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听力
下场?唐珈叶左耳在耳鸣,听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依稀听到这个词,想笑,我不得意,因为我没什么好得意的。
四年前我经历的何止今天你夏嫣然经历的百分之一,这点你就受不了了?
看来温贤宁还是偏心于你,夏嫣然。
盟盟的哭声从书房里传来,大大小小的哭声刺激得被唐珈叶护在怀里的唐樱沫,拼命扭着身子,“爸爸,妈妈……出什么事了……妈妈,我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
唐珈叶头晕目眩,嘴巴里有浓烈的血腥味,头昏到始终抬不起来,颤抖的手臂始终整个围成一圈牢牢地护住小公主的眼睛,还有耳朵,“童童乖,不要看!”
这声音哆嗦得如同凄凉的北风,温贤宁心脏紧缩着痛,跨步过来想要扶起。
唐珈叶却狠狠躲开他的手,“去扶你的夏嫣然去!我怕她再来诅咒童童。”
温贤宁的手悬在半空中,苦涩地垂落,同时对夏嫣然的积怨更深,他已经过说,有气撒在孩子身上,为什么还要来伤害别人?唐珈叶要不是为了保护童童,完全有可能会躲过夏嫣然的耳光,可她宁愿自己挨打,也要确保童童的安全。
这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再看看夏嫣然是怎么对盟盟的,在书房里哭得那么大声,不闻不问,甚至连一丝应有的焦急都不在脸上出现过。
这又是什么母亲?
好,好极,相比较之下,很容易看出谁才是合格的母亲。
努力使头晕的感觉过去,唐珈叶摇摇晃晃护住唐樱沫起身,抬起虚软不已的脚步向门外一步步走去。
“不许走!”夏嫣然也在这时候挣扎着扶起墙壁起来,嘴里厉狠,“唐珈叶,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唐珈叶耳朵里还有嗡嗡的声音,丝毫没有听到夏嫣然的声音,脚步没停,快步走出去,马上给轩辕爵打电话,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不能让童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不能,必须要有轩辕爵做帮手……
“喂……喂……”电话显示接通,她也不管电话里轩辕爵在说什么,“哥,我是珈叶,我在某某某酒店,你能来接我吗?要快,童童和我在一起。”
讲完电话,看到还在通话中,等了一分钟才挂掉,这样确定轩辕爵听到了。
一只手捂住小公主的眼睛,另一只手费劲地从皮包里掏面巾纸,撩起散开的发丝,去擦耳洞里流出的血,换过几张面巾纸,仔细擦过下巴及脸颊,看到最后一张纸上擦不出血迹才放开小公主的手。
“妈妈,你干什么嘛!”唐樱沫长时间没见到光,唐珈叶又捂得紧,小公主揉着眼睛老半天才恢复视力。
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女儿声音不太大,又在她的左边,唐珈叶听得不是太清楚。用手捂住左耳里快要流出来的血丝,偏头笑笑,“童童乖,舅舅一会儿要来接童童,我们等舅舅好不好?”
母女俩在酒店门口站了不到二十分钟,轩辕爵乘出租车匆匆赶到,唐珈叶牵着小公主的手,“哥,你来了。”
这几晚唐珈叶一直不在公司订的酒店房间住,轩辕爵心知肚明这家酒店里住着谁,不自然地笑笑,“上车吧,车上谈。”
勉勉强强从他的声音中听了个大概的意思,唐珈叶让童童先上车,自己再去前面的驾驶室,被轩辕爵拉住,要她坐后面,他去前面坐。
车子开后,轩辕爵发现了唐珈叶的不对劲,总用纸巾捂住左耳,“出什么事了?你耳朵怎么了?”
唐珈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
等到酒店,让唐樱沫睡在自己房间,唐珈叶把小公主交给一个女下属看护,再和轩辕爵去医院。
在车里,轩辕爵猜到她耳朵出了问题,怒问,“是不是温贤宁打的?”
这声音极大,左耳失陪,右耳功能正常,唐珈叶听得真真的,“哥,你别瞎猜,不是他,是他老婆。”
“夏嫣然?”轩辕爵一提这名字满脸鄙夷,“我没告诉你,有一次这女人偷吃,被我不小心看到,拍在手机里发给了温贤宁。这女人和温贤宁是一种货色……”
夏嫣然偷吃?这倒新鲜!温贤宁在床/上多猛啊,最能折腾人,夏嫣然还有精力与心情去外面和男人鬼混?
唐珈叶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大问题,到了医院医生一查外伤性左耳穿孔,需要静养一个月左右,轩辕爵当场给她口头批假两个月。
“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不需要。”唐珈叶忙不迭地摆手,拿了公司三分之一的薪水,她可不想白拿薪水不干活,不就是一点小毛病嘛,现在不是听力恢复了么?
大家说得没错,医生就爱夸张,芝麻大点事能给你整成西瓜大。
轩辕爵怎么劝就是不听,唐珈叶拿了药就出医,并且坚持把他垫付的医药费还掉,可一打开皮夹傻眼了,里面只有零星的几张小碎钞票,想起来了来北京的时候身上带了五千块钱,一分不差全给了温贤宁。
“没有可以回去再给。”轩辕爵拿她没办法,在经济这方面她和他总是分得清清楚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唐珈叶好心情似的嘿嘿一笑,觉得挺有戏剧性的,嘴里嚷嚷着要还钱,一打开皮夹是空的。
轩辕爵紧盯着她脸上出现的那抹狡黠的笑不放,呓语地说,“好久没这么看到你笑了,我好象又看到了四年前的唐珈叶,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天塌下来都不怕,我很怀念四年前在诊所遇到的唐珈叶,率真可爱……”
唐珈叶骤然挺直了身体,又听轩辕爵在说,“看看现在的唐珈叶,你也时常笑,可是你这笑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里面藏着心事,你变了,唐珈叶,你心事重重,不管你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只要用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懂轩辕爵在指什么,是啊,她有多久没有这样俏皮的象个孩子一样的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