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我疑惑:“你不吃醋?”
他点点头:“肯定有的,只是……我不想让你为难而已!”
我感动的抱住他:“哥,你现在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傻瓜!”
我说:“哥,你放心,我吃完饭就立刻回来!绝对不会被人拐走!”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头:“好好!知道了!就你贫嘴!”
因为白洵的电话,我忘掉了猫咪的事情。
已经八点了,白洵那家伙怎么还没来?
郁闷的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看着小孩子们嬉闹。
我笑了。心情极为愉悦。
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可以幸福了。
真的!这次我一定可以幸福了!
广场上的时钟指向11点。
我草,白洵,你丫的竟然敢放老子的鸽子!
以后你别再想见我!
拦了辆出租车朝家奔去。
顾莫修一定着急了。
我这个混蛋加白痴,竟然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现在的他,是不是在黑暗中独自一个人发抖呢?
想到这里,心不禁紧然一缩,恨不得马上就插上翅膀飞回他身边。
门没关严实。
灯是开着的。
我推门而入。
手上的包砰然掉到地上。
地板上被鲜血染透了。
白洵的尸体倒在一旁。
顾莫修缩在角落,颤抖着。
我悄悄关上门,走到他身边,蹲下
“哥……你……做了什么?”
他抬起头,空洞的大眼睛里流出无助。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抱住我:“小落……小落……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喊那么大声,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我杀了那个男人……”他在我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
我的眼睛很痛。
“为什么要杀他?”好不容易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因为……他老是缠着你!我怕你会被他抢走,所以……所以就……”
我猛然间想起他那天说的那句话:“如果是我,我也那么做的!”
还有他那时幽幽的表情。
我的心脏猛烈的抽动。
“我的猫咪,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他愕然,半晌,点头。
我跌坐在地。鲜血浸湿了我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它抓伤了你!”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低吼
“是我约了白洵,我告诉他,让他到这里来。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你的事情。我的眼睛不方便,根本就不能出去。叫他随口扯了个谎,把你支了出去……然后我们发生争执,我就把他给……”
是我的错。
我的眼睛没有看到他的黑暗一天一天的增长。
我一直自私的将目光全部注视到他光明的一面,殊不知那份阴影已经像藤蔓,在他心底深深扎根,生长,并且枝叶繁茂了。
我定定神,握住他的手:“听我说,顾莫修,我们现在要做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茫然的摇摇头……
“毁尸灭迹!”我一字一句道出。
他吃惊的抬头:“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能插手!”
我凄凉的笑了笑:“你做我做,又有何区别呢?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毕竟当初,我也是从这地狱里走过来的!那种心情,没有人能比我更懂得!”
说完起身离开,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在白洵的尸体旁,跪下。
朝他磕了三个响头:“白洵,对不起。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真是对不起!请你在天堂一定要原谅我哥。不要原谅我!他所有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
“小落……”顾莫修在身后大喊:“不要!”
已经迟了。
刀遁入白洵的尸体,鲜血喷溅。
我疯了。
吾爱
将那个人的尸体切碎,装进木质盒子,抛到大海里。碧蓝的海面立刻浮起一滩猩红,随着浪花翻滚着,很快就消失在骇浪中。
匍匐在地板上,轻轻擦干那些渗透进木板的血液。
回头对他优雅的微笑:“我们是共犯了!”
顾莫修笑了。
他爬到我身边,躺下,在黑暗中伸展四肢:“到我怀里来!我想疼你了!”
微笑。喘息。呻吟。交织。灼热。死亡。
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段对话
女:“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做?”
男:“我会劝你自首”
女:“我们分手吧!”
男:“为什么?”
女:“我需要的,是一个在我杀人后,肯替我埋尸体的男人!”
爱在膨胀为神的刹那,就已沦落为魔!
