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的额头,其实并没有这么痛。
只不过由于用灵力幻化了鲜血,所以看起来格外吓人罢了,她扭头看着担忧的孟庭舟,道,“呵……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得意的样子,相公,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不疼。”
是真的不疼;
但孟庭舟却不知道,所以心头才着急。
孟庭舟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队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便是一队穿了官兵衣服的人,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孟家村。
这便应当是随着县令一起来的官兵。
因为除了少数的林家人和二麻子,孟庭舟等人知道县令要来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在外围的,他们并不知道县令要来。
故而,眼前的阵仗,将从未见过大世面的林家人,以及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吓得够呛。
大家纷纷的猜测着,来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毕竟,大家都知道,清河镇是有一个约莫三十人的民兵队的,是亭长直接管辖,民兵队,也有民兵队自己的衣服,平日里就维持着镇里的治安。
但今日来的人;
所穿的衣服却不是民兵队的衣服,而是真正的官兵。
官兵,得县里才有!
官兵进来之后,井然有序的绕着院子站了一周,将大家都包围在里头,很快,又进来两个骑着马的男人,一个老的,约莫五十来岁,穿着师爷的衣饰;
另一个则是年轻多了,只有二十来岁,一身青衣绣花鸟图案的官服。
丰神俊朗,鲜衣怒马。
不用说,这位就是长治县的县令了。
二麻子是个机灵的;
作为妙山村唯一一个见过县令的百姓,他见了来人之后,便率先跪地行礼:“草民参见县令大人。”
众人恍然大悟。
纷纷跟着跪地行礼:“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原来来的人,竟是他们长治县的县令大人。
清河镇隶属长治县管辖,不过县城距离清河镇有百十里路,平日里这些种地为生的老百姓,是极少去县里赶集的。
而且即便是去了县里,也不可能会随时有机会见到县令。所以大家都知道长治县里有个县令,却从未见过。
今日一见,大家都眼前一亮。
县令,竟是这样年轻的少年郎。
这个人就是县令么?
小锦鲤看着四周的人都跪了下去,有点不明白大家为何要跪,这不明白之下,再加上被孟庭舟护着,动作也就慢了半拍。
也因为这慢了的半拍,在老老实实行礼的百姓之中,已经够明显了。
裴玉棠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小锦鲤身上。
一愣,随后眼眸之中也不由得闪过心疼之色:单看着女子的半张脸倒是肤白细腻,五官精致,这样一张脸若是能细心打扮,再配上些华贵的配饰,她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只是,可惜了!
她另外半张面上,便鲜血染红了,想来那额头的伤定然不轻,这样下去就容易留疤。
原本一个如无暇美玉般的美人儿,却在额上留了一个疤,真的是可惜了!
裴玉棠的心头,不可谓不惋惜呀。
“大人?”
身边的师爷见县令大人也不叫百姓们免礼,不由得扭头去看,这一看,竟发现他们的县令大人竟然盯着人小姑娘瞧的发了呆,于是,不得不低声呼喊:“大人!”
“怎么了?”裴玉棠回神。
“你应该叫大家起来了。”师爷忍着心头的无语,耐心的提醒道。
裴玉棠点头,对着大家道了一句:“大家免礼,都起来吧。”说完,翻身下马。
很快有官兵上前,替他牵了马,又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坐。
这繁琐的流程和礼节,直瞧得小锦鲤无语至极。
于是,她在孟庭舟的搀扶下起身后,手指头在孟庭舟的掌心扣了一下,孟庭舟温柔的看了过来,她小声的问道:“相公,这个县令大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
“……”
孟庭舟忍着心疼,想要纠正小妻子的用词。
但随后又一想,“县令大人不是东西”这种话,若是说出来了,便也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于是,他低声解释道:“县令大人是食朝廷俸禄的七品官,是咱们长治县最大、最厉害的官。”
“比相公还要厉害么?”小锦鲤又问。
孟庭舟眉头微蹙:这个问题,好难答。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前,承认别的男人比他要厉害!
这边的两人窃窃私语着;
那边的县令大人,却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一副“葛优瘫”的悠闲状态斜靠在椅子上。
其实他刚才就已经将院子里的情况扫了个七七八八。
什么马贼?
一群被捆起来的男人,虽然看着强壮,但身上却根本没有杀气,这样的人,是做不了马贼的;
而那群女人……
见到他之后,被吓得连脑袋都不敢抬;
怎么可能是马贼啦!
要不是那面容白净的小丫头,额头带伤脸上有血,他都要觉得自己这一趟出来是被耍了!
心头虽然是想着要把事情询问清楚的,不过,官威还是要摆一下的。
他对着师爷摆了摆手,示意让他来问。
裴玉棠身边的师爷,是从京城便跟着他一起来的,很是了解这位爷的性子。
当即便上前发了话:“县令大人近日奉旨巡查,今日正好至清河镇,不料竟得到有人举报,妙山村出现了马贼,所以县令大人便亲自带人过来查问,堂下的当事人在何处啊?”
孟许氏一介村妇,听到问话。
竟是与在场的拘谨的村妇们截然不同,大方的上前,跪地回禀:“民妇叩见县令大人,回师爷话,民妇便是当事人。”
“哦,你既然是当事人,那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说来。”师爷开口道。
“回大人,是这样的……”孟许氏是毫不怯场的便将今儿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最后,还指着那尚在马车上头的诸多东西,“大人,那马车上的东西,就是他们抢我的证据,还有,我那儿媳妇头上的伤,也是被他们打的,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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