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重复着相同的生活,阿福负责捉野鸡,鹿鸣负责打水,虽然枯燥了点,但是不算荒废,因为鹿鸣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他阻塞的经脉经过高强度的劳作活动开了,腿脚也行动自如了。
这天晚上两人正要休息,阿福问道:“怎么样小子?是不是有点无聊?”
“还行吧,这里挺安静的。”
鹿鸣并不介意,他倒不是安于现状,只是感觉这里环境不错,想要从头开始修炼。
阿福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拍了拍他的脑袋:“胡说!安静有什么意思!明天跟爷爷去镇上,我带你找点乐子!”
“找什么乐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早点睡觉吧!”
鹿鸣天性活泼,奈何小小年纪便遭遇了诸多不幸,心中多有苦楚,阿福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想带他出去消解一下苦闷,同时见见世面。
天亮之后两人一路向东,过了取水的小河又走了十来里路,远远看到一座凋敝的城池,进城之后鹿鸣才认出这里是毕州城。
他以前跟爷爷来过几次,所以有些印象,两年前因为不幸远离家乡,现在又因为不幸回归故里,也算世事弄人了。
不过看到城中的景象鹿鸣总觉得不对劲,在他的印象里毕州城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来一次能激动好几天,现在却冷冷清清,少有行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人这么少?”
“坤地和震地要打仗了,现在人们不走到时候就遭殃了。”
“为什么两地总是打仗?”
“这可说来话长了,这次是因为震地之主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成为极主。”
“什么是极主?”
“极主就是八极之主,是整个大陆地位最高的人。”
“那成为极主有什么好处吗?”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世人追名逐利还要理由吗?谁不想掌控一切?谁不想名扬千古?算了,跟你说这些太远了,先找点吃的去!”
阿福有点不耐烦,叫上鹿鸣去找饭馆了,这几天一直吃烤肉,手艺再好也吃腻了。
毕州城虽然有些冷清,但只要有人在就有吃饭的地方,很快两人就找了个中意的饭馆,可还没进去就被小二拦下了:
“一边去!等晚上如果有剩饭就给你们施舍点,现在别打扰其他大爷们用餐!”
原来两人被当成了乞丐!
阿福一身破烂衣裳就不用多说了,鹿鸣本来穿的挺好的,但是因为这些天的经历也成了破衣烂衫,再加上两人多日睡在杂草上脏兮兮的,任谁看都像两个乞丐!
阿福也不介意,一脸自信的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在小二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把将其推开,厉声说道:
“上菜!把你们最好的菜都给爷爷端上来!”
小二碰了一头灰,敢怒不敢言,还得满脸赔笑的伺候二人,看得周围的食客不住地发笑,可是鹿鸣并不痛快,因为这个钱袋是他的!
之前从八诀门逃离的时候杨立曾给他一个钱袋,里面装着十两粗银、十两精银和一枚拥有三百晶石的晶核,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被阿福拿走了。
不过阿福对他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师父留下的东西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在大街上溜达起来,不久在一家喧闹的店前停下了,门头上写着“鸿宝馆”三个大字,正是当地有名的大赌馆。
毕州城如今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唯一热闹点的就是赌馆了,不过有赌馆就够了,因为阿福要找的“乐子”就在这里:
“这点钱我们用不了多久,不如去生点吧!”
“钱还能生钱?”鹿鸣十分不解。
“当然能,跟我来!”
阿福大踏步进了赌馆,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下了,这里没人瞧不起他,无论穿的多么破烂,只要拿得出钱来押注就行。
鹿鸣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开始感觉热热闹闹挺好的,可是等他看到人们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人们双目发红,或喜或怒,喜时眉飞色舞,怒时面目狰狞,脑袋随着骰子来回摇晃,喊声歇斯底里好似嫌命太长。
他拉着阿福的衣服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福爷爷?怎么人们这么吓人?”
“他们又不吃你,吓什么?给爷爷看好钱袋便是!”
阿福说完把钱袋交给鹿鸣,拿着十两精银便上了赌桌。
开始时人们都不在意这一老一少,阿福也不多叫嚷,只是听声下注,或输或赢,鹿鸣也慢慢了解了这里的规则,心中暗想:
难怪人们这副表情,这简直是不流血的搏命!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阿福输的次数越来越少,赢得越来越多,光是收钱就给鹿鸣累得不轻!
桌上的人也开始打量起这一对老少,生怕他们动了什么手脚,脸上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阿福全不在意,只是正常下注,赢了就搂钱,输了便把赌注推出去,一脸风轻云淡。
又过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震得赌银一飞老高:
“你这佬肯定使了诈!怎么只有你赢,我们全输?!”
“小伙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使诈,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你自己独赢,这这么多号人就你特殊?撞大运也不至于这样吧?”
“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闭嘴,看你已经断了一条手臂,不怕爷爷把你另一条也废了?”
“你可以试试,我倒想看看谁先废了谁!”
“两位且慢!”
两人正争执之际,赌馆打手来了,这种地方时常有人滋事,打手是必不可少的,他挡在两人中间,躬身向独臂男子行了个礼:
“王公子勿怪,小人职责所在,不方便让您在这里动手。”
“我不怪你,也不想砸了鸿老板的场子,但是这老乞丐我是必须教训一番,你把他撵出去!”
这独臂的王公子究竟什么来历?为何连赌馆打手都对他恭恭敬敬?
原来他就是五年前被路小雅砍掉一条手臂的那个王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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