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楼栋前,看着墙上写着大大的红色“拆”字,一只苍蝇正在上面飞舞着,嘤嘤地又向这边飞过来,少女有些嫌弃地退后一步,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太热了,空气里似乎流动着一窜的火,要把天地都晒化了。
她用帕子摁了摁自己脸上的皮肤,唯恐流汗把bb霜弄成大花脸,今儿来见老师是化了妆的,虽然她觉得……好吧,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吗?这点事还纠结什么呢?
少女双手紧了紧自己的背带,快步走进了楼洞里,楼洞的门已经没有了,大部分人都拆迁搬走了,楼道里留下各种垃圾,带着几分旷野无人的荒芜,感觉像是废墟一般,少女抬头看了看左首的门户,心里好奇老师为什么没有搬走。
她走到门前,先是从挎包里掏出小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脸,朝华的年纪,再怎样也会闪动着青春的靓丽,何况五官又这样清秀,眼睛里亮亮的含着都是憧憬,被光一照,显出的是明亮的媚来。
很漂亮,很满意。
少女安心地把小镜子放在挎包里,为了防止母亲查岗,又关了手机,抬手摁了门铃,“叮铃铃,叮铃铃”
门“啪嗒”一下开了,一个男人打开了门,只是因为楼洞太黑,又背着光,竟然看不太清摸样,不过她当然知道是谁,羞涩地叫了一声:“老师。”
男人也不多说,只是点了一下头,把门打开了。
少女跟着进来,是个两室一厅的房,装修风格很老气,家具是橡木的,带着陈旧的岁月气息,大概因为要拆迁的缘故,屋子主人也不怎么想收拾,男人指了指沙发,那意思让她坐下。
少女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也没多说,走到沙发上坐下,手不停地搅动着自己的挎包上的带子,脸上微微起了层红晕。
师生恋吗?
好吧,算是吧。
少女心里盘算着这事,她出生优越,虽然是单亲家庭,可是母亲是公司的董事长,吃穿用住什么都不缺,但是她却不像富二代那样不上进,反而一直是个好学生,乖学生,学习成绩好,各方面都很优秀,在班里头是男生们的女神一样的存在,然而大概是因为太成熟的缘故,她总觉得那些毛头小子实在看不来,然而这个男人……
少女抬头,羞涩地搜索着男人的身影,然而男人却不见了,似乎去了厨房给她弄吃的,她咬了咬嘴唇,托着脸思考着这件事,师生恋呢,是有点惊世骇俗,母亲知道了肯定要暴跳如雷的,毕竟她对自己管教得那么严格……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网文里头那些玛丽苏文有比这更过分的呢,她顶多也不过是跟老师一起偷偷出去旅游而已,便是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都多大了……
成熟的男人会让自己成长的。
少女心里默默念着这话,当然,她起初也不是要找老师的,只是因为……好像彼此谈话有点多?也许吧,因为是班长的缘故,经常跟老师谈话,有时候晚自习之后说话晚了,老师怕自己一个女生回去不安全,就提出主动送自己回家,就这么着一来二去,也熟悉了,彼此有时候谈的话也慢慢地外延到了公务之外……
其实那个时候,少女还不觉得什么,直到有一天,外班里头有个男生对自己表白,自己坚决地拒绝了,男生苦苦问为什么,她才陡然发现自己心里头有人了,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班主任!
少女情怀总是诗,初恋的萌动,让她的世界忽然被点亮了,一切成了粉红色的泡泡,她开始心跳,脸红,记住老师说的每一句话,看着老师的眉毛的抖动,嘴角的勾起,眼神的闪光,所有细节都绽放出鲜艳的花儿来,让她迫不及待地品尝里面的美妙。
最后,在老师送她回家的一个夜晚,她鼓起勇气问老师有女友了吗?
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苦笑地看了看自己的瘸腿,道:“谁会嫁给我呢?”
这话是自卑,然而在她耳朵里,却像是夜空里忽然放出来的烟花,绚烂地让她几乎要跳起来,她兴奋地满脸通红,哆嗦着问:“我,我愿意!”
