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白昼苦短。
齐国四境,御敌的将士们甚是思念远方亲人。
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便意味着一场大战的来临。
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沙场上回荡着各样的喊叫声、厮杀声。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阳光下反照着杀戮。
“杀啊——”
“都给我冲——”
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将士们早已杀红了眼。
齐国派出的精锐队伍无一生还,消息很快传回了大帐。
听闻消息,封将军四肢无力,几乎都要站立不住。
“报——
将军,梁国和炎国又向我们下了战书。”
大帐内,封将军和几员心腹大将面面相觑。
齐国连连战败,梁国和炎国这是想要乘胜追击啊。
“卑鄙的北燕人,谁能想到那北燕世子竟然在梁国大帐之中!”
“我们上当了!”
“封将军,还是禀明皇上,请他增派援军吧。”
“是啊将军,我们哪里会是那北燕世子的对手啊。
短短几天,我们就已经损失了一万大军,北燕世子恐怖如斯,这一仗我们输定了。”
众人唉声叹气,将军尚且如此,底下的士兵更加没有勇气上阵。
封将军看着沙池中已经快要失守的城池,急得满头大汗。
早知道北燕世子来了东境,他是怎么都不会请缨来此地的。
怪不得他第一天作战就觉得不对劲,原来背后指战的是北燕世子。
他带领的大军一看到那梁国大军中挂帅的是北燕世子后,大半都仓皇而逃。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必须守住东境!
封将军汗涔涔地握着拳头,下定了决心。
“报——”
“又出了什么事?”
“启禀将军,梁军偷袭我军!”
“什么!!”大帐内的人都愕然了。
才休战,居然又搞偷袭。
北燕世子简直就是条毒蛇,死缠着不松口,他们早晚会被耗死。
开战以来,将士们都没怎么合过眼,一天到晚地绷着一根弦。
“封将军,这完全就是疲劳战术啊,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就算不战死沙场,也会被活活拖死。”
“北燕世子不断下战书,根本不给我们调整休息的时间,想喘口气都不行,实在可恨。”
封将军听着众人的言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人都打过来了,他们总不能不应战吧。
但是一应战,又打不过。
这样一来,等于是白白送死。
“报——”
“说,出什么事了?”
“启禀将军,孟城失守了!”
大帐内寂静无声,个个愁眉苦脸。
孟城失守,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不要说孟城,如果再这么打下去,估计很快整个东境边防都要被击溃。
现在是孟城,接下来就是临城,然后就是宣城……
一想到这可怕的战局,封将军急得咬紧了牙关,腮帮子鼓胀起来。
“传令下去,不论如何,都要死守临城!”
临城是边防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临城失守,等于他们齐国的东大门就被打开了。
到时候不光是梁国和炎国,东境其他各国定会纷纷趁乱而入。
没想到这个北燕世子比他父亲轩辕候还要毒。
他这是打从一开始就盯准了齐国的东境啊!
众人已经做好了拼死护卫东境的决心,而此时,外面又传来禀告声。
“报——”
大帐内现在已经是一片死寂。
“启禀将军,璃王……璃王带三万大军,此时正在外围驻扎。”
包括封将军在内,大帐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
“璃王?璃王来了吗!”
个个激动得喜极而泣,眼睛放光。
“是,将军,是璃王……”
封将军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在这个时候,他那复杂的心情也只有眼泪能够传达。
“快,快去恭迎璃王殿下!”
三万大军驻扎后,璃王便带着侍卫赵维入了大帐。
封将军对着璃王颤抖着行了个将士礼。
“末将等见过璃王——”
璃王那银制面具下,薄唇微张,语气冷冽而不可违抗。
“无需多礼,传令下去,即刻备战。”
“是!”
与此同时,远在梁国大帐内的百里堇宸也得知璃王来到东境。
他正在准备攻占临城,那俊美的脸上显出些许张狂不羁的笑意。
梁国和炎国的几位大将都十分担心地询问道。
“世子,齐国璃王不是应该在北境吗,怎么会来到东境的?”
“那璃王用兵多变,没有固定的战法……”
百里堇宸身上的戾气渐渐散出,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微微上翘。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能够在临城失守前赶到。”
不愧是他一直想要与之较量的男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不过一会儿,被百里堇宸派出去探查的侍卫也回来了。
“世子,我们被骗了,齐国派去北境的是镇远侯白霄战,他领兵十二万,正在和明将军带领的十万大军对战。”
百里堇宸的嘴角噙着一丝潇洒恣意的淡淡笑意,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接下来的战局会如何发展,他越来越期待了。
“传令下去,集合五万大军,准备攻占临城!”
“是——”
“报——”大帐外传来士兵的禀告声。
“启禀世子,我们的粮道被截断了!”
梁国和炎国的将军们一听,都傻眼了。
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齐国那个“杀神”到了,他们的粮道又被断,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百里堇宸已经站起身,他穿着战袍,威风凛凛之中掺杂着几分桀骜不驯。
断粮道。宋凌煊什么时候也会用那种手段了。
战场上硝烟四起,箭雨纷飞下,死伤无数。
十天后,齐国皇城,老皇帝不断收到军情急报。
一会儿说孟城失守,一会儿又说璃王已带兵到达东境。
这一前一后的惊吓和惊喜,将老皇帝折腾的够呛。
军情急报都是在夜里赶到,因此他连个安稳觉都没有。
一旦临城失守,别说边境了,连皇城都会沦为战斗场。
老皇帝的后背已经全都被冷汗侵袭,困意全无。
同样困意全无的,还有为着许多事烦忧的叶卿颜。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全身发汗。
那单薄的衣衫全都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细汗密布。
她坐起身,曲起双膝,下巴抵着膝盖,双手则抱着脚踝处。
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只有那黯淡灰蒙的月光,才勉强让她看清一些东西。
璃王带兵出征已有两个多月。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他。
还有她那前往北境对战北燕大军的舅舅,是否一切安好。
出征前夕,是璃王搂着她睡的。
她很少睡得那样安稳。
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慢慢依赖上他。
这个世上,竟有一种情感,如同附骨之疽般折磨人,却又令人享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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