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醒来后决口不提张恩怀的事,江礼看她虽然和平时一样,可那双眼睛泄露了她的心事,心里不安的时候她就会让自己忙起来,江礼拉住忙着叠衣服的人。“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等着他下面的话,看她那认真的样子感到很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我去警察局见了张队长,打听到一些消息,这件案子现在对外保密,可能过几个月会公开审理,虽然审讯内容不能外泄,但我猜珍菲珠宝海外养珠场投毒的案子是他做的。
多年前太阳城有一家叫方恩实业的公司,和珍菲珠宝是竞争关系,后被珍菲珠宝恶意收购,董世长张镇方和妻子吕梅承受不了压力双双跳楼自杀,张恩怀是他们的儿。,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正在读大四,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他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几年前他作为污点证人,配合警方将贩毒组织黑金帮一网打尽,两年后刑满释放出来,后来开了公司。我听说他的案子很棘手,要和海外的警方配合,手续比较多,审理时间会长一些,暂时不能探视。”
季心沉默了,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名字是真的,加入黑帮是真的,家中的变故也是真的,不知他犯的罪会判多少年?
她收回思绪,感动他的包容和体贴,知道她会担心,特意去打听他的事。“谢谢你,我不会再想这些了,你要记得答应我陪我去采风的,到时可不能因为工作取消了……”
江礼打趣她。“我看和婚礼比起来,你更期待去采风。”
“因为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你的妻子了,当然婚礼我也期待,等我们办完婚礼看那些名媛还怎么惦记你……”江礼在心中叹气,她也是担心的吧?但怕他介意故意表现的不在乎。
某酒店的酒会上,苏娜穿着晚礼服,微笑着与身边的名媛、贵妇们聊天,“水墨杯”那件事后她的风评变得很差,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解释了退出比赛的事,但网上的舆论对她还是很不友好。她知道这些贵妇、名媛都在暗地里嘲笑她,虽然心里恨得不行可却要保持优雅。
为了今天这次公开露面,她花百万元为自己购置了名牌礼服、包包和珠宝首饰,这些有钱人看着挺好相处,其实最是刁钻刻薄,在这个圈子里,只要有人同样的衣服穿了超过两次,就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谁谁家里的公司要破产了?谁谁老公有了小三被限制了消费……她不能让这些女人看轻她。
在不远处与人聊天的安德看她虽然在微笑但脸色很不好,他走了过来。“sue,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娜觉得自己很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以前她如众星捧月一样被大家围着,现在为了融入这些阔太太们,要努力找话题才行,又头疼她们之间根本话不投机。“没事,只是有点累。”
这时酒会上的人突然骚动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嗡嗡的议论声响起,苏娜望向人群,从人群中走过来几个人,她脑袋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察走到她面前。“你是叫苏娜吗?”她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安德站在苏娜前面挡住了她半个身子,隔绝了警察的视线苏娜才缓过来一些,看着身边都是对她指指点点的人,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你们为什么找她?”安德警惕地问。
“她涉嫌参与一起雇凶绑架案,我们要带她回警局调查。”
绑架?苏娜最后一点理智都消失了,那个女人找到证据了?她像疯了一样往后退。“不是我,不是我……”
警察抓住了激动的人,安德急忙过去。“她会去的,给我们一点时间。”她暂时被放开,安德握着苏娜肩膀,低声安慰她。“sue,你冷静点,我们只是去配合调查,有我在呢!你别害怕……”两人被警察带走后,宴会厅里又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谷珱/span上了警车苏娜紧紧靠在安德身边,吓得全身都在颤抖,安德搂着她的肩。“别担心,有我呢……”警车很快开到了警察局,警察打开了车门,苏娜却不肯下去,安德状似无意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轻轻颤抖的苏娜呆住了,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审讯室里苏娜的情绪比之前平静了很多,但往日的端庄优雅不见了,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苏娜,你是否找过一个叫张恩怀的男人,以国家文物青铜兔首为条件让他劫持一名叫季心的女人……”
萎靡不振的人强撑着打起精神,态度坚决。“我没有……”
另一间审讯室里安德静静坐在那里。
“姓名、年龄、籍贯……”
“周影,31岁,太阳城人……”
“你说是你找到张恩怀并让他劫持季心的?”
他没有一点犹豫。“是的。”
“你找他的时间、地点。”
“6月2日下午5点多,张氏实业他的办公室里。”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嫉妒她,我早就发现她在绘画上的天赋,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功成名就,我可是沈应文的徒弟,怎么能容忍比我出色的人存在……”
“但根据张恩怀的交待,与他接头的是个女人……”
“他不是在说谎就是没有看清,明明是我找他的,我答应给他青铜兔首他才同意的……”
苏娜迈着僵硬的步子,木然的从警察局里出来,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安德的外套还披在她身上,想到他说的那句话她加快了脚步,快速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别墅让佣人把所有门窗都锁起来,回到卧室锁好房门,站在房间里不安的转来转去,突然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钻了进去,抱膝坐在衣柜里,胡乱地扯下衣柜里的衣服盖在身上,透过衣柜的一丝缝隙看着黑漆漆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