老师猛地抬起头,盯着她,最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然后,就是现在的样子。
少女从回忆中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倍茶,自己正把那茶杯放在膝盖上,今天穿着短裙,白皙的皮肤上烫着茶杯的温度,从腿上的热度一溜烟传到了心里,跟心爱的人一起去旅游!去旅游!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忽然,一只粗大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少女惊讶地抬头,见男人对她笑了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少女“啊”了一声,把茶杯放下,站起来,紧了紧自己的背包道:“是时间不早了,咱们这儿离火车站可不近,还是要早点去,对了,老师你收拾得怎么样了?”
男人听到这话,也不多说,紧紧拉着她的手径直向后面走去。
咦,不是出门去火车站吗?
少女诧异着跟着男人走到了后门,见是个二十见方的院子,地方不大,墙边是蔓藤,对面则是一个小厦子,太阳直射过来,地上漂浮着一层焦灰,男人穿过那焦热的灰,走到厦子前,“啪嗒”开了锁,走了进去。
少女站在院子里,迟疑了会儿,抬头看了看太空,骄阳如火,仿佛在宣泄着热流,一波波地烤化着周围,因为拆迁的缘故,楼上似乎也没人,纵然周围高楼林立,却也总是感觉空荡荡的荒芜。
少女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攥着背带叫了一声“老师”。
可是男人已经进去了,并不应声,只有黑洞洞的门口,像是人生里的暗示。
少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下,这次的行动,与其是少女心的爱情之旅,不如说是突破母亲禁锢牢笼的一种冒险,她怕什么呢,有老师呢,老师……某种程度上可以代替自己的父亲,不是吗?
想道这里,少女大胆迈步走进厦子,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这里面有点意外的空旷,她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只摸索着周围,叫着:“老师?”
忽然,一只手伸出手,一下攥住了她的手,少女不安的心忽然安静下来,摸着黑道:“这是哪里啊?这小厦子怎么这么大?咦?下面是楼梯?”
男人不应声,只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往下走。
少女也是好奇,闻着空气里的土腥味,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爱丽丝历险记之类的,攥着男人的手笑问:“这里怎么还有个地下室,是从前挖得防空洞吗?”
男人依然沉默着,只扶着她一步步向下走去。
黑暗的空洞里,只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少女忽然庆幸自己今儿为了旅游,穿了一双旅游鞋,而不是高跟凉鞋,想到旅游,又想起了时间,不禁又开口催道:“老师,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对了,咱们可得赶时间,高铁站离这里可不近。”说完,忽然歪着头撒娇道:“若是赶不及,老师我要做飞机,我还没做过飞机呢,我妈那儿都不让我去,只让我好好学习,唉。”
这么说着,感觉已经走到底了,周围不再是黑幽幽的,墙壁上有长明灯,阴暗的光芒下,是一个铁门,男人“啪嗒”把门开了。
少女眨了眨眼,她忽然觉得……觉得……
然而已经由不得她想什么了,男人一把把她拉到了门里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步走到走廊的深处,“嘎啦”一声又拉开了铁门,把她推了进去。
少女被他强行拉得有些懵逼,只觉得刚才的门框擦着了她的胳膊,很是疼,不由伸出手揉着胳膊,叫道:“老师你做什么啊?这是什么地——”
“啪嗒”,灯亮了。
少女张大了口,看着周围。
白炽灯下,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上面是个老式电视机,隔间是马桶和洗漱盆这边,双人床对面则是一排矮柜子,上面则是一面穿衣镜,都是非常老式的淘汰家具,然而这不是主要的,淘汰了的家具关她什么事?她又不住在这里,所以……
少女忽然笑,讨好地颤抖地笑:“老师,你这是要我见谁啊?谁在这里住?”
“你——”
男人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扯下她的背包,扯着她的肩膀,一扭头把她摁在了床上,顺便一下掀开了她的裙子。
到了这种地步,少女终于反应过来了,“嗷”地一声叫出来,双腿踢着,大叫:“你做什么啊?老师你疯了?来人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世界忽然黑了下来,那是自己衣服盖住头的样子,下面凉凉的,一阵激烈地疼痛穿透了她,那是被暴力侵袭的痛,世界忽然变得寒气森森,空中漂浮着一朵黑色的花,被揉得稀烂,那是爱情被撕毁了的样子,然而少女依然不肯相信温文尔雅的老师会这么做,又或者,她现在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经历是真实的……
这不可能……
她在身心凌迟的时候,安慰着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完全不可能是真的,肯定是做梦,真的,肯定是做梦,你看我的睫毛膏,我的小镜子,我的高铁票,我的……1.