上。

“你说你为何要如此诬陷贵妃”

青茶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嘉庆简直恼怒至极,一拍桌子道:“还不快说指使你的人是谁等到被指认出来,你也不得好过”

青茶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敢说,她知道,自己只要敢招供,那她的家人都会死。

死一个和死一家,很简单的选择题。

见着这奴才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嘉庆简直怒火冲天,直接对青衿道:“你现在,立刻一个宫一个宫的去认人,只要认出来了,就押到慎刑司审问,至于这个奴才”他嫌弃的看了一眼青茶:“送去慎刑司,大刑伺候”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应是,拖着青茶就走了出去,青衿也跟着皇帝跟前的太监出去认人了。

而这一场闹剧,也在此时终于结束。

思宁坐在椅子上,泪流不止,皇后心中惊涛翻涌,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找那个宫女是没有结果的。

嘉庆一边安慰思宁,一边心里琢磨今日行事的人该是谁。

最大的嫌疑人,当然是后宫这些女人,而在这些女人中,要说此事之后最得利的,那当然是皇后。

可是,真的是皇后做的吗

嘉庆若有所思,压根不去看皇后。

皇后似乎也察觉不到此时的微妙气氛,只是满脸温和的看着哭的不行的思宁,柔声道:“到底是冤枉贵妃了,这次皇上可要多多安慰才是。”

嘉庆半搂着思宁,冷冷道:“皇后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说完又抬起头,看向坐在一边当隐形人的吉嫔,眸色略微一缓:“吉嫔也回去吧。”

吉嫔似是松了口气般,直接起身告退。

皇后有些尴尬,但是却也不好久留,只能也一同起身告退。

看着她们二人出去,嘉庆的眼中暗光闪动。

等人走之后,思宁哭的越发厉害了,她被嘉庆揽在怀里,哭着道:“臣妾为皇上生儿育女,侍奉您这么多年,没成想到了这把年纪,却被人这样污蔑,臣妾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之人”

嘉庆心中怜惜,轻声安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这世上本就有些人见不得人好,总怀着诡谲心思,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置这件事的。”

思宁流着泪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看向嘉庆,目光澄澈:“这世上旁的人怎么污蔑臣妾,臣妾都不在乎,只要皇上信任臣妾,那臣妾便是死了也甘愿。”

嘉庆心下一软,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朕在,没人敢为难你,朕总是信你的。”

思宁顿时破涕而笑,目光缱绻。

皇后打从思宁的帐子里出来,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严肃。

吉嫔觑着空子在皇后面前告退,皇后如今也心里有事,没时间与她笑闹,因此就抬手让她退下了。

等吉嫔走了,皇后也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去,等进了帐子,急忙将屋里的人都遣了下去,只留两个贴身心腹在身边。

她看着荷香道:“那人可处置好了”

荷香抿了抿唇:“人已经死了,也留下了遗书,没人看见。”

皇后松了口气,那个与青茶联系的宫女,是早就确定要死的,不过之前是想着让她水土不服而死,如此也算神不知鬼不觉,反正这宫里每年都是要死几个宫女的,也不多这一个。

可是现在情势反转,那就不能这样了,只能把她丢出去当替罪羊,幸好她之前就有预案,因此操作起来也不算太难。

不过皇后也明白,一个宫女,是绝对敷衍不住皇上的,她还需另行考量。

思宁哭了许久,但是最后还是止住了泪,与嘉庆说了许多贴心话,之前那信封里装着的字帖和诗也拿出来回味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越发亲厚了。

嘉庆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感慨:“怎么这些东西还留着”

思宁淡淡一笑:“皇上给的东西,不管好坏,臣妾都留着。”

这话倒是真话,她一方面是谨慎,一方面也是有点囤物癖的习惯,因此很多东西只要不是用不上的,她都不丢,尤其是这种嘉庆的御笔,她更是保存的很完整,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而嘉庆听了这话很感动,拉住了思宁的手,轻轻握了握。

不过他们此时再亲厚,嘉庆也还有正事要做,很快,嘉庆就不得不离开了,嘉庆离开的时候,也对思宁多有安慰,一直告诉她会给她一个交代。

思宁可没这个把握,只是笑着送他离开,说只要皇上信任她,她就无怨无悔。

嘉庆叹了口气,他知道,像刘佳氏这样聪慧的人,肯定能猜出什么,不过两人都没有多说,嘉庆很快就离开了。

思宁站在帐子外,看着嘉庆远走,心中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身回了帐子,在青黛的服侍下刚换下衣服,外头就听闻青衿回来了,她微微蹙眉,这也太快了,不过她还是让人进来了。

