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想收……收张氏……”
“啪!”
刘卫民“啪”的一巴掌拍下,一阵郁闷道:“瞎想什么啊?!就算大兄无所谓,也不怕戴了帽子,难道你小子心下就无芥蒂?”
朱由校一阵苦笑,原本还暗自心伤,听了他的话语,也被他惊吓的屁心情都没了。
刘卫民又说道:“张氏先皇后有了生孕,若是个女娃还好一些,若是个男娃,你咋整?一个太子的事情就够你烦得了!这下好了,原本就挺烦心今后事情,如今又生了这么一拖烂事,不让出生吧,是你的骨血,让生了出来呢,他的娘亲咋整?他的未来又咋整?难不成将来与你幼时一般?”
“跟个孤儿似的日子有多难受,你也是经历过了的,心下也绝不愿让你的孩子也是如此,你还没这么绝情绝性。”
“所以呢……大兄就想了这么一出,妍儿是你亲妹妹,性子如何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大兄也决定了,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也随妍儿的朱姓,孩子们都一个姓,绝不会让他少了丁点父爱母爱,成了妍儿的孩子,皇后生了太子,你也不用这么挠头了,再说了,就算进了我驸马府,不也还是你的孩子,将来想疼爱给点产业就给点,不想给,我驸马府的东西都给他。”
“考虑考虑,若觉得还成,就把张氏……那个……你自己关着也行,送去驸马府也成,生了娃娃后,是囚是杀也由你自个决定,大兄能帮的也只能帮到了这里,别的……大兄是真没法子了。”
刘卫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好好考虑考虑,也别让她待在别宫了,做了错事,该打该杀都让她自个承担,肚里的孩子却是你的,也挺无辜的。”
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都有些难以决定,也不打算逼迫。
出了天工阁,见孙承宗、魏忠贤等人还没离开,刘卫民又是一阵脑袋大。
“魏公公、孙督师!你们还有完没完?门下监难道你们不会往里面塞人?你们光知道吵架,屁正事儿也不做,难不成陛下给你们寻些做事的人都不成?”
“你们吵架,争权夺利,门下监不管,只要你们吵架的闲暇时,稍许将需要做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成,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政治交易,陛下为了让你们能坐的位置更久……退了一步,你孙督师想要的权利、银钱给了你,你魏公公想要的权势也给你!难不成陛下退了一步,你们就不知道让让道?”
“所以说吧,你们连当官都不专业,这么下去,陛下早晚也得换了你们,寻些更专业当官的!”
这话一出口,魏忠贤心下大惊,忙上前拱手一礼,急声道:“驸马爷,不是……不是老奴不愿退一步,老奴愿意退,陛下说的挺在理,老奴也……也觉得门下监对朝廷大有益处,只是……只是方阁老……”
孙承宗也是一脸担忧看过来,刘卫民心下叹气,说道:“门下监没有风闻奏事权,只是做事的,若真的犯了规矩,御史弹劾就是了!”
刘卫民一把搂住魏忠贤脖子,低声说道:“若魏公公真的不放心,魏公公可以请奏陛下,将本驸马也塞进去,由本驸马这个祭酒、教喻大人看着,谁敢犯了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净军、幼军赞画们整日吵的血头血脸,又有哪个敢犯了本驸马的规矩的?”
“门下监只要不与你抢权,你又怕个作甚?只要你能击败了内阁,门下监就是你魏公公最大的助力,自个想想,你当家,天下整的条条有理,你不死,那就没人能动了你的权势!”
“自个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刘卫民搂住魏忠贤脖子,如同一个大狗熊搂着个小羊羔一般,听着他的“窃窃私语”,孙承宗一阵哀叹无语,此时的他也明白了眼前小子究竟想做什么,想要反对,内心又不愿。
谁都知道朝堂纷争不止,这都天启三年了,朝堂上的争斗依然未有想要停止的迹象,只是他们不知道,甚至刘卫民自己也未曾意识到,魏忠贤并未像历史生的那样,一方拥有绝对实力压倒另一方,双方反而因为他的存在,竟然成了势均力敌。
刘卫民也不理会他人如何作想,皇帝大舅哥都开口立起“小内阁”,方从哲若不出一丁点力气,他觉得也没必要整了。
交待了几句方逢年、卢象升、孙传庭几句,自顾自拉着马车跑去了仁寿宫。
在乾清宫待的时间太久,等他前往仁寿宫的时候,朱徽婧、朱徽媞俩小姨子正在欠着脚,等他乖乖送上好吃的呢。
拖着马车刚出现,俩丫头就自己跳上马车。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嘴馋。”
嘟囔一句就不得不闭嘴,丈母娘傅懿妃正与一群大大小小姨娘出现在眼前。
“可别有事没事送东西了,外臣们会弹劾的。”
刘卫民心下一阵叹息,还是丈母娘心疼女婿,与李庄妃、李康妃一干大大小小姨娘见了礼,才笑道:“皇爷爷、父皇待俺与子侄没啥区别,不过是送些吃食罢了,谁爱说就让谁说去好了,孩儿才不管这些呢!”
