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另类的传统,击败敌人一定要和敌人生活的一样么?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穿着牧师袍熟读各种宗教典籍的宗教委员会成员,干的就是收拾这些宗教份子的活。在谢洛夫看来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晚上谢洛夫在考察完这些宗教事务委员会成员后,变向克格勃主席谢列平提议,在对外情报总局中成立宗教事务处,成为和一般的司局平级的部门,专门对付各种国外的宗教份子,为第一总局在全世界的工作开道。这个过程还需要谢洛夫进行分析和劝说,这当然不是问题,几年来他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劝说谢列平。
鉴于克格勃的光荣历史,前后好几个内务部领导人包括亚戈达、叶若夫和贝利亚被干掉,这些前辈的死亡给了谢洛夫充分的素材,知道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尤其得到的素材就是千万不要奢望进入克格勃工作之后,还想要得到好名声。
亚戈达、叶若夫和贝利亚三个人,除了中间叶若夫真正称得上是杀人不眨眼之外,不论是亚戈达还是后面的贝利亚,都在执行斯大林命令的时候,尽量避免牵扯无辜。但命令就是这样,两个人是无法反抗总书记的命令的,不是任何总书记都是斯大林,斯大林也不是一般的总书记,这从贝利亚在面对赫鲁晓夫前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三个前辈先后死亡的教训告诉谢洛夫,尤其不要在不必要的时候发善心,亚戈达就是因为一直在暗中对抗斯大林的命令被收拾掉,而贝利亚的问题更加严重,在被马林科夫、赫鲁晓夫收拾掉之前,正在做的工作是限制内务部的庞大权力。这点给谢洛夫的教训尤其严重,现在就连阿厉克赛那种贝利亚的余党,都认为当初自己的老大行为十分不可取。
在贝利亚被杀之前一个月,贝利亚即着手筹划改革国家保安体制的措施,并在短时间内予以贯彻,其内容首先是将规模庞大、权力极大的内务部的种种“生产、经营和建筑单位”转交给各经济部委。斯大林死后的一个月间,就有近三十个这样的大单位被转拨出来,包括远东建设总局、特种石油工业建设总局、公路总局、铁路建设总局、林业工业总局等等。稍后,同样出于贝利亚的创议,庞大的劳动改造营和教养院管理总局及其各分支机构移交给司法部,内务部仅保留关押“特别危险的国家罪犯”的特殊营和关押战俘中被判刑人员的军事罪犯营。
前几天阿厉克赛告诉谢洛夫,比起他苦心在全世界经营的克格勃驻外企业,当年的内务部下属的企业利润更高,规模更加庞大。林业、石油业的单位内务部都不少,现在谢洛夫的一些动作仅仅是恢复了内务部时代贝利亚下属的一些功能而已,当初甚至核工业都是内务部在领导,贝利亚时代的内务部实力远远超过现在,重新合并了内务部的克格勃,也不过才刚刚有了当初内务部一点影子,想要用这个机构让人不敢收拾他,还还远远不够。
“当初我们头认为总书记去世之后,赫鲁晓夫和马林科夫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同时在斯大林总书记的时代中有些案件确实影响恶劣,内务部的名声确实太坏,所以才着手限制他自己掌控的部门,没想到这种主动表示集体领导的动作,却成了被除掉的导火索。”阿厉克赛的劝告常常在谢洛夫的耳边响起,“尤里,克格勃的工作范围只能越来越大,绝对不能缩小,能财政独立就财政独立,不能像是我们老大把手中的盈利企业交出去。”
这些话给了谢洛夫相当大的触动,看来贝利亚还是在最后心软了,愿意改变内务部的恶劣名声,放出去了很多属于内务部的权利。却因为头一次的轻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前辈们的不断被杀,给了谢洛夫足够的经验教训,保证自己的利益,就必须牢牢地把克格勃控制住,贝利亚时代的庞大隶属于内务部的企业和独立审判权,谢洛夫没有办法收回来,国内暂时没有进展,只能从国外想想办法。
贝利亚的权威可以从一件事情上可以体现出来,在他被捕之前的几个月,一句话就把当时的苏共中央书记、原国家安全部部长伊格纳季耶夫和副部长留明被撤职、逮捕。现在的谢列平能逮捕中央书记么?科兹洛夫就是中央书记,他是谢列平他们这些人的顶头上司,谢列平就算是要收拾格鲁乌都要向赫鲁晓夫通报,克格勃和内务部看起来在一九六零年已经差不多了,实际上在阿厉克赛他们的眼中还差得远。
