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顾余欢这么一闹腾,陆钓深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额…”女人面露尴尬,根本接不上话。
“不说?”陆钓深心思很重,他面若冷霜:“你最好不是冲着什么东西来的。”
他的办公室里,放着的文件多半是机密,透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着陆钓深怒气节节高升,女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许久,她支支吾吾说道:“我是来道歉的。”
陆钓深冷声问道:“道歉?”
女人有一瞬的茫然,她以为一面之缘,陆钓深多多少少还有点印象。
结果却是,陆钓深盯着她的眼睛,只有陌生和彻骨的冷意。
心尖猛的一紧,差点疼的女人喘不上气:“上次,失手将顾小姐推进泳池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先来找你,再跟顾小姐见上一面。”
本闭着眼睛靠在陆钓深胸膛上养神的顾余欢把小脸露出一半,不满道:“你穿的一点都不正经,哪像是来道歉的。”
“你不知道,道歉要有诚意吗?”
女人被顾余欢说的面色一白,她还算平静,但心里已经要将顾余欢千刀万剐!
眼前这个女人在嚣张什么?
“这个时代,已经穿衣自由了。”女人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和:“顾小姐未免有点思想封建了。”
顾余欢没想到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脸皮堪比城墙:“哦,穿衣自由,那谁让你对着人脱衣服了。”
步步紧逼!
女人皱眉,强行解释道:“室内开了暖气,我热,脱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分明就是居心不良。”顾余欢倦怠着:“哪有女孩子特意跑到人家的休息室脱衣服的。”
霎时,女人有些看不明白顾余欢:“你是什么意思?”她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对你居心不良?”
顾余欢脑中清明了些,她嗓子干哑:“我只是觉得,你大晚上特意来脱个衣服,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你才神经病!”女人被顾余欢气的差点跳脚:“都是女人,我还没说你直勾勾盯着我看呢!”
闻言,顾余欢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还摸我呢,还在我耳边吹气。”
她一顿:“我以为是鬼压床。”
女人非常认真问道:“有这么好看的女鬼吗?”
“你很吓人。”顾余欢一字一句说完。
旁听的陆钓深觉得脑子嗡嗡嗡的。
女人都这么幼稚?
两人好像较上劲,女人不依不饶:“吓人是一码事,我问你我好看吗!?”
一阵沉默…
紧接着,顾余欢疯狂摇头:“你化妆的时候,是不是把自己的脸当成调色盘?”
那厚重的眼影和夸张的腮红,一束光打在脸上,顾余欢都觉得慎得慌。
“你!”女人气的脑充血,脸成了猪肝色,死死瞪着顾余欢,两行泪划过脸庞。
她抽抽搭搭的哭出声:“第一次见这么气人的。”陆钓深:“……”搞不懂女人。
颇有默契的两人神情冷漠的看着女人哭的梨花带雨。
慢慢的,顾余欢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人家一样,只好劝一劝…
“你妆花了,再哭睫毛膏就糊了…”
话音一落,女人收住哭腔,被顾余欢狠狠的打击一番,而且还在陆钓深面前,她觉得颜面无光,忍不住的又哭出声,并连忙往外跑。
人一离开,顾余欢力气就被抽空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向下滑。
陆钓深看一眼,便明白顾余欢烧还没退,动作下意识的轻柔一些…
把人摁在床上:“好好待着。”
随即,陆钓深走了出去,拿了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他关切道:“退烧药需要吗?”
顾余欢坐起身:“不用了,相信我,能挺过去,休息会应该就能退烧了。”
都这么说了,陆钓深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拿起文件,上半身靠在床头,缓缓把顾余欢揽入怀里。
冠冕堂皇道:“肩膀勉为其难借你靠一下。”
顾余欢感到一阵心安,把头深埋在陆钓深的胸膛里,她嘴角勾起一丝笑。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靠了会,可能觉得有点儿怪异,顾余欢换了个姿势,跟着陆钓深一起看文件。
她也没走心,光顾着欣赏陆钓深骨节分明的手指了。
“陆钓深,这些文件你不回避我一下吗?”
头顶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没必要。”
这三个字让顾余欢想入非非,并揣摩其中的含义,陆钓深是不是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带着这份疑问,小心翼翼问道:“陆钓深,你就不怕我泄密吗?”
这话逗笑了陆钓深,靠在他怀里的顾余欢感受到胸膛的起伏。
恼怒道:“你笑什么?你是觉得我不敢吗?”
陆钓深解释道:“你看不懂。”
看不起谁呢?!
好歹也是拿到过天才称号的!
顾余欢实打实的不服气,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一连看了好几页,脑子一片空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钓深像是料到一般:“说了你看不懂。”
张开口想反驳,顾余欢想了想,确实不懂。她又立即闭上嘴巴,眼神捕捉到不懂的地方。
“你公司的方案千奇百怪的。”
“国外也有市场,方案的独特才有吸引力,并且国外人向来大胆。”
顾余欢捂着嘴巴咳了咳:“也对,这些方案放在国内,很少有人也铤而走险的选择。”
“还不算蠢。”陆钓深暖暖的手掌心又跟顾余欢的额头贴合:“还是烫的。”闻声,陆钓深眉头一皱:“顾余欢,你确定不去医院?”
哪有人对自己的病情一点儿也不在乎的?
除非这个人有问题。
“我不难受。”
到底难受不难受,顾余欢已经模糊了,只是她希望这一刻可以再延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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