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发现跟瞭望首言辞暧昧的是器灵时柳妄渊知道不存在所谓的孩子,都是危笙这个碎嘴子胡诌的。
但送上门的机会,不调侃两下总觉得亏得慌。
“行行行,这事算我们错了,没孩子就没孩子,等下次嘛。”柳妄渊说完,将宿问清猛地朝自己怀中一揽,足尖轻点,顿时腾空而出数十丈,大刀挥出的刀气贴着脚下飞出,将不远处的一座矮山的山头削断。
可见魔尊是着了大火了。
泽喻莫名其妙跟着众人一起跑,他想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但一回头看瞭望首眼眶发红,好似受到奇耻大辱一般的神情,明显遇谁砍谁,想想还是算了,裹挟着呼呼风声问危笙:“下次还敢吗?”
危笙不服气:“我那是关心他!”
帝尊在自家山头,被追了他妈的三圈!
最后实在受不了,跟风卿对视一眼同时回头,将瞭望首按住了。
“不玩了,你想累死爹?”柳妄渊坐在瞭望首背上,将他整个按在地上,双手绞在身后。
瞭望首挣脱不掉,怒吼:“谁在跟你们玩?”
“哎呦,就一句玩笑话。”柳妄渊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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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首声嘶力竭:“我要说你生孩子,跟你要孩子你愿意吗?!”
“愿意啊。”柳妄渊点点头:“我要是能给问清仙君生崽,我就效仿房门前的灵雀,揣一窝。”
宿问清脚下一个踉跄。
瞭望首:“……”
得,似乎更生气了。
“别动。”柳妄渊稍微拨开瞭望首的衣领,看到那抹黑纹,“我说来到上界后其他人都一个个突破合道,唯独你的境界停滞不前,甚至还有倒退的迹象,原来是被这东西吸收了不少灵力修为。”
瞭望首不动了:“他在变强大,说很快就能从我身体内出来。”
出来?柳妄渊微微挑眉,这器灵对瞭望首有意思,并且看这说话方式骨子里也是个臭不要脸的,届时真的会安稳出来吗?
“回府邸。”柳妄渊拍拍魔尊肩膀:“我想想办法。”
然而等回去这器灵就跟死了一样,不管柳妄渊问什么都一言不发。
瞭望首也很无奈,挠了挠脖颈:“出来啊,平时挺能叭叭的。”
“怪我。”柳妄渊一边翻阅古籍一边说道:“给你之前也没细看,万一最后夺舍……”
“我不会。”低沉的嗓音,黑纹稍微探出一个头,爬在瞭望首领口往上。
“你不会?”柳妄渊轻哼,“这么年轻有力的身体,你就不想要?”
“我是馋他身子,但是不会夺舍。”
众人:“……”这对话就很有意思了。
“烦死!”瞭望首蓦然起身,觉得身为魔尊的面子今日全部丢光了,这阵子着急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帝尊您有解决之法了喊我,我回一趟魔界。”
瞭望首路过危笙身边,危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瞭望首深吸一口气,算了,要不是因为如今打不过。
帝尊含笑看向危笙:“以后别去魔界了,我担心泽喻不在,他找块腐臭烂地给你埋了。”
危笙:“……”大不了他下次肯定了再行动。
太骨被忘渊帝派出去找寻鬼印,第三天就飞了回来,气喘吁吁的。
柳妄渊正在研究如何将器灵从瞭望首身上剥离出来,就被太骨一屁股坐在肩膀上,他嗅到了熟悉的讨厌气息:“找到了?”
“嗯,找到了两处,就在这十方水域附近。”太骨接道:“我用真火烤干了一个。”
柳妄渊:“另一个呢?”
“体内真火不够。”太骨疯狂暗示。
柳妄渊知晓这东西的尿.性,翻手一抬,变幻出一个鼎炉来,里面燃烧着太骨最爱的真火。
太骨立刻飞扑进去,恨不能一口气全部吃进肚子里。
快吃完的时候宿问清进来了,仙君身姿清冷从容,袖口上挽,手里竟然提着一个鱼篓,用细麻绳编的,淅淅沥沥滴着水。
宿问清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柳妄渊仔细打量着他。
“跟风卿学的。”宿问清将鱼篓扔在地上,“昨晚放在后山捕鱼,刚才去看了看,一条都没有。”
柳妄渊乐了,俯身捡起来,“你这缝隙太大,咱们后山那些鱼机灵着呢,风卿呢?抓到了吗?”
宿问清点点头:“嗯,抓到好多。”
柳妄渊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他家道侣太可爱了,因为抓不到鱼心情不好。
“等着,我用细麻绳编一个鱼篓,今晚跟风卿一决高下。”柳妄渊说干就干。
宿问清看他手指灵巧,来了兴致:“能赢吗?”
“能,怎么不能?”
