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苏苏正和付明溪骂陆北琛时,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她对面的明溪接通电话后,明显神色变了。
挂断电话后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苏苏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付正国被扣在拘留所了,要我去办手续领他。”
“卧槽,他怎么不让付晚晚母女去救他啊,这时候想起来你是他亲姑娘拉?”
“中医堂的事。”
付明溪回了一句,急匆匆的离开了。
付正国被拘留,她不会这么着急。
但牵涉到中医堂就不一样了。
当年付正国再娶,就将关于她母亲的东西扔的扔烧的烧,连一张照片都没给她留下。
而这间中医堂是唯一一个与她母亲有关的东西了。
这不仅仅是一份遗产,更是一份她对母亲的念想。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视它如命。
到了拘留所内时,付明溪就看到付正国被一群愤怒的男男女女围住。
付正国衣衫狼狈,脸上尽是抓痕,境况有点惨。
因为有警察在,这群男女老少虽然气愤可也不敢动手,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付正国。
“爸,你的脸……”她看着付正国的脸故作心疼的让眼泪续满眼泪,摇摇欲坠。
付正国见了,心头一暖。
虽然被打有些气,但对她开口时还是放软了语气,“小伤,没事,签字我们出去说。”
“嗯。”
她吸了吸鼻子,乖顺点头。
但转头时,她脸上便恢复了冷漠。
怎么就没把他挠死呢!
挠死一了百了!
“付小姐,签了字,您就能领人了,后续理赔让律师处理就好。”
“好。”
付明溪接过笔签了字,将付正国领出了拘留所。
坐在车内,她一边给付正国处理脸上的伤口一边问道:“爸,这究竟怎么回事?”
付正国一听,头疼地按着发涨的太阳穴。
前几天有几个人喝了中药液后上吐下泻身体抽搐送进了医院。
家属们就认定是他们的中药出了问题,所以这几天一直来中医堂闹事。
这些人他平日都是派人随意应付应付打发了。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们居然直接在公司门口堵他。
在拉扯的时候,有些女人就照着他的脸开始抓了。
最后他一怒之下选择了报警。
听到这,付明溪眉头微微簇起,喝了中药液吐了?
而且还是集体呕吐现象!
目前这种事态对中医堂很不好,一但处理不好对中医堂的名誉有严重影响。
想到这些她脑瓜子有些痛。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付正国开口道:“明溪,我不是叫你和顾深一起来吗,你怎么就自己来了?”
“他忙。”
付明溪笑着敷衍,付正国却脸色变冷,“忙着和那个夏雨茗订婚?”
“爸。”
她抿着唇,眼里带泪,再次戏精上身。
这副模样,落在付正国眼里妥妥的就是护短!
付正国摸出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哼哼了一声,
“明溪,你就给他找借口吧,你现在不逼着那小子给你一个交代,他万一真和夏家订婚了,你哭都没地方!”
“……”
见她不说话,付正国掐灭手里的烟,摊牌了:“明溪,实话跟你说吧,爸最近运转出了问题。”
“……”
“你也不想爸把你妈的中医堂卖了来摆平这场事故吧?”
“……”
付明溪整理药箱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有了平静外的其他反应。
付正国就知道涉及中医堂,她不会无动于衷的。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副我也是走投无路的表情对她说,“明溪,要不你去找找顾深,找顾深借点。”
“爸你知道的顾家顾霆当家。”
“顾霆与顾深感情那么好,只要顾深开口,顾霆肯定会给的。”
“爸,我考虑下。”
实在推不过去了,付明溪只能先退一步。
原本付正国也打算给她点时间考虑的,可谁知道回到付家时,付晚晚却将一张喜帖摔在她脸上了。
“付明溪,你别装了,顾深哥已经确定和夏家订婚了,喜帖都送过来了。”
喜帖……
付明溪一惊,刚想打开喜帖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就被付正国抢过去了。
付正国脸色瞬间变了样。
顾家是大豪门,虽然订婚宴肯定会邀请风城名流。
可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绝对不包括名不见经不转的付家。
顾家与付家平日又从未有过来往。
而顾家为什么会特意将喜帖送到付家呢,还特意送到付家来,这摆明就是告诉付家——
认清自己,别妄想攀上顾家。
她能读懂顾家人的深意,付正国这种老狐狸又怎么会不懂呢。
“爸,我早就跟你说过,顾家是不会让她进门的你还不信。”
付晚晚又在旁边添油加醋。
付正国看着手里的喜帖,太阳穴直突突,沉脸看向付明溪:“喜帖都收到了,你还选择相信他?”
“我,我……”她颤抖着,唇瓣微微发抖,“我去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付明溪一把将喜帖抓了过来,恼火的就往外走。
全然一副“我不信,我很恼火”的模样!
精湛的演技,眼角的泪水,一切都是那么无懈可击!
就连付晚晚都信以为真,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定了。
难道,付明溪真与顾深在交往?
而一旁的付正国反正是被付明溪拿捏的死死的了。
无比相信她对此事毫不知情。
不过!
就在她以为能脚底抹油逃过今晚时,付正国再次叫住她:“明溪。”
付明溪不情愿的站下,硬生生挤出两颗金豆子这才转身看他,“爸?”
“明溪,张行长对你一直挺中意的,几次跟我说过有要跟你接触接触的心思,如果三天后不能看到顾家的资金援助,那你找个时间跟张行长见个面吧!”
付正国说完,狠狠掐灭手里的烟。
门边站着的付明溪白着脸看着他,感觉他掐的不是烟,而是她的脖子。
她知道,付正国不是吓唬她说说而已,他真的会这么做!
前世,这个父亲后来做生意又被人坑了。
陆北琛不肯再出资金了,付正国走投无路就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了。
于是,付正国就给她下药送到了这位体重二百斤,年龄大她二十岁的张行长床上去了。
一想到前世她被至亲算计,送到老男人床上的那晚,绝望与恐慌犹与无助一股脑从心底翻腾起来。
顿时,她血色全无,手在背后一颗颗收紧,指甲深深扎入皮肉中她都不自知,眼底蒙了一层滔天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