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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病了(1 / 1)

我结束了自己的采访任务,回去对主编说这个项目不做了。

主编问我为什么,我说“身体不好”。

主编听完这话,眼镜里寒光奕奕,盯着我像是飞出去的飞镖,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

然后……

我就真的不行了。

我怀疑自己在神棍哪里中了诅咒,又或者神棍对我实行了什么巫术,打从他哪里出来之后,我就开始“萎缩”,没错,是“萎缩”。

怎么解释这个词呢,就是那种花本来看得艳艳,看着甚好的那种,结果忽然泼了一盆硫酸,那花就彻底不行了,尽管还活着,但是硫酸把外皮给腐蚀掉了,只留下苟延残喘的花心,然而花心并不足以支撑生活的表面,所以在外人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首先不行是表现在男人的功能上。

说起这个,我确实有点羞于启齿,然而出于某种坦诚的目的,我只能坦白说,我对女友已经失去男人的功能了,哪怕吃药都不成了,女友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是自己的缘故,乃是神棍给自己下毒了——丧门独家“阳痿毒。”

女友本来义愤填膺地要去找神棍算账,然而听到我后半截话,忽然决定不去找神棍,而是去找了精神病大夫。

“你不是下半截出问题,而是上半截的问题。”女友指了指我的脑袋道:“你病了,被那个神棍忽悠病了。”

我摇头,死活不认。

好吧,我是有那个问题,可是作为男人,有那个问题很正常不是?这跟得痔疮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干脆地拒绝了:“我没病,你才有病。”

女友听到我这话,知道我是死活不去了的,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听到这话,总有种不祥的感觉,然后,工作就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呢?

我给主编的那个三和大神报告,被主编骂了个狗血淋头,用他的话来说,我“用极其刻薄毫无同情心毫无人道主义精神的角度,来写一群社会边缘人群,他们都是可怜人,可是在文章里,他们更可恨。”

听到这话,我翻了个白眼,主编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以他那种知识分子是社会良心的标准看,凡是弱势群体,都应该天然占道德优势,这群三和大神,更应该是被同情被怜悯的群体,应该是他们这些公知挽救的群体。

好吧,我举起双手:“主编,我重写。”

主编听到这话,哼了一声,眼镜再次射出寒光。

然而第二次交稿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气了,而是疯了,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出自己的办公室,到了大办公室,一下跳到了高台上,对着我的稿子念起来。

因此我判断他算是真的疯了。你再怎么激动,再这么生气,也不至于这样吧?对吧,对吧?

当然,我也知道他愤怒的原因——这种人也许不能接受我在第一遍稿子里对弱势群体毫不掩饰的鄙夷,可是更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对边缘群体的赞美。

第二次稿子,我用赞美的语气写了这群三和大神,尤其对他们的丧功大加赞赏,认为可以修炼成仙,飞升得道,那个神棍更是被写成“苏格拉底”“海德格尔”一般的思想家,高人,他的每句话都可以作为尼采式的预言家,而他便是真正看穿这个社会阶级本质的当代中国最伟大哲学家,将来更有渡劫飞升,位列仙班的可能性云云。

我承认,这篇稿子把主编气得吐血了,所以他才会神智混乱地跳到高台上,大声朗诵我的美文。

最后的结果,在众人的嘲笑里,我被处分了,但是我辞职了,对,我辞职了。

我病了,我想好好养病,就是这样。我卷起铺盖从报社滚蛋了。然而一切都像是中了诅咒,辞职也不能躲过这个劫数。

我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忽然被车撞到了,司机一口咬定是我自己冲过去的,不是他故意撞我,甚至要揪着我去警局讨说法,后来我举手投降,他才罢休。

我点了个外卖,忽然中了老鼠药,乃至于要送到医院去洗胃,女友在旁边一直哭,问我为什么吃老鼠药,我却无语,我什么时候吃老鼠药啊,明明是有人害我好吗?对,就是有人给我下了诅咒,我压根就没买过老鼠药!

我睡觉,忽然煤气中毒,惊动了消防,把我救出来之后,又直接送到了医院,等醒过来,又是女友哭,问我为什么开了煤气,我简直无语了,我怎么会开煤气,我有病吗?

