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随意,旁听的顾余欢却是为之一震。
她神色复杂的瞟了眼病床上端坐的陆钓深,脸上没了血色,唇瓣干的起皮,憔悴的很。顾余欢一想到陆钓深一面要应付那些使绊子的人,还被她的黑暗料理送进医院,顿时越发的愧疚了。
“你家陆老头还真是有意思。”唐洛懒懒散散的,神情很是散淡,像是毫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陆钓深早已经习惯了,总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跟自己的父亲私底下暗涛涌动了许多年,他从来没当回事过。
“所以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闻言,唐洛吊儿郎当晃着的腿突然停住,眯着眼盯着面不改色的陆钓深,忿忿道:“你说的简单,能在你老头手底下讨到好的,你数数能有几个,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嗯。”陆钓深态度很是敷衍:“我就没看得起你过。”
一旁坐着的顾余欢听的一愣一愣的,差点笑出声。
这是典型的相爱相杀吗?
见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谈,顾余欢很理智的避开了。
院长批假需要顾余欢自己去办公室走一趟,顾余欢顺势去告个假,又被院长拉着研究了好几个病例。
等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顾余欢去买了晚餐后,才往病房走去。
刚要推开门,她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顾余欢怔了下,透过门板上的透明玻璃,静静的看着里头的情形。
护士不知在干些什么,身子一直朝陆钓深靠拢,竟还装作故意摔倒,差点儿倒在他的怀里。
陆钓深坐在床边迅速的站起身往墙边靠,目光一直看向别处,还面露嫌弃,显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见状,顾余欢蹙眉怀着看戏的心情,往边上走了一小步,见着了护士衣衫不整的倒在病床上,她手背的青筋暴起,重重的的把门推开,气势汹汹的冲近病房,拿起床尾的被褥快准狠的把护士整个人闷住。
护士挣扎的把被褥扯开,视线里出现顾余欢不悦的脸,她惊讶了一瞬,反应过后,迅速的把衣服整理好,挑衅道:“怎么了?生气了?顾医生可是从来不生气的呢。”
顾余欢讽刺的笑了几声,单眉一挑,脸色阴沉道:“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人还理直气壮的问我话,你受到的教育让你这样?”
“关你什么事?”护士不痛不痒的反驳道:“你管的也太宽了。”
这样没有道德操守的人,顾余欢真不知道怎么能留在医院继续工作。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下巴,冷冽的讽刺:“勾引?那也得有姿色,你吧,姿色没有身材又没有,想着勾搭有钱人,那何必在医院留着呢?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到哪都是人人唾弃的对象。”
“怎么了,还不想走?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去投诉你啊。”
护士被顾余欢刺激的脸一阵白一阵青,怨恨的瞪了眼顾余欢,不甘心的离开了病房。
愣上一会,顾余欢把病床上的床铺扯下团成一团,准备等会让人重新铺过,她不明情绪的调侃道:“你对象还挺多?医院这地方都没放过。”
陆钓深皱眉,心中压着的巨石猝不及防的松动了几下,薄唇一动竟不知道说什么。
顾余欢等着陆钓深回答自己,结果陆钓深好像根本就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她本就不爽的情绪又转变了一番。
门又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西装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零散跟着几个人,神色各异。
席楠焦急的快步走到陆钓深的身旁,仔细看了好几眼,确认没事后,才松下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怎么来了?”
陆钧深一脸的冷淡。
席楠来的似乎很着急,他正要解释,看到一旁的顾余欢,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让少爷站着不太好吧?”
席楠的目光很是锐利,顾余欢闻声跟他目光相对,源源不断的敌意让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床铺脏了,我马上安排人过来。”手下在一旁看着,越看越对顾余欢不满,少爷对这个毫无闪光点的女人莫名的特别是怎么回事?
“医生怎么说?”席楠冷声问道。
顾余欢垂眸回答道:“食物中毒,不过没事了。”
“没事?少爷吃近医院,这还是小事吗?”席楠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眼神凶狠的注视着顾余欢。
知道是自己的错,顾余欢愧疚的低下头,有点儿委屈的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陆钓深目光冷冽的看了看席楠,深邃的眸子好似在警告他。
席楠猛的一愣,思索几秒,依旧不死心道:“有些人吧,小事情都做不好,还越搞越大。”
话里的含义都**裸的摆在明面上,听的顾余欢面色又是一僵。
剩下几个人把一直站定的陆钓深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顾余欢出神盯着地面,她只觉得耳边声音嘈杂,什么也没听清。
几人见陆钓深面色俞加不善,瞬间闭嘴,留了傅韫说话:“阿深啊,你还能让人在你的饭菜里动手脚,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所谓了?”
“是啊,你那个管家干什么吃的?”另外一个人个头高一些,名叫沈意礼。
席楠像是无意提醒道:“是你们身后的女人做的饭菜。”
闻声,几个人的目光移向了后方,探究的打量着顾余欢,明白刚刚席楠为什么这么针对这个女医生了。
许是太多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本不想抬头的顾余欢也不禁抬起脑袋跟一众人视线相撞,苛责的,责备的,训斥的。
顾余欢头埋的越来越低了。
委屈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顾余欢忍不住的透过几个人之间的缝隙,盯向陆钓深。
猝不及防的两人目光交汇,陆钓深心头狠狠一撞,异样的情绪让他紧紧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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