青衿看着面色很不好,凑上来低声道:“娘娘,那个宫女死了。”

思宁挑了挑眉,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也能预料的到,皇后老谋深算,此事要是真的是皇后做的,那么肯定会提早杀人灭口。

看起来这件事想要牵扯到皇后,还是很难了。

思宁沉默了半响,轻声道:“是哪里的宫女”

青衿回答:“是内务府的人,怪不得之前青茶讨了管冰的活计,如此正容易她与此人联系。”

思宁点了点头,如此事情倒是很清晰了,估计那封信就是青茶去内务府的时候,那宫女给她的,青衿虽然盯着她,却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更不能大大喇的跟进内务府,这才让她们钻了空子,幸好这次被青衿看见了她行事,不然只怕事情就要遭。

思宁叹了口气,轻声道:“说说今日的事情吧。”

青衿微微颔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原来就在思宁离开没多久,青衿就悄悄回了思宁的帐子,她躲在帐子后头,透过窗户,看着青茶摸到了思宁屋里,将什么东西放到了妆台上的匣子里。

一直等到青茶出去,青衿这才进去将东西翻了出来,看到是一封信,里头的内容不必说,自然是不忍卒读,她没敢多看,直接将信收了起来,但是左思右想觉着不对头,又把思宁收起来的装着嘉庆御笔的信封放了进去。

然后就去继续跟踪青茶,发现了她和人接头,为了留下证据,青衿就去了膳房,找了德宝提膳,正好“偶遇”了那两人,如此今日之事才算彻底周全。

思宁很满意青衿的表现,不过有些疑惑:“你为何不直接把信取走,反而要放上皇上的御笔”

青衿沉默了片刻,跪到了地上,恭声道:“奴才大胆,想着主子应该能认出装着御笔的信封,因此不会被唬住,还有就是,奴才也想着让皇上知道主子对他的情谊。”

思宁沉默了,她收集嘉庆御笔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青衿能这么想也很正常,贴身宫女,总想着让自己的主子更得宠,而且此事也无伤大雅,还可以接受。

思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日后行事还是要多加考量,不要轻易行事。”

青衿点头应下。

经历了这件事,思宁也觉得有些惊心动魄,她靠回了榻上,喝了口茶,又道:“绵怡那儿可知道了”

青衿沉默了一下:“大阿哥并没有问,奴才也就没说,不过只怕这会儿已经知道了。”

思宁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想让儿女担心,但是有些事,那肯定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思宁正用晚膳呢,绵怡就来了。

思宁听到通传,急忙让人进来。

绵怡进来时还穿着骑装,行动间颇有些虎虎生风的意味,他皱着眉,一进门就道:“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宁叹了口气,将屋里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这才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下。

绵怡听说之后,冷笑了一声:“我这才开始当差,皇后就忍不住了。”

他竟然也第一时间认准了皇后。

思宁有些无奈:“如今你我母子风头太盛,皇后会针对也是正常。”

绵怡咬了咬牙:“二弟身子单薄,四弟懵懂无知,她不知教导自己儿子,却做出这样龌龊之事”

思宁笑了笑:“这世上人聪慧与否本是天生,你四弟平日里学习也算努力,可惜天赋如此,无可奈何,也怪不得皇后。”

绵怡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许久才道:“皇阿玛准备如何处置”

“他说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可是那个传信的宫女已死,只怕也没有什么证据。”思宁叹息道。

绵怡眼中越发恼怒:“难道这次就让她逃过去”

思宁却是一笑:“她虽然可能伤不得根本,但是她在皇上心中,却已经失了信任,日后她若是再轻举妄动,只怕就再没有这一次这么幸运了。”

绵怡眸色沉沉,他想的不只是这个,皇后能干成这件事,钮祜禄家族的支持也肯定是有的,皇后父亲很得皇阿玛看重,虽然他们这一支并不显著,但是出了一个皇后,难免家族资源会有所侧重。