然而这么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我终于妥协了。,

不对头,一切都不再不对头,比如自己的男人功能,比如自己写稿子的思维,再比如领导只是生气惩罚我瞎写,然而我却辞职了,还有多次折腾进医院的一系列,我觉得一定出了问题。

于是有一天,我开始对着墙开始发呆,思索着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女友忽然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单位有事,她要加班,晚上不回来了。

好吧,这样也好。

我继续勉强发呆,想着该怎么去做。

神棍一定给自己下了降头。

我茫茫地想着,虽然我并不封建迷信,可是自打从三和回来,我整个人已经不对头了,当然,我跟神棍的赌约带着一种赌气开玩笑的性质,另外还是想要以身试法,用体验的方式了解他们这些边缘人的生活状态。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被诅咒了,离开之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团糟。所以我决定再去找神棍,然而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导致了我的彻底瘫痪……

当时我还是带着一种“直面人生”的勇气到了三和,直接问“鸟叔在哪儿?”

有人指点说在网吧打游戏,我去了网吧,问网管“鸟叔。”

网管直着嗓子叫“鸟叔,鸟叔,有人找。”

然后,神棍踢踏着拖鞋走了过来,他越来越狼狈了,整个人完全是爆炸头的样子,脸上脏得五官都看不出来了,不过倒是依然笑嘻嘻的,看到我也不惊讶,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得意,拍着我的肩膀:“你终于回来了。”

“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请神棍去了一个中等馆子,点了一桌子菜,然后慎重其事地介绍了自己的“病状”,期待他的开解。

当然,他也许就是个疯子,或者神经病,不过我不介意,即使他那些我疯话对我有效果,我就得听着。

他起先没说话,因为没时间,他的嘴是用来吃饭的,赌约已经不存在了,他当然可以大吃特吃,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他的食量,他把一桌子菜全部吃完了,服务员过来结账的时候,嘴巴长得可以塞鸡蛋,因为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把这么多东西装到肚子里,还能不破。

于是我搀着几乎成为孕妇的神棍走了出来,找个梧桐树坐下。

神棍吃饱喝足,伸出手:“烟。”

我从兜里掏出刚才顺走的一盒烟,递给了神棍,神棍欣喜地看着牌子,仿佛得到了至宝,抽出一根,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我坐在对面静静看着。

他抽了一根,感慨了一句:“饭后一支烟,快活塞神仙啊,啧啧。”

我没吱声,讲真,现在我没心情说笑,我只想知道自己病在哪里,神棍可是对自己下了降头或者诅咒,为什么离开三和之后,我就开始不对劲了。

神棍似乎知道我的急迫,瞥了我一眼道:“你是病了,但是很好治。”

“怎么治?”我精神一震,盯着神棍的嘴,我知道神棍很可能要讹自己一笔的,可是没关系,就顶多算交智商税了,反正我都这样了,怎么治不是治?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跟我来。”神棍一下从台阶上跳下来,踢踏着鞋向一个发廊走去。

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沿途见很多大神对着鸟叔打招呼,很是恭敬的样子,看来哪里都有江湖,连同这可怕绝望的地方也不例外。

神棍在一个小发廊跟前停下来,敲了敲门,叫了一声:“红姐。”

门没开,里面传来闺蜜的声音:“等着,有人。”

神棍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则皱眉:“干嘛?这种法子我可不要。”

神棍怔了怔,忽然拉着我到了一边,猛地抽了几口烟,吹着烟气在我脸上,问:“你的毛病就是没练好丧功,却又学了一招半式的,所以这才出了问题,我的解决法子呢,是让你继续学。”说着,用烟卷冲着里面点了点。

“怎么学?”我一脸鄙夷:“你不会让我泡红姐吧?我不干,太脏了。”

神棍嘿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我:“红姐不嫌你脏不错了。”

我:“……”

神棍不再搭理我,只仰头抽着烟,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悠悠地道:“这丧功第三诀呢,就是一个字——开。”

“开?”我吃惊地问。

“开。”神棍忽然神秘地俯身过来道:“你不行了,对吧,但是跟红姐试试,保证生龙活虎。”

“啊?’我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棍咽了唾沫地道:“人是有局限的,你懂的,人被很多很多规矩束缚着,所以嗯,人若是突破自己的极限,就能修炼得道,而红姐就是能让你突破某种局限的……嗯嗯,野性的呼唤,你懂得。”

我静静地听着,神棍其实在说非常色情可怕的事情,然而他说得这样一本正经庄严肃穆,仿佛可传授九阴真经一样,听得我糊里糊涂,却莫名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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