“驸马,这个……这个怎么这么臭,是不是坏了啊?”吕美人有些疑惑看着朱徽媞抱着个榴莲跑了出来。
刘卫民笑道:“这东西是渤泥国之物,名叫榴莲,福建、广东等地较穷,不少人暗地里出海为生,有些人去了渤泥国,远离故土,故而都称呼它为留恋,留恋故土之意。”
“样子丑,闻着也臭,但吃着却好吃,是瓜果中的王者,性温,行血散瘀,对女子胃寒痛经效果不错。”
“真有这么好?”李康妃有些不信。
朱徽媞忙说道:“娘亲,榴莲真的很好吃的!”
“嗯嗯,中午的时候,就在姐夫家吃了呢!”朱徽婧忙点头。
刘卫民笑道:“孩儿也是让各位姨娘尝尝鲜,若觉得喜欢,孩儿那里还有不少,不喜欢还是有其他的,荔枝、芒果、甘蔗、香蕉、菠萝蜜……”
“娘亲,菠萝蜜好吃!”
“嗯嗯,甘蔗甜!”
俩丫头小脑袋更是直点,菠萝蜜个头大,她们还真不一定搬得动。
一大车水果、特产,一人分一些也并不显得有多少,朱徽媞爬上马车,拍着菠萝蜜让宦官们帮她抱下来,看的一些年纪较小的小姨娘很是眼馋。
因为时间的缘故,他不能在皇宫待很久,一帮子妇人在一旁,更没法子开口与丈母娘说张裕妃的事情,最后也只得拉着空车返回。
刚拉着马车回府,朱徽妍就告诉他瑞王、惠王、桂王三个皇叔亲自送来一千两银子,一干王爷、郡王们可是把他闹腾惨了,有了三个王爷离开,心想着一干王爷们也该熄火了吧,结果第二天,刘卫民还没吃了早餐呢,一群王爷们又跑了过来。
怀抱着书夹,正准备给孩子们上课的刘大祭酒、教喻,看着又堵门的王爷们,很是无奈,指向他们。
“你们愿意来,天天来好了,你们爱如何如何,反正老子又不掉一块肉!”
“刘驸马,俸禄降了一半,这事儿咱就不提,俺们好不容易攒下的王庄,你说分了就分了,这事必须得给俺们一个交待!”晋王朱求桂拦住去路。
晋王一系的辈分是“济美钟奇表,知新慎敏求,审心咸景慕,述学继前修”,朱徽妍是明成祖之后,也就是燕王之后,辈分排序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两人都是太祖第十世孙,所以论辈分两人是同辈人,按照百姓宗族来说,两者根本就不是一房人,关系早远了去了,
刘卫民可以对福王、瑞王、惠王、桂王四王客气些,那是因为有万历帝这位皇爷爷在那摆着,至于晋王朱求桂,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晋王爷,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祖上也是为国镇边大将,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就就成了蠹鼠了呢?”
“你……”
“你什么你?皇爷爷在的时候,怎么说来着,非嫡子不可为亲王,嫡系一脉无子则封国消,你是嫡子吗?你一庶子袭承晋王位,皇爷爷已经看在了你祖上镇国的面儿上,没取消你晋王一脉封国,你朱求桂还想要什么?”
“土地?没本事就别娶这么多婆娘啊?娶了婆娘,生了娃,咋了?不准备养吗?”
“你还有脸提王庄,你真以为王庄就是你一人的,那是老祖宗给你们这一系人丁的奉养田,是你们这一系,不是你自个的,是公产田!还跟老子提王庄……老子都替你臊得慌!”
“滚滚!”
“站老子家门口,老子都觉得脏了!”
朱求桂一脸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还是如何,指着刘卫民的手指乱颤,又被一巴掌拍掉。
刘卫民一脸不耐烦,推开挡在身前的朱求桂,秦王朱存枢皱眉上前,说道:“刘驸马,本王知道你也是为了朱家子孙,我等也不再与你争执俸禄的事情,陛下分置田产,我等也知并非无因,只是……族人艰难,我等生计亦是艰难。”
刘卫民点头,说道:“各位日子艰难,刘某知晓,可诸位想过没,今时今日已非太祖立国之时,诸位艰难,大明朝更是艰难!”
“都难,怎么办?只能大家伙齐心合力将日子过下去!”
“怎么过?都问朝廷要土地吗?朝廷又哪里有这么多土地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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