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只能答应女人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但在不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
女人笑容有些勉强,“当然,我只是……不想给丈夫带来麻烦。”
“好,您说吧。”
“接下去我所说的话,两位能不能帮我保密,对谁都不能说。”
宁秋没想到女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向云远初,云远初微微点头。
“好,我们答应,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女人显然对口头的承诺不太放心,宁秋看出女人的顾虑解释道。
“我们只是想找到那个孩子,其余的事并不想多管。”
“好吧,其实……其实那孩子在几年前就失踪了。”
“什么!?”这个答案让宁秋和云远初大吃一惊。
“当时……带着那孩子从秦省回到海市,在家住了没几天。有次孩子和阿姨一起外出,后来……就再没回来。我们不敢报警,怕影响到我丈夫的名誉。但我们雇了好几个私家侦探,还在报纸上发布了寻人启事。奖金从五千上涨到五万,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我丈夫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去美国待一阵,那段时期我精神状态不太好,于是他就带着我一起去了美国。”
宁秋静静听完,开口询问。“孩子是来海市之后才丢的?”
“嗯,在家住了有四天,我看那孩子老在家待着也闷,就让阿姨陪着他出去散散心。”
从小区出来,宁秋和云远初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哎,线索又断了,那孩子难道遇上人贩子了?”
“我记得,你那本剪贴簿上最后一起纵火案就在海市吧?”
云远初一愣,继而点头。“没错,是海市。”
“你还记得具体的时间吗?”
“应该是……97年的……11月份!不会错!”
“你来海市找那对夫妇是什么时间?”
“98年的……年底,记得那会儿快元旦了。”
“你说带走那男孩的会不会是马冬灵!?”
“你的意思是马冬灵在作案后继续留在海市,也是她带走的孩子?!”
宁秋叹气,摸出车钥匙上了车。“我也是猜的,毕竟那男孩和马冬灵的关系很好。”
云远初拖着下巴,“也许有这个可能!”
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宁秋靠边停车。
“我去上个厕所。”说完就下了车,往马路对面的公测跑。
宁秋离开没多久,她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响了,云远初犹豫了下,拿起按下接听键。
“喂?”
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男声,牧烨一愣,很快辨认出这个声音正是云远初。
“宁秋呢?”他沉着声问。
“是牧少吧?”云远初也听出牧烨的声音,“她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你要不要……”还没把话说完,手机就被挂断了。
云远初看着手机觉得莫名其妙,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捉摸不透啊。
那头,牧烨手紧握着电话,深深吸了口气。
自从主动挂了宁秋的电话,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好。
自己不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况且他也知道宁秋和那胖小子从高中就是朋友,两人在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
之前都想通了,准备主动打电话跟宁秋道个歉。
谁想一听到那胖小子的声音,理智瞬间就崩了。
要知道牧烨从小就不是个感性的人,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让他无所适从。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人晃悠着走了进来。牧烨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会不敲门就闯进来的除了郑子濯没别人。
“干嘛?”牧烨皱眉不耐烦的问了句。
“哟,牧少的心情还这么糟糕啊。让我猜猜,是和秋妹妹闹矛盾了?”
“秋妹妹是你叫的吗!?”
郑子濯夸张的拍着桌子,指着牧烨,一脸嘚瑟。“bingo!”
牧烨没搭理他,面无表情的打开电脑,手指发泄似的在键盘上一顿敲。
郑子濯贱兮兮的凑过来,“你们俩分隔两地,多少总会有些矛盾。都是小问题啦!相信我,只要你们俩一见面,干柴烈火这么一烧,什么矛盾都给烧没了。”
“滚,干你的活儿去!”
郑子濯冷哼,“我这可都是经验之谈,女人嘛……都是感情动物。在感情方面男人习惯主动输出,女人则是被动吸收,其实就跟那啥一样……”
牧烨听不下去了,走到郑子濯身后,提起他的后领子直接丢出办公室。
郑子濯拍着门板喊,“嗨!你什么意思啊,我这可是真心为你出谋划策,怎么不识好人心啊你!”
许久外头才消停下来,牧烨转动椅子看向窗外。脑袋里却在想刚才郑子濯说的那几句话,难道真是因为两人见面太少有了隔阂?
一辆豪车在一条有些陈旧的街口停下。之所以会用‘陈旧’这个词,是因为这条街的两边都是四五十年代的老建筑,连街上路灯的款式都是六七十年代的那种,两车道的路面在街边的违章搭建下更显狭窄。
司机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了街边的情况,面露担心的问。
“妇人,您真要一个人去?要不还是我陪您一起吧。”
豪车停在路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凑过来嬉笑着往车窗里瞧。
于怡月脸上露出嫌弃和紧张的神色,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那件风衣的衣领,试图挡住自己的脸。
“好吧,你和我一起过去,你先把那些人给我赶走。”
司机应了声,快速下了车。
司机长得人高马大,怒声一吼还真吓唬住了几个小混子。
将人赶走后,才把于怡月扶下车,两人一起走进面前的长街。
街道两边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摇着蒲扇点煤球炉,灰黑色的烟雾飘得到处都是。
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拎着马桶从于怡月身边走过,用不削的眼神打量她。
于怡月避开那人不善的目光,捂着鼻子,加快了脚步。
两人往前走了几百米,司机指着面前一栋仿古建筑道。
“妇人,就是这儿。”
于怡月抬头看,门口挂着一块红底黑字的招牌,上头写着‘兴江馆’。
“嗯,是这儿,进去吧。”
还没跨过门槛就听里头传来哗啦啦噪音,是搓麻将的声音。
走进店里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汗味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呼吸困难。
见两人站门口不动,叼着烟的伙计走过来问。
“来打牌、还是玩儿别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
“找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