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茯苓还想接着问,狐垣却不想再说了,他闭着眼睛不吭一声,无论柳茯苓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真是小气!”柳茯苓劳心劳力的照顾他,他却连个故事都不肯说给她听。
柳茯苓不想再和这个跟木头似的的狐垣待在一起了,一问摇头三不知,好生无趣。
还是外面的世界深得她心,趁白芷不在,她正好出去逛逛。
柳茯苓刚打开殿门,狐垣就坐起身子半眯着眼盯着柳茯苓,“你干什么去!”
“要你管!”柳茯苓回头大声吼他。
“你师父说不准你出去!”
“你怎么知道?”柳茯苓反问他。
“我……”狐垣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就想法要圆回来,“你师父出去前,在那自言自语说的。”
柳茯苓嗤之以鼻,她不相信狐垣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臭狐狸就会骗人!”
狐垣也不与她争执了,似笑非笑的,“你去吧。”
柳茯苓还没对狐垣的态度转变适应过来,“嗯?”
“玩好了好回来抄书。”狐垣抓住了柳茯苓的弱点,使用了激将法。
“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师父说要是你走出一步这青云殿的话,就罚你抄书,你可以试试等你回来你师父罚不罚你。”面对柳茯苓的审视,狐垣好整以暇,并不躲避。
看狐垣自信满满的样子,柳茯苓心里泛起了嘀咕,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问题。
万一狐垣那个臭狐狸说的是真的,那柳茯苓的手腕都可以不用要了。想来想去,还是不出去了比较保险。
“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柳茯苓留下这充满想象的半句话,狐垣要是敢骗他,她就让狐垣做做个瘸子狐狸,看他还神不神气。
“来,坐这。”狐垣微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卧榻,示意柳茯苓来坐下。
看狐垣突然这个友好,柳茯苓还没摸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疑惑的坐过去,“干嘛?”
“你会唱歌吗?”
“不会。”柳茯苓如实的回答。
“那你会干嘛?”
“嗯……”柳茯苓冥思苦想,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但突然想起来一个,“我会唱戏!”
“唱戏?”狐垣知道戏曲是人间百姓的一种歌舞形式,他历游人间时也曾听到过,没想柳茯苓居然也会。
“没错!”
柳茯苓以前去人间玩的时候去过戏院里,也学会过一星半点。有一段时间她还给白芷唱过呢,白芷难得的夸她声音好。有天赋。
狐垣特别好奇的想听柳茯苓唱一段,“那你唱一段我听听。”
“听好了。”柳茯苓站起来清清嗓子,气沉丹田。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
柳茯苓唱的渐入佳境,身子也随曲子摆出一招一式,狐垣也听的入迷用手打着节拍。
“怎么样?”柳茯苓唱完一段,还有些喘气,期待着狐垣的评语。
“还不错嘛。”狐垣称赞道。
有了狐垣的称赞,柳茯苓不免有些得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样,比你那个茯苓好吧。”
柳茯苓还想打听那个茯苓的情况,狐垣避开这个话题,“这个戏是什么意思?”
柳茯苓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她回想着,“好像是……什么驸马。”
“女驸马?”
“对,就是女驸马,你听过?”
“这戏里不是说了吗,为了多情的李公子,姑娘钟情公子。还难不成是公子钟情公子?那岂不是断袖之癖。”狐垣分析的头头是道。
“断袖之癖是什么?”柳茯苓还真不理解,她在人间还没听过这种词。
狐垣在人间待的久,自然知道很多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还不稀罕听呢。”如果还要求狐垣的话,柳茯苓才不稀得求他呢。
“你不听我还偏要讲!”狐垣兴致勃勃的非要讲给柳茯苓。
柳茯苓双手捂住耳朵,不停的跺脚,“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哪有王八?”白芷推门进来就听到柳茯苓在重复这句话。
“他就是王八!”柳茯苓一指狐垣给白芷看。
狐垣在卧榻上捧腹大笑,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
“活该!”柳茯苓幸灾乐祸的。
白芷看到狐狸变成了人形似乎并不惊讶,他走到狐垣面前,检查狐垣的伤口,“快好了。”
“多谢上仙。”狐垣拱手给白芷道谢。
柳茯苓柳眉倒竖,无名火起,“嘿!都是我照顾的你,你给我师父说谢谢都不给我说谢谢!”
“你这徒弟还和师父争啊!”狐垣狡辩道。
“我这个徒弟可小心眼着呢。”白芷也打趣着说。
“早已领教。”
柳茯苓听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她,她竟插不上一句话。
“话说回来,她戏唱的还不错。”狐垣居然还会说她的好。
“不仅如此啊,做的糕点也是一绝啊。”白芷也符合道。
这两个人话锋一转居然又说起柳茯苓好,搞的柳茯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狐垣饶有兴趣的看着柳茯苓,“哪天可以品尝一下。”
“看你的造化。”
柳茯苓拉着白芷的袖子到书桌旁,把那一沓厚厚的纸拿起来给白芷看,“师父,看全抄完了,可没有漏一字呦!”
白芷一页页的自己看着,“抄的还行,就是字太丑。”
柳茯苓的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好像蚯蚓在上面爬一样。柳茯苓原本扬起的嘴角又垮下去了。
“字如其人嘛。”狐垣在一旁插话,笑话柳茯苓。
柳茯苓安慰自己,人贱自有天收,不要与那个臭狐狸白费口舌,忍住想爆锤他的念头,真想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打折。
“师父,你能不能施法让那个臭狐狸的腿赶紧痊愈啊?”柳茯苓央求白芷赶紧治好狐垣的伤。
“他的伤他自己养最好,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白芷非常不解,这个徒儿怎么突然这么关心那个狐狸。
狐垣也有些受宠若惊,却没想到柳茯苓并不是真的关心他,而是想让他伤好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柳茯苓有些灰心丧气,便给白芷告状刚才狐垣是怎么欺负她,“那个臭狐狸一点也不好,赶紧把他治好让他走。”
“茯苓,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随着柳茯苓朝他投来的一记犀利的目光,狐垣把剩下的半句话停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