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攻神话成了‘天谴’后,关羽张辽的大军一路披荆斩棘,深入淮南腹地。
所遇到的,要么就是轻微抵抗,要么干脆就开城投降。
跟在后面的刘备欢快的不行,入城,抚民,接收城防。
同时,军队入城也算是做到了秋毫无犯,在这样的乱世下,军阀如同山贼一样恐怖的存在。
刘备的举动自然又是被冠名了仁义二字。
这一节除了刘备本身的性情外,也是林川一再叮嘱下去了。
现在这淮南可不是袁术的地盘,而要实实在在当成自己地盘来守护。
一面是失道寡助、天怒人怨的袁术,一面是仁义爱民、不抢不掠的刘备。
别说军队了,连百姓都开始迎候大军的到来,帮着开城门。
在前面开路的高顺有点茫然。
过去跟着吕布的时候,特么到哪都是被人驱赶。
现在呢,一路攻城拔寨简直跟闹着玩一样轻松。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可不算是袁术的部队太差劲,而是大伙都沾了林川计谋的光了。
大概这就是陈宫以前老是挂嘴边的一句话:谋士无力,却可一计屠杀百万军吧。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寿春城内议政厅,气氛很诡异。
袁术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最心爱的小胡子都凌乱的没心情梳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被军报堆成了小山的台案。
“纪灵阵亡,吴景自刎,淮南郡的一多半都落入了刘备的手里!”
“桥蕤、黄瞿手共有八万大军,却称刘表近来在江夏有异动,竟然抗命不归!”
“豫章陈予更是被孙策说服,投他而去!”
“关羽带领的铁骑如今距离寿春只有百里之地了,再这么下去,我袁术就要献首级,步了纪灵的后尘!”
“你们...”
袁术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那群士子,面红耳赤道:“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
说实话,从接到第一份败报开始,袁术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而接下来几天,几乎每日都能接到数份败报,不是被关羽的骑兵攻克了隘口,就是一县之地不战而降。
等他反应过来,刘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善可欺的织席贩履之辈的时候,关羽的铁骑已经到百里之外了。
面对袁术愤怒的质问,堂下的士子们只是跪坐着,一语不发。
更有甚者,透着漠不关心的神情。
反正,对他们而言,换个主子罢了,该吃吃,该喝喝。
自古也只有亡国之君,没有亡国之臣的。
好一会,终于有一个士子站了起来,作揖道:
“禀主公,眼下扬州地界流言纷纷,军心溃散,在下建议,莫不如先向刘备请和,把淮南之地割让给刘备。”
“主公则重新聚集大军,待时机成熟,再行反扑。”
请和?
袁术面无表情冷冷凝视着说话之人。
就是他,半个月前还信誓旦旦的叫自己出兵剿灭刘备。
半个月后就要请和了。
还真是会吹风啊。
“妙计,妙计。”
许久,袁术冷笑着点头,“左右,把此人拖下去,斩了。”
“诺!”
说话的士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军士拖了出去。
这下,议政厅内更是静的落针可闻。
谁还敢说半句话啊。
“曜卿、子殷,你...你二人可有办法?”
宣泄过后,袁术还得面对现实,只能看向袁涣与阎象了。
“主公。”
袁涣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事已至此,回天乏力了,在下也无方略。”
袁术心里咯噔一下。
连袁涣也这么说了吗?
“难道...我履世公侯,真的要向织席贩履的大耳贼请和?”
袁术拳头攥的发紫,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主公何必自欺欺人,所谓请和,跟投降有多大区别,也就是听去更让人容易接受一些罢了。”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完全是袁术咎由自取。
对着他,袁涣实在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袁术想发怒,却又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最后只能低头看着桌的玉玺,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好吧。”
“把淮南郡和玉玺都送给大耳贼。”
说完,缓缓闭了双眼。
一股强烈的倦意冲了脑门。
太累了,不管好听还是难听,先送走这尊瘟神再说。
但这个仇,我会永远记住的!
“主公,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阎象欲哭无泪。
身为人主,连这最基本的眼力都没有吗?
“子殷何意?”
袁术直勾勾的看着他。
交出玉玺,割让淮南郡,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况且,之前也是你们说交出玉玺的。
难道他刘备还真的跟我有深仇大恨非要我死不成?
“刘备出倾城之兵席卷而来,一路秋毫无犯,其目的难道还不明显吗?”
“所谓的还政天子,不过是一句托词,他要的是整个扬州,绝非是区区淮南一隅。”
“至于您手中的玉玺。”
阎象冷冷一笑,“在霸者的眼中,不过是块破石头罢了,刘备有高人指点,岂能为了这块石头真的退兵啊!”
闻言,袁术瘫坐了下去,整个人都蔫了。
玉玺...
明明是天命所归的信物,如何能是破石头呢。
半晌,袁术的眸子闪过一抹狠辣。
“好!既如此,那便鱼死网破!”
“来人,替我撰写一份书信给袁绍,表示我愿意归降,同时要将玉玺献给他,望他发兵来援!”
袁术的困兽之斗,在阎象看来就如同痴人说梦。
把希望寄托在千里之外的袁绍身。
这个时候发兵,岂不是坐视了自己要谋反的罪名。
别说兖州虎视眈眈的曹操不会同意,就是他帐下的士子们,也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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