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得韦石安和绿叶傻傻地站在原处。
甘采儿几人合力将吴馨和牛四搬到了罗汉榻上,而后又将牛四绑着的手脚解开,还拿起吴馨的簪子在他身上划了几道血痕,最后将两人摆了个暧昧的姿势。
做完这些,甘采儿满意地拍了拍手,翻窗跑了。
一行人从竹林后面绕出去,快速向外走着。
“对了,环了呢?”朱小筱猛地停下脚步。
“她在紫芜院外面。”韦石安回答。
“那里是吴馨的院子。不行,太危险了,我得找她去。”朱小筱面色焦急。
“你,你别急,我,我这就带你去。”
韦石安的话音一落,众人就见他一把抱起朱小筱,纵身一跃,然后人就不见了。
兰亭之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他说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呢?”
“你就先别管他们了,韦公子武功高,出不了什么事。倒是你,得赶快想法子溜出去才是。”
“这里是内院,你若让人看到,麻烦不小。”
“可我走了,万一又有人要害你怎么办?”兰亭之不肯。
“不会的,做坏事的头子还在那屋里昏睡不醒呢。我往人多的地方去,大庭广众下,她们也不敢明着害我。”
“再说这里的事,你也得尽快告诉你哥一声。”
兰亭之犹豫片刻,终是听话的走了。
此时前院里,墨云有些坐立难安。
“公子,就小公子一个人进去,能行吗?”
“谁说就他一个人了?”兰亭舟淡声道。
“啊?!那还有谁呀?”
兰亭舟抬起眼,目光扫过热闹的厅堂,然后又垂下眸子,淡淡一笑。
“你放心,吴小姐目标是我,她不会真对阿采做什么的。”
与此同时,琴音正一边哭着,一边冲进了听韵阁。
听韵阁是府中小姐们平日里修习音律的场所。今日吴府请来一个戏班,正是在此处搭台唱戏,格外热闹。
可戏台上锣鼓声再热烈,也掩不住琴音凄厉的一声惨呼:“求老夫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呀~~~”
随着这声惨呼,琴音像风一般跑过来,扑倒在吴老夫人跟前,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本欢声笑语的听韵阁,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琴音。
能在听韵阁正中有座的,莫不是在旦州府有名有姓的贵妇。
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今日有真正的大戏可看了,不由眼中都带了兴味。
“今日贵客登门,你这成何体统,还不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吴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奴婢死不足惜,老夫人就算要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只是请老夫人看在八小姐至孝的份上,替她做做主呀~~~”
琴音哭得梨花带雨,声声哽咽,声声凄切,脸上那几道红血痕更是触目惊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老夫人心知这事绝对是压不下去了,不由心中暗恼。
吴馨是家中众多姑娘中最有前途的一个,她今日要挑事儿,自己也不能真不管。
“你且说来,你家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今日府中贵客盈门,小姐一直帮着夫人招待宾客,后来有些乏了,就到园子里走走。”
“谁知路过翠竹馆时,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小姐想着今日府中客人多,怕会有哪家贵客被冲撞,于是就上前查看。”
“谁知,谁知这一看,就......就撞见了不该看到的!”琴音捂着脸就又痛哭起来。
“嘶~~~”听韵阁响起几声意味不明的抽气声。
“后来呢?你家小姐又在何处!”吴老夫人厉声断喝道。
“小姐见有歹人作恶,便冲进去喝止,谁知那歹人喝了酒,丝毫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为了保护客人,我和小姐便与他扭打起来,我和小姐都受了伤。”
“特别是小姐!她脸上被划了好大一条口子,鲜血直流,求老夫人做主呀~~~”
咦,这个发展,倒是出人意外!听韵阁里众人纷纷侧目,不禁好奇起来,不知这吴家小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是哪位贵客被冲撞了?那歹人现又在何处?”
“回老夫人,歹人已经让我和小姐捆住,关在翠竹馆。”
“被冲撞的贵人,是......是兰公子的夫人。”
旦州府有名有姓的兰公子不多,能在今日赴宴的兰公子,有且只有兰亭舟。
一听说是兰亭舟的妻子出了事,在场好几位贵妇的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吴老夫人心如明镜,顿时就明白吴馨打的算盘。
“李嬷嬷,拿上我的帖子,快去请张大夫到府上来。”
“是。”
吴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中年嬷嬷,快步离开了听韵阁。
这时,吴老夫人面色一沉:“如兰,去前院请老爷和兰公子来。”
“今日家中突有事发生,扰了大家的兴致,还望大家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上,包涵一二。”
“你们且继续玩乐,继续听戏,老身有家事处理,去去就回。”
吴老夫人向在座众人告了罪,然后领着一堆婢女、仆妇就往翠竹馆浩浩荡荡而去。
谁还有心思听台上唱的戏?
众人见吴老夫人一走,便纷纷起身,一起往翠竹馆去,赶着去瞧真正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