“你在全国企业建立克格勃的监控网络,看起来似乎比我们那个时候要大,但实际上克格勃只有监督的权利,而当时的内务部很多企业就是我们的,所有利润都归我们说的算。就算是国家一分钱不给我们内务部,我们也能维持下去自己的组织。什么时候你能够不花国家的一毛钱把克格勃现在的所有人员都养活,才有了初步可以自保的实力,那个时候你需要小心的就不是政治手段的压力了,以我们老大为前车之鉴,小心不要被突然动手对手的暗杀掉。”这是阿厉克赛的忠告,不要像贝利亚那样轻敌。
财政是必须要独立的,权利必须抓紧一切机会收拢到手中,最让谢洛夫深思的是阿厉克赛一句不是很确定的话,贝利亚除了自己部门的部下们之外,似乎有一个特别的咨询机构,听这个意思似乎是类似于影子内阁一样的东西,不过最终因为他本人被干掉,这个机构也没有起到作用。
得到了谢列平的首肯后,第一总局的工作中又多出来了一个新的部门,专门应对全世界各地的宗教,这个部门在谢洛夫的记忆中从没有在第一总局出现过,算是一个突破。
“第一书记一直在询问我克格勃的规模可不可以更小一点,而你一直都在不断的扩大我们的部门,这让我相当为难!”同意了谢洛夫建议的谢列平也相当无奈,一方面他知道谢洛夫的提议是为了克格勃的发展,另外一个方面他也在承受着赫鲁晓夫的压力,颇有一种受夹板气的感觉。
“工作么?对于中东以及不少地方的工作都需要这个部门,毕竟当地的宗教势力都不小,不了解敌人谈何战胜敌人呢?”谢洛夫很是认真的道,“在我看来第一总局早就应该有这样的一个部门,宗教事务委员会只应对国内的问题太可惜了,它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你说得对,我们归根结底是一个进攻性的部门!”谢列平很是认可,然后话锋一转谈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明天开始很多盟国的代表就要到了,你去接待一下。在八十一国共产党和工人党大会之前,把我们情报领域的事情处理完。到时候还有的我们忙……”
“明白!”谢洛夫把大檐帽带上,真正忙碌的事情还在后面。这次的全世界共产党大会人数比上次多得多,党派也多出来二十多个,上次的大会只有六十多个国家参加。不过好像这也是最后一次大会了,如果谢洛夫没有记错这次大会之后,因为中苏分裂以后再也没有世界范围内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大会。后来的所谓世界大会,跟现在苏联举办的大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通常都是来了五六十个党派,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人。跟现在一个参加党派就是一个庞大代表团的规模根本无法相比。
两天后谢洛夫代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接待了盟国的情报主管们,伊利塞斯库、科尔津斯基和马库斯、拉萨克这些老朋友自然不用说,捷克斯洛伐克的新任安全局局长卡佩特霍特也是谢洛夫欢迎的人物,在苏联的所谓华约盟国中,真正能略微分担一下压力的可能也只有民主德国和捷克斯洛伐克两个国家了,其他国家在工业上真的不怎么样。波兰这种问题儿童自然不用说,除了人口波兰没有一样在华约内部还算不错的地方。匈牙利、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这个几个国家说是助力还是拖后腿都很难说。
不是谢洛夫对波兰有偏见,论忠心耿耿苏联有保加利亚、论精神面貌有罗马尼亚、论工业规模有民主德国和捷克斯洛伐克,他想了半年都没有想到波兰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帮得上苏联的,也许那几千万人口还有点用。
怀着利用情报体系控制这些国家的阴暗目的,谢洛夫忽然发现自己正在扮演平时最为鄙视的角色,主动的拉拢这些盟国的同行,上赶着放血养着他们。克格勃的绝大部分安全干部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这次和华约盟国的情报部门开会就不用去电影院了,甚至连克格勃的大礼堂都不用动,直接在卢比杨卡广场十一号找个大型会议室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