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绅将纽扣拾起,放在床头柜上时,苏绵偏头看了一眼.
视线缓缓移动,顺着日升而穿透窗帘映进来的柔光,只见那颗小小的纽扣,安静地待着不动。
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句‘迫不及待’,苏绵顿时臊红了脸。
什么叫迫不及待!
她又不是故意的……
搞得好像她要干啥似的……
苏绵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薄被,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羞赧不安地望着厉绅。
他的衣服被自己扯掉一排纽扣,随着他动作的起伏,纽扣晃荡着……
苏绵感觉,那纽扣仿佛成了精,摇来摇去,好似在谴责自己的暴力行为。
纽扣:脑壳疼,看不出来啊,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力气竟然这么大,我失业了,呜呜……
苏绵吞了吞口水,微微嗑着眼帘,衣服下,他坚实清晰的肌肉轮廓,在她的视线里,一览无遗……
被透进来的柔光照着,她几乎能看到他腹部的肌肉,一块、两块,三块,好多块……
性感迷人。
天气热,穿得也少,和他拥抱时,隐隐能感觉到他的身材不错,但远不及视觉冲击来得惊叹。
苏绵想看,但又害羞,一双桃花眼,不自然地飘来飘去,落在厉绅眼里,那就是调戏。
“好看吗?”
厉绅低笑一声,小姑娘裹着被子,小小的身子,一直往边上缩。
见此,他靠过去,长臂一伸,直接连她带被子一起搂住,稍稍用力,带入怀里。
苏绵被他拥在怀里,顿时脸色涨红。
扣子被扯坏,薄薄的衣服挂在身上,穿了仿佛没穿,这是变相的诱惑!
“你干嘛……”
苏绵羞恼地质问,被他搂在怀里,四肢不能动,慌得很,她本能地想要挣开。
“怎么了,不好看?”
厉绅垂眸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烫得惊人,他闷笑,这就害羞了?
“你先放开我。”
苏绵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胳膊缩在被子里,又被他手臂桎梏着,挣不开。
厉绅搂紧她,沉声说着,“怎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做点儿什么?”
“我没有!”
苏绵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反驳。
什么叫迫不及待地做点儿什么?
这人怎么这样,总是抓着她的小把柄,一个劲儿地不放。
“那干嘛扯我衣服?”
“绵绵,你好坏。”
他笑着,将声音压在她耳边。
苏绵耳根充血似的涨红滚烫,气得想要张口咬他,“你才坏,你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厉绅挑眉反问。
见他反问,苏绵磕了下脑袋,“嗯。”
“行吧……”厉绅颇为无奈。
苏绵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消停了,谁知……
“那就是有意的。”厉绅轻哼。
“你……”苏绵瞪他。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气死。
苏绵不想理他,扭着身子,开始挣扎。
厉绅顺着她意,松了手臂,只见小姑娘将被子挣开,挪动着腿要跑……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直接拽入怀里。
“啊……”
苏绵惊呼,两只手下意识撑住,在他胸膛上紧贴着,掌心一片滚烫。
她身子僵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他道:
“下次想看就跟我说,不用费尽周折,多耽误时间,我很大方的……”
他压着尾音,落在苏绵耳际,嗓音暗哑,像是蛊惑般,温柔缱绻……
苏绵红着脸,无言以对。
反正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认为她是故意的。
“天快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厉绅瞥了一眼窗户的位置,被窗帘遮掩着,已然有光蔓延进来,他估摸着,时间应该不早了。
“什么?”苏绵紧张地缩了缩手指。
他该不会真要……
“想什么呢?”
小丫头,年纪不大,想的倒是不少。
厉绅摸摸她的发顶,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声音缓缓而出:
“虽然你如此迫切,但我还是有底线的,不至于对你一个小朋友下手。”
她迫切?
她迫切个毛线!
苏绵咬紧牙关。
每次都被他吻得失了理智,他好似主宰者,对她这样又那样,这一次,坚决不行!
她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理智,不能任由他摆布。
然而……
……
良久。
苏绵迷迷糊糊,像是置身于火焰山,浑身滚烫灼人。
思绪和呼吸都被剥夺,身子轻飘飘的,柔软无骨,任由他索取。
再次回神后,天亮了。
苏绵睁开眼,偏头,望着睡得正香的某人,气得咬牙。
又是这样。
每次都被他摁着亲来亲去,毫无反抗之力,她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看了一会儿,苏绵有些晃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厉绅的脸,又迅速缩回,小心翼翼地。
认识他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会和他发展成这种关系,像梦一样……
却又真实得让她禁不住雀跃。
苏绵深呼吸几下,坐了起来,肚子空空的,有点儿饿,她已经睡不着了,打算去洗漱下。
昨晚云姨说今早煮面吃,岓南的特色面,虽然面短时间内没办法买来,但是料她会调制。
苏绵很期待。
她悄悄挪着身子,怕吵醒厉绅,穿上拖鞋后,蹑手蹑脚地进了洗手间,拍了拍红扑扑的小脸,开始洗漱。
房间内。
被拢起的窗帘,垂在窗户两侧。
日光洒落,屋内一片明亮。
时钥穿着深灰色的防晒衣,长袖连帽,拉链拉至脖颈处,将自己裹得极为严实。
她坐在床沿上,手指攥紧手机,面色阴沉,眸底晦暗,周身笼罩着意味不明的阴霾,显然心情不好。
时钥低着头,只见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微信的聊天对话框,对方的备注显示:苏绵。
聊天页面上,有一条已发送的消息,显示:
【今天有时间嗎?我想和你聊聊】
发送的时间,显示半个小时前,至今没有得到回复。
见此,时钥将手机摔在床上.
她愤恨得握起拳头,修剪精致的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的皮肤里,隐隐渗出鲜血。
“苏绵!”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