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田桂花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走了。
小锦鲤气得忍不住鼓起了腮帮子,活像个生气的河豚。
“呵呵……”
孟庭舟垂眸,看着气鼓鼓的小锦鲤,心情颇好的笑出了声。
“还笑!”
小锦鲤终于把这个两个还给了他:“你喊住她,竟然只是为了提醒她,那鸡不能吃?”
“喊住她,难道要跟她吵一架?”
孟庭舟心疼的捏了一把小丫头气鼓鼓的脸蛋,柔声反问。
“那,咱们白白的赔了一百文钱,那只死鸡总该是咱们的吧,为什么还叫她给拿走了!还有,我没有克死她家的鸡,她分明就是知道我下午从她屋后走过,上门讹我来了!”
这样的风气,怎么纵容得嘛!
要是这事儿传来了,以后村里那一家死了点牲畜,不全得赖在她身上了么,孟家哪有这么多钱来赔啊!
“好了,不生气了,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你留在我身边更重要的事了。”孟庭舟虽然赔了一百文钱,但心情却不错。
“哼,不跟你说,待会儿婶儿回来,我告诉她。”
小锦鲤觉得,对付这群时不时就惦记着来讹她的人,还是孟许氏那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来得好。
不出小锦鲤的预料。
孟许氏当晚回来,知道田桂花拎着死鸡上门讹了孟庭舟一百文钱的时候,当时就火了,扯了一根鸡惧就要去找她要说法。
小锦鲤和孟庭尧俩人都拦不住。
但,孟庭舟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他说:“娘,田桂花说,我们要不赔那只鸡,她就去找村长把十七赶走。”
“她真是这么说的?”孟许氏顿住。
得到孟庭舟的确定答案之后,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得不认真的思考孟庭舟之前提过的问题——
把十七留在妙山村,行不通。
也许,真的应该让十七丫头搬出去。
看着孟许氏面上的神情,孟庭舟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心知他娘这是动摇了。
那他赔出去的一百文,也不算冤枉了。
这一夜,孟许氏因为这事儿,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半夜时分。
孟家的院门忽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孟家嫂子,孟家嫂子,你在家么,开开门吧。”
孟许氏听着这声音,隐约好像是田桂花的。
莫不是这个泼皮还想来讹她?
想着,孟许氏便披了衣裳起床,怒气冲冲的去开门,俨然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了。
门一打开。
田桂花面色惨白的扶着门框,她的男人徐达和儿子徐小树都蹲在她身后,哇哇的朝外吐着清水。
孟许氏被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孟家三嫂子,救命啊,现在怕是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田桂花急忙拉着孟许氏的手,也不说是什么情况,直接就开始求人了,可能是因为腹痛,她摇摇晃晃的,几乎要站不稳。
孟许氏被吓得朝后退了两步,急声道:“你好好说话!怎么地,白日里来我家讹了一百文,到夜里还拖家带口的到我家来讹人哪?田桂花,我可告诉你,我可不像庭舟和十七那般好说话!”
“三嫂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讹人的,哎,这事儿说来话长,庭舟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麻烦你叫庭舟起来,救救我们一家吧。”徐达说着,又是一通呕吐。
孟许氏是彻底的懵了。
完全搞不懂这家人到底在干嘛,又想不明白这家人跟她家庭舟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可不傻,没让人进屋。
直接道:“你们在外头等着,我去问问看!”
说完后转身去了孟庭舟的房间,在门口轻轻的叫了两声:“庭舟,庭舟?”
此时的孟庭舟,斜靠着床头的枕头上,轻轻的拍着身边刚刚睡着的小丫头,闭目养神。
孟许氏的声音传了进来,让身边的小丫头不安的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问道:“孟二哥,我好像听到婶儿的声音了,是她在喊你么?”
“没事,你继续睡吧。”
孟庭舟并不着急着动,而是轻轻的拍了拍小丫头,示意她继续睡。
“嗯。”
小丫头乖巧的朝着他的方向拱了拱,伸手抱住了孟庭舟的腿,安心的睡了过去。
而孟庭舟,也才扭头看着屋外,对孟许氏道:“娘,你告诉他们,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孟许氏点头。
转身去找徐达一家三口,直言道:“你们听到了,我儿子已经睡下了,帮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不,庭舟一定有办法的。”
田桂花急声开口道:“他下午的时候提醒我说那鸡是中毒死的,吃不得,他一定知道那鸡是中的什么毒,孟家三嫂啊,我求求你,你就让你家孟庭舟救救我们一家三口吧。”
原来,田桂花并没有将孟庭舟那句“不能吃鸡”的事放在心头,而是自己将那只鸡拿回去,清理干净,晚上放了些黄豆子一起红烧了,一家三口,倒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饱。
但不想,还没到半夜,情况就不对了。
最先是吃的最多的儿子徐小树,开始上吐下泻,随后徐达也跟着不对劲了,田桂花吃的最少,所以症状最轻。
一家人这才察觉到了异常,徐达夫妻俩一合计,徐达才知道田桂花上孟家去讹了孟庭舟一百文钱的事。
徐达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哎哟,你这个婆娘啊,上门讹了人家一百文还不算,人家都跟你说不能吃,你还要煮了来吃,现在好了吧,一家三口都被你害了。”
原来一开始,田桂花骗徐达说,这鸡是家里杀的。
田桂花被骂了一顿,也很委屈,“我这不是看着那只鸡也有五六斤重,白白的丢了很可惜么,想着拿回来清洗干净,又烧过了,应该没事了,谁知道会这样的啊!”
随着一家三口的上吐下泄,还是当家人徐达提出的:“不行,这事儿得去找孟庭舟解决,不然,一家人都得搭进去!”
就这样,他们才半夜跑了过来。
徐达开口道,“三嫂子,你家庭舟之前便提醒说,那鸡是中了毒的不能吃,想来他应该是知道那鸡是中的什么毒,也应该有办法救我们,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麻烦三嫂子,你帮着说说吧。”
孟许氏听完,只感觉好笑。
心头压抑了半宿的抑郁,好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不冷不热的道:“徐家大哥,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呢,都是乡里乡亲的,那你说你家田桂花,下午趁着我没在家,都跑来欺负我家的人,那个时候,她怎么没有看着这乡里乡亲的情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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