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拯救偏执暴君
下首顾云瑶慢条斯理的呷了口茶,稳稳当当看戏。
看来太后和潘皇后之间也不对付。
只不过安庆帝对太后也是表面情分,是以这两人交锋中,太后暂居下位。
这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当真有意思极了。
太后移开视线,看向苏贵妃和六皇子,才露了笑颜,“许久不见,六皇子又长高了。”
苏贵妃:“是呢,太后娘娘是不知,这小孩子跟见风长一样,一天不见便变个模样。”
六皇子起身,行了一礼:“皇祖母,我可想你了,你总算回宫了。”
太后笑起来,嘴角法令纹浅了一些,“皇祖母也想你了,你在宫中,可有好好读书?”
六皇子点头:“日日苦读,不敢放松,上书房的先生还夸了我呢。”
安庆帝也面带笑意:“朕听说上次先生抽查背书,你得了第一?”
六皇子骄傲挺起胸膛,“四哥都没背过我,我的策论,也被先生评为第一!”
四皇子在座位上不安的挪动下屁股,眼神闪烁看着安庆帝。
可安庆帝根本没理他,大笑点头:“朕的小六当真厉害!”
四皇子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垂头看着面前的影青白釉瓷盘,苦笑摇头。
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太后也满脸笑意:“小六这聪慧劲,哀家记得,雍王少时都没有小六读书厉害吧?”
潘皇后一愣。
太后不等她回答,接着道:“只希望小六快点长大,好帮皇帝处理政务,排忧解难。”
六皇子道:“我也想!父皇,等我大了,你一定要安排我入朝处理政务,小六想替你分忧!”
顾云瑶垂下头,掩住眼中精光。
看来苏贵妃和太后也不是没有心思争一争那个位置。
这两人不停给六皇子立聪慧机灵的人设,又踩着雍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况且六皇子虚岁十一,安庆帝目前身强体壮,再活个十年不成问题。
这十年,能发生什么变数,倒真不好说。
金銮殿角落的铜制滴漏走了一圈,时辰到了,安庆帝道:“开始吧。”
宴会开始,最先应当乐师进场演奏,奏起管弦丝竹。
可安庆帝话音落地,殿内没有任何音乐声响起,渐渐的,反倒是众人私下的议论声响起。
“这……”潘皇后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顾云瑶眸中精光一闪,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容儿吩咐下人去看一眼。”
她给一旁的婉冬比了个手势,婉冬点头,匆忙退下。
不到半刻钟,婉冬急匆匆回来,满脸急色,附在她耳边道:“太子妃不好了!”
“奴婢刚才去教坊司找李乐师,人都找不到了,底下的人说李乐师身子不好无法演奏,可没了李乐师,其他人也不知道该奏什么曲目。”
“现在宴席都要开了,这可怎么办?”
顾云瑶听后毫不意外,只招了招手,在婉冬耳边低语了两句。
婉冬脸色一亮,立即道:“奴婢明白,奴婢立即去办!”
她走后,顾云瑶抬头,便见对面案桌后,钱莺灵一脸幸灾乐祸看着她。
上首潘皇后装模作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原来在这等着她。
顾云瑶心中明了,想来这便是潘皇后的手段,让李乐师在最后关头放她鸽子。
这法子不算高明,但确实很有用。
最后关头李乐师突然推脱不能演出,宴会之上不可没有管弦丝竹,可这么短的时间内,顾云瑶又去哪里找人替代?
况且匆忙找来的乐师,没经过排练,岂不也是她的错。
潘皇后城府颇深,明明这一切是她一手策划,此时她却满脸关切看着顾云瑶。
“也是本宫的错,你初次经手这么大的宴会,出现错误很正常,本宫竟没注意到你的纰漏,是本宫失察。”
潘皇后佯装叹气,就差直接说都是顾云瑶的错了。
钱莺灵心思都写在脸上,满是“看你怎么得意”的表情。
她正满脸幸灾乐祸,斜眼瞧着顾云瑶,“要我说,不是金刚钻便别揽瓷器活,有些人不听,非当自己有多大本事,哎,如今到好,出了问题岂不让人笑话?”
上首太后冷冷掀了掀眼皮,“这又是怎么回事?是太子妃出了纰漏吗?”
安庆帝也眉头皱起。
穆砚之关切的看着顾云瑶。
众人目光都聚集在此。
顾云瑶微微摇头,不慌不忙理了理鬓角,才起身行礼。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还请各位稍等一下,管弦丝竹马上便会奏起。”
钱莺灵不由翻了个白眼儿。
死到临头还嘴硬!
看你怎么圆这个场子!
她心中得意,禁不住看了身后孟晚霜一眼,阴阳怪气道:“就顾云瑶这水平,你当年居然也能输,真是让人笑话。”
孟晚霜小声道:“雍王妃天资聪颖,聪慧机灵,臣妾天资卑微,不能与您相提并论。”
“那是自然。”
雍王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见钱莺灵得意的神色有些不满。
“这是正正经经的家宴,晚霜也是侧妃,你让她像个宫女一样在你跟前伺候,我面子何在?”
“你快让她下去,换了正经宫女来伺候你。”
雍王本未生气,只是觉得钱莺灵这做法实在有失体面。
却不想这话落在钱莺灵耳中,便是雍王刻意偏袒孟晚霜,怕孟晚霜受她挫磨。
平日里一月时间,雍王有半月都要歇在孟晚霜处,钱莺灵心中早已怒火满满,一听这话立即恼了。
“就算她是侧妃,那也只是个妾!我是正妃,还不能让她伺候伺候我吗?殿下只顾着怜惜她,我面子何在?!”
话毕,钱莺灵觉得委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泪水。
“你!”
雍王只觉得她胡搅蛮缠,“我说了你不能让她伺候吗?只是你也要挑时机,如今所有人都看着。”
“看着能怎么样?她要怕看,当年别使那龌龊手段爬上殿下的床啊?既然敢那么做,就别怕别人瞧!”
钱莺灵眉头倒竖,怒气冲冲,顾不得在宴会上,将心中想的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雍王脸色变得铁青。
钱莺灵也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