顾奇言如此,顾莫修如此,我,亦如此。
这种绝望感,渗透了身体的每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为这份绝望感而哭泣着。
夜夜噩魇。睡得极其不安稳。
总是能梦见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很多逝去的人又活了过来。
而我没有哭,却在拼命遏制内心的狂笑。这是一种病态的梦。其实,我很恐惧失去。
身边的顾莫修,安静的睡着。
浓密的睫毛,美丽的脸庞,银色的长发。
真漂亮。每一次见他,总会觉得他又漂亮了几分。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手腕处的皮肤苍白略显透明,露出青色脉络。
脉搏兴奋的在跳动,血管在膨胀。
我幻想着他割破手腕,鲜血从血管一滴一滴渗出,猩红色,像红莲一般充斥魔力,诱惑我。
这样想着,令我的身体开始起伏不止。
尖利的指甲滑到他的手腕处,轻轻的摩擦着,找寻着最合适的位置
他的嘴角浮出笑意:“让你和我一样了。真开心。”
一种枯萎的痛楚,欲望的生动画面,我说:“我想和你做爱。”
无休止的交欢。
世界末日了。
我们没有逃跑。
世界这么大,却已没有我们容身之所。
我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回家。
时光寂静。绵长。
白洵的父母找过我几次,最后都被我巧妙掩饰过去。
犯罪的人可以抵制一切风暴,却压不住内心的恐惧。
偶尔听到大街上的警车声,我就会慌乱的躲起来。
那逃匿时的模样,定像一只丑陋肮脏的老鼠。
被钉在黑色的十字架上了。
永不超生。
晚上,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沉默。味同嚼蜡。
自从杀了白洵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诚实的在起生理反映。
它在排斥我进任何食物。
我替他夹了一块排骨:“多吃些,这些日子,你越来越瘦了!”
他不动筷子。
我见他不动,也停止进食,看着他。
顾莫修淡淡的笑,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游移过来,抓住我的手,不放开了。
“你会不会离开我?”手的力气大了一些。
“不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离开我,你会死”
“不会。我们将会天长地久”
屋外的灯光明明灭灭,照射在玻璃窗户上,就像一张哭泣的脸。
警车轰鸣,心紧然一缩。而后,警车驶过。
我笑着说:“我们一起死,地久天长!”
他愣了愣,然后微笑点头:“好!”
我们沐浴完毕,互相膜拜着彼此的身体。
宝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人间相拥。请你抱紧我。
刀尖在离喉咙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顾莫修抓住了刀刃,手在流血。
他垂下眼睫,不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抬头,冲我挤出一个笑容:“怎么办?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刀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我静静的哭了。
“小落,没有办法,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看到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看你这么痛苦,这么绝望,曾经想过要让你解脱,要杀了你。可是我不行,我做不了!小落,即使痛苦绝望,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你的笑容比什么都美”
他吻我的额头:“我并不是好男人,这一生你为了我掉过多少泪。”
“小落,你还记得那个下雪天早晨吗?我们分别的那天?”
“此生难忘”
“那次,我打算回来向你求婚的!”
“你白痴”
“可是你走了。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抛弃了我……”
“那件事我感到抱歉。我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太自私”
“我并不怪你了,只怕你再离开”
“你说,我们死后会去哪里?听说自杀死的人,死后会变成地狱里一颗最阴森高大的树,日日站在彼岸,永不超生!”我慢悠悠的说,灵魂就要飞跃出去。
“如果这样,我们就做连理枝吧。你把我吞进肚子里再死,这样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我笑笑:“好,我先去卫生间,我想吐”
说完,爬起来冲到了卫生间。
不知道何时起,我长的越来越像顾莫修了。
人家说: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日子久了,相貌是会彼此影响的!他们会长的越来越像彼此,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我和顾莫修是这样的吗?
我冲着镜子里微笑。
不,我们比那种更加值得骄傲。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这一点,别的恋人就无法比及的上。
想要两人有一个共同的东西,没有比这供人生存的血液更加高贵了。
我头一次为我们是兄妹而感到自豪。
那日之后,两人没有再提过那件事。
警察似乎还没有查到这里的样子。
我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越来越近的末日。
下午,我出门去买药。
身体越来越衰弱,呕吐的次数很多,非常痛苦。
走街头的拐角处,头突然被人从背后一击,晕了过去。
迷糊醒来,有风在我耳边呼啸。
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似乎是在一座高楼的天台。
傍晚的夕阳如血般泼洒在天边,连绵起伏的青山,线条优美,中间凸起的山尖,很像人们示爱用的桃心。
“终于醒了!”有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抬头。定格。
林筱雅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得意的笑。
再低头看看自己,全身被缚,整个人跪倒在楼台的边缘。
只要稍稍一移步,就会坠下百尺高楼,粉身碎骨。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她问
我点头:“想杀了我吧!”
她微笑,走到我身边,蹲下:“真聪明,不愧是姐姐!”
“妹妹也不错!竟然还有胆量出现在人前!”
她的脸一凛:“莲落,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冷笑:“我毁了你什么?一切都你作茧自缚,害人终害己,这道理你难道不懂?”
她哈哈大笑起来:“从高中起,你就一直在抢我的东西。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