而现在,他的福晋也是钮祜禄氏,就不知道钮祜禄家,会更加看重哪个了

绵怡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面上对思宁多有安慰。

思宁现在倒是过了那个气急的劲头了,反倒是劝绵怡不要因为此事太过冲动,免得影响了大事。

绵怡自然应下,但是心里却琢磨着日后一定要给额娘报仇。

两人说了会话,一同用了晚膳,用完晚膳之后,绵怡就离开了,思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她有点怕绵怡会冲动行事。

不过想着这孩子的心思,这层担忧又稍微消减了三分,绵怡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如何行事对他们母子更好。

晚上的时候,绵忱和乌林珠都来看思宁了。

绵忱这几日玩的找不着人,别说来给思宁请安了,根本不着家,今儿过来,只怕也是听说了,今日后宫里出了事情。

乌林珠一脸的担忧:“额娘,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听说您跟前的一个宫女让皇阿玛处置了,皇阿玛还让人整肃宫规。”

思宁叹了口气,没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两个孩子,只温声道:“没什么,只是那宫女想要谋害我,这才被你皇阿玛处置了。”

两人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长问短,思宁没有细说,只说往自己宫里藏了东西,俩孩子如今也不是傻白甜了,听了之后脸色都是一白。

思宁安抚了他们几句,轻声道:“在这宫里行事,就如同在刀尖上起舞,哪怕到了我这个位份,也需要战战兢兢,你们日后行事,也要尽量周全稳妥,如此才是谋身之道。”

两孩子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乌林珠看着若有所思,思宁眼中生出笑意,摸了摸她的脑袋。

最后这件事到底还是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嘉庆把内务府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丝指向皇后的线索,但是却隐约有指向华妃的。

不过嘉庆知道,华妃是做不出来这事儿,多半是被人推出来的替罪羊,他最后深查了一下,果真和华妃关系不大,那宫女只不过是华妃处一个洒扫宫女的同乡,这根本站不住脚。

嘉庆直接否决了华妃是幕后黑手的选择。

不过他倒是把这件事和思宁解释了一下,思宁也觉得不可能是华妃,害了自己对华妃压根没好处,要说她想上位贵妃,那也用不着要害死自己,贵妃位置就有两个,要是嘉庆有心,她也不至于屈居妃位。

嘉庆对这个结果很恼火,同时也对幕后之人的手段十分心惊,她还真有本事,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

不过再恼怒也无用,现在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虚的,更何况他怀疑的人是一国之后,没有证据,那更是轻易动不得,因此嘉庆只能冷落了皇后,不再去她宫里。

这事儿在宫里闹出不小的风波,大家都在暗地里猜测,贵妃宫里的宫女到底怎么谋害贵妃了,竟然被皇上亲口惩处,想要打听消息,但是皇后那儿去不得,贵妃这儿也惹不起,大家就盯上了好说话的吉嫔。

但是吉嫔这回也是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往出说,嘴严的很。

其他人难免有些失落,倒是传起了一些谣言,什么其实不是谋害贵妃,是贵妃惹怒了皇上,皇上不忍处置贵妃,这才处置了贵妃的宫女。

不过很快的,皇上在贵妃帐子里连续留宿三天,也打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谣言,让大家都看到了,贵妃还是受宠。

再加上皇后也趁着这个时机,肃清宫内传谣造谣者,一时间,宫内的氛围倒是一清。

不过在这之后的事情,就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了,皇后竟然借口自己精力有限,将一部分宫务分了出来,交给了思宁,一时间大家虽然不敢传谣言了,但是心里都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

而思宁对皇后这个貌似示好的姿态不为所动,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还想让自己感激不尽,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思宁也知道,在皇后交出宫务的前几天,嘉庆就去了一趟皇后那儿。

这明显是迫于嘉庆的威慑交出来的,并非是皇后自己愿意的,想来想在皇后如此行事,也是想要在嘉庆面前示弱示好吧。

思宁也没客气,直接接下了,虽然只是一些花木果蔬的采买工作,但是好歹也让她在内务府有了个抓手,迟早也能培养出一部分自己的人,这样日后自己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思宁有了协理宫务的权利,日子就过得越发顺心了,眼看着乌林珠的初定礼也要到了,思宁开始忙着准备初定礼的事情。

十月初,他们回了紫禁城。

十月初二,乌林珠受封庄敬和硕公主。

十月二十日,乌林珠的初定礼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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