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终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她现在也很想要叶卿颜母女死。
白语漱那贱·人最近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身体居然一天天好转了。
最可气的是，白语漱待在湘园里，她根本动不得。
不过，既然大的动不得，小的总可以。
秋姨娘凤眸微眯，眼缝中显露阴狠。
“钟氏那个女儿不是和叶卿颜走的很近么。”
“姨娘是说叶若菀么，女儿也讨厌死她了，仗着有祖母疼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叶蔓菁只顾着发牢骚，根本没有去思想秋姨娘话中蕴含的真实意思。
倒是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刘嬷嬷反应过来。
刘嬷嬷那略肥胖的脸上笑出了褶皱，阴森森地接了句。
“姨娘这是想要一石二鸟，利用四小姐对付大小姐吗。”
秋姨娘看了一眼刘嬷嬷，不无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宫里来的嬷嬷就是不一样。
若是蔓儿能够好好跟着刘嬷嬷学，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遇到事儿就跑来找她。
直到刘嬷嬷说了这话，叶蔓菁还是不理解要如何做。
她着急地反问道。
“姨娘，这刘嬷嬷已经老糊涂了！
连我都知道，现在叶若菀和叶卿颜十分亲近。
她怎么可能帮着我们去害叶卿颜呢？”
刘嬷嬷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二小姐如此轻看她，令她多少有些不舒服。
因此，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秋姨娘已经想出了个绝妙的计策。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要渐渐地亮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你现在回去梳洗沐浴，天亮后还要去给老夫人拜年，可不能忘了。”
叶蔓菁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姨娘，蔓儿这就回去准备。”
她看到姨娘露出那种自信的表情，就只要叶卿颜要倒霉了。
一大清早，府中下人发现被养在圈中的鸡全都离奇死亡。
他们不敢有所隐瞒，将此事告知了叶国公。
本来死了几只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这大年初一的，叶国公难免觉得晦气。
又听说几十只鸡全死了，他便觉得有些奇怪。
当看到一地的死鸡时，叶国公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过去一年的倒霉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原本还想着今年能够横扫霉运。
但是这些死鸡，简直像极了上天跟他开的玩笑。
秋姨娘挺着个大肚子，故作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老爷，好端端的，这府中的鸡怎么全都死了啊？
该不会……该不会是鸡瘟吧……”
叶国公立马呵斥：“胡说八道！什么鸡瘟！哪里来的鸡瘟！这分明就是下人看管不力，昨晚天气太冷，这些鸡都是被冻死的！”
他说完后，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并且用手掩了掩口鼻。
那模样，仿佛生怕吸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秋姨娘颤抖着身子，柔声道。
“老爷说的是，是被冻死的。”
说话间，她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离那些死鸡群远了些。
周围的下人也都深感恐惧。
一听到鸡瘟，几个人恨不得后退十里地。
但是这事儿不好说，尤其是大户人家，尤为避讳。
大年初一，府中闹鸡瘟，恐怕这一年都不会好过。
尤其是怕这人也染上了不干净的毛病来，那可真就划不来了。
叶国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死鸡，心情格外郁闷。
“来人，把这些死鸡都拉出去埋了，记住，越远越好。”
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
这要说是冻死的，总不可能连一只鸡都没活下来吧。
所以他们倒更愿意相信是鸡瘟。
叶国公不愿意这事儿传扬出去，便让下人们偷偷埋了死鸡，且不让他们声张。
若是被人知道国公府闹鸡瘟，说不定他府中上下都要被隔离。
这种触霉头的事，说出去不好听，他心里更是不好受。
秋姨娘很清楚叶国公的顾虑，却并未说破。
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上演这么一出“鸡瘟”的戏码。
这些鸡，都是她让人临时毒死的。
死鸡的症状和鸡瘟差不多，她就不信，老爷真觉得这些鸡是被冻死的。
大年初一，按照习俗，小辈要给长辈拜年，国公府亦是如此。
叶卿颜昨晚虽然是在镇远侯府陪着白兰儿守岁，但天没亮她就回来了。
回府后不久，她便听说了楚王府昨晚失火的事。
外面的人都说是放烟花造成的，但叶卿颜却知道，这事儿和璃王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她拦着，估计就不是失火这么简单了。
所以说，宋承现在还活着，着实该好好谢谢她。
春喜端着早饭进屋，见到自家小姐站在窗边沉思，提醒道。
“小姐，给老夫人拜年之前，您得先焚香沐浴呢。”
“拜年么……”叶卿颜低声呢喃着。
前世，她给老夫人拜完年后，不幸染上了“瘟疫”。
之后，她表面上被送去乡下养病，实则是被驱逐出府。
说是瘟疫，其实以她的医术，完全可以断出是被人下了毒。
可那时候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所有人都害怕被传染上瘟疫，所以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甚至她那个“好父亲”，连大夫都没有请，刻不容缓地让人将她送去乡下。
在乡下的一个多月，她饱受欺凌。
不过，那些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尽成过往。
这一世，她既然知道是有人下毒害她，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算了。
连同前世的仇，她要一并报。
半个时辰后，叶卿颜沐浴完毕，便带着春喜前去湘园。
父亲这一辈的先拜年，然后才轮到她们孙辈。
姐妹五个一起进了湘园，见到老夫人，齐声行跪拜礼。
“孙女给祖母拜年了——”
老夫人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袄，气色红润，精神焕发。
心情一好，脸上便多了笑容。
比起以往的严厉，老夫人今日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她身体微微前倾，对着五个姑娘慈声道。
“难得你们五个一起过来，快都起来吧。”
姐妹五人先后起身，并排站在蒲团前。
最受老夫人宠爱的叶若菀笑容活泼，直接伸手讨要。
“祖母，您还得给我们压岁钱呢！”
老夫人故意装出一副懊丧的样子，看向旁边的风娘，对着她挤了挤眼。
“瞧祖母这记性，忘记要给你们准备压岁钱了。”
叶芙蓉一脸不信，等不及要上手搜风娘的身。
“祖母定然在与我们说笑，压岁钱肯定在风娘身上。”
五人当中，也就叶若菀和叶芙蓉比较活泼地和老夫人玩闹。
至于其他三人，都各有心思。
站在最左边的叶卿颜微微低着头，以此来掩饰眼底的精明算计。
她在想，到底是何人、通过何种方式给她下的毒。
紧挨着她的叶蔓菁早就等不及要实施姨娘的计划。
因此，她好几次想要将叶卿颜往叶若菀那边推。
叶芳菲一向沉静，这个时候不声不响倒并不是那么奇怪。
她的目光迷离涣散，一看就是在动心思。
昨天父亲明明相信了她说的话，知道叶卿颜私会楚王的事。
但是为什么父亲没有找叶卿颜问话，看起来就像是默许了此事。
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上首位，老夫人将那三人的异常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她这些孙女，心思一个比一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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