话音刚落,太骨从鼎炉内飞出来,小纸片一张,轻飘飘落在宿问清掌心。
“还有一处在西山圣元。”太骨继续之前的话题。
“圣元?”忘渊帝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算了,管不了那些了。
柳妄渊要去一趟西山圣元,又惦记着鱼篓的事情,毕竟道侣的高兴难过也很重要,碰巧风卿来送鱼,落在帝尊眼里就充满了炫耀。
一听问清仙君说他们要去西山圣元找那个鬼印,风卿立刻要求同往,担心人手不够,上次他们不在让恒君钻了漏洞掳走宿问清,风卿跟苏和对这事挺介怀的。
柳妄渊也不阻拦,正好,一行四人坐上飞行法器,宿问清跟苏和在后面喝茶闲聊,帝尊跟风卿在一旁较劲儿似的编鱼篓。
“帝尊真是全能。”风卿指尖如飞。
柳妄渊的手指直接闪出虚影,“你也不遑多让。”
西山圣元距离这儿不过半日行程,一落地帝尊跟风卿的鱼篓就都编好了,两人约定回去后一起去捕鱼,看谁的多。
所谓圣元,是圣元派,前后占据五十六峰,山势巍峨陡峭,刚到山脚下便听钟声悠远,底蕴十足,可见正是门派发展的鼎盛时期。
神殿靠东,这里乃极西之地,所以圣元派不在潜安尊者那四十八派之列,换句话说,跟帝尊没什么仇。
为此柳妄渊也不想难为他们,就让太骨带路,毁掉鬼印就走。
但今日圣元派似乎在举行什么大喜之事,一上山就看到红绸缠绕石柱,一路蔓延而上,锣鼓吹打声像是凡间结亲,还挺喜庆。
主院楼台水榭,长廊蜿蜒,看得出用了心。
“趁着掌门不在,抓紧吧。”苏和一看正门的牌匾就知道来了什么地界,太骨在前面飘啊飘的,真就进了人掌门的主卧。
柳妄渊跟宿问清对视一眼,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一派掌门的主卧是什么地方不用多说,如论如何干净清冷,期间都不会放着鬼印,要真有,要么不知道,要么故意的。
无论哪一种吧,柳妄渊张开结界,让他们不易被四周的禁制发现。
“那儿!”太骨抬手一指,帝尊一看,可以,人家床头。
“确实有。”宿问清也闻到了那股令人生厌的气息。
柳妄渊捏了捏宿问清的掌心示意他等候在此,跟太骨上前。
墙上挂着一张古画,江烟浩渺,一叶孤舟。
柳妄渊抬手掀开了画,入眼便是一团黑气,黑气凝聚的正下方,便是那枚鬼印,而四周禁制被帝尊像是拂蛛网一样拂落了。
“糟了。”苏和侧目,感觉到有人逼近。
“你们先走。”柳妄渊不想节外生枝,随手一挥,就将宿问清三人送了出去,至于送哪儿他也不知道。
紧跟着他快速捏诀,十死无生的咒术启动,将黑气包裹其中,那鬼印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的拉扯,隐隐出现裂缝,外面的身影已经很近了,柳妄渊快速将画挂好,“轰!”房门被一把推开,来人青衣白发,瞧着仙风道骨,一步就到了床跟前。
柳妄渊隐匿身形,就站在这老道旁边。
老道猛地掀开古画,然后大惊失色:“怎么会?!”他面色瞬间森冷起来,像是被另一种情绪吞没,乍一看跟刚刚判若两人,老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房间细细打量起来,他最后停在柳妄渊面前,两人的鼻尖隔着半指不到的距离。
然后忘渊帝对着他猛地吹了口气。
“啊!”老道惊骇不已,后退间一拂尘挥出,然而太慢了,忘渊帝已经飘然而出。
这边,宿问清三人站在一处空地上,脚下红毯喜庆,四周全是人。
宾客们面面相觑,也没想到怎么忽然就蹦出来三个人,该是拔剑而起厉声质问,但这三人气息平和凛然,半点不似邪修,便以为是来参加圣元派少主大婚的客人,只是出场方式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帝尊也有不靠谱的时候。”苏和感叹。
问清仙君八风不动,一眼就看出是有人办婚事,于是想着从纳戒中拿出些宝贝,权当贺礼。
谁知那上位敬酒、穿得像新郎官的男子忽然酒杯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道脆响,目光一下子被拉直,端端落在苏和身上,脸上写满了百感交集,“是你……”
苏和一脸茫然,嗯?
倒是风卿听声辨人,倏然就认出来了,之前日日来山脚下跟苏和表白的那位,文邹邹的诗词吐了一堆,帝尊怕他听不清,还放了个拢音法器!
西山圣元,圣元派少主!总算明白哪里熟悉了!
风卿忽然嗤笑:“帝尊哪里是不靠谱,帝尊这是故意的。”
宿